斯琴满眼间充满了警觉,死死的盯着杯中的长眠蛊,似乎想透过长眠蛊中的蛊虫了解到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这一次连长眠蛊中的蛊虫也身体僵硬的死在酒杯中,斯琴连探究真相的途径都没有了。
“王爷,王妃在休息呢。”
斯琴还在惊疑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听到了纸鸳的声音。纸鸢的声音,让斯琴受到了惊吓,加上方才连续两次的下蛊失败,斯琴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气血上涌,愈发的不受控制, 最后就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声音惊动了门外的方天宇,方天宇望着纸鸳就是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纸鸳也慌乱了,这声音不该是一个正在睡觉的人发出的声音,摆着手,摇着头纸鸳很无助的望向了方天宇:“王爷,纸鸳不知。”
方天宇很是无奈,不再看纸鸳,连门口不敲,直接一脚踢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斯琴虽然吐了一口鲜血,但听见推门声,却是不忘在重伤之际,将装着长眠蛊的酒杯丢到了床底,这些东西是不能被方天宇看到的。
方天宇因为斯琴的回家,受到身上蛊毒的影响,心情平静了许多,不在许想那书信的事情。
再一问时辰,发现已然临近中午十分。方天宇想自己大概是错过了接斯琴回府的时间,再派人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自己非但错过了接斯琴回府的时间,斯琴更是早已回到了王府。
愧疚不已,方天宇略一整理下仪容,就匆匆的赶到斯琴这看望斯琴,却不想看到的竟然是眼前的这一幕。
口吐鲜血,受了伤的斯琴,方天宇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对斯琴不利,伤了斯琴。冷着脸就是喊来了王府中的侍卫:“你们都怎么当差的,有刺客闯进来伤了王妃都不知道?”
一众侍卫惶恐不安的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哪敢反驳半个字。自从王妃回府,出了她的侍婢纸鸳,就是王爷您来过这里了,可这样的话侍卫们不敢说。
斯琴捂着胸口,很是过意不去的走了过来,替这些侍卫说情:“天宇,不关他们的事,没有刺客进王府伤了我。”
方天宇听斯琴这么说,就是反问着:“那斯琴的意思是说来王府伤你的人是熟人,是这王府中的人了?”
方天宇误会了斯琴的意思,斯琴叹息着摇头:“天宇,你太紧张我了,这王府中更不会有人伤我,是旧伤,我身上的旧伤发作罢了。”
“旧伤?”方天宇迟疑了:“从未听斯琴你提过,什么时候的事?”方天宇关切的问着。
斯琴只是笑着摆手:“多年前的事了,我早已不记得了,以前未发作过,所以我也未曾提起。”
面对斯琴的闪烁其词,方天宇心中的疑惑更胜了几分,却又不好说什么,总觉得斯琴这伤受的蹊跷,看斯琴的样子更像是在替什么人掩盖着什么。
也许她是想要提那个凶手掩藏罪行?方天宇这样想着,就是打定了主意,喊来了太医为斯琴诊脉。
斯琴松了口气,她是不怕方天宇找个人来给自己诊脉的,因为自己确实是旧伤发作了,她怕的是方天宇一直追问自己,俗话说的好,言多必失,说多了指不定就会露出破绽来 。
三王府的西苑,墨尘的房间里,墨尘同娇娇一起目睹了一番的奇景。
墨尘本自站在窗边跳远,娇娇在一旁为墨尘沏了壶茶,一切都是这般的宁静祥和,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娇娇端起了茶杯,本想给墨尘递杯茶让她喝,可刚端起了茶碗,就看到墨尘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莹蓝色的光芒。
娇娇错愕间,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原本陷入沉思的墨尘被这一声脆响惊醒,回头看看娇娇,再看看摔在地上的茶杯,就是连连的摇头:“娇娇,你太不小心了。打碎了茶碗不算什么,若是伤了自己可怎办?”
娇娇依旧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方才那莹蓝色的光芒只出现了一瞬间,就复又消失了。娇娇坚信自己不是眼花了,方才分明就看到了那异样的光芒。
墨尘觉出娇娇神色有些不对劲,就是走上前几步,问她:“娇娇,你怎么了?缘何这般神情?”
娇娇深吸了一口气:“公主,方才不是娇娇不小心,是娇娇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片莹蓝色的光芒,所以一时惊诧,才摔碎了茶碗。”
墨尘被娇娇逗笑了,原来这丫头是看自己这两日太过于的感伤,故意编这样的故事来逗自己开心的。笑着摸了摸娇娇的头:“娇娇,我没事,有些事情想一想也就过去了,所以你不用......”
墨尘本想对娇娇说:所以你不用说这些来逗我开心,我会好的。可话还未说完,刚说了一半,墨尘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亲眼所见,墨尘这才明白,原来娇娇不是在逗自己,是事实真的如此。这一次墨尘亲眼看见了自己的身上散发出了莹蓝色的光芒,虽然那光芒很短暂,但墨尘却看得一清二楚。
无疑方才自己没有看到自己身上散发出莹蓝色的光芒,是因为自己想事情想的太专注了。可自己身上怎么就会出现这异样的光芒呢?
娇娇偏着头,望着墨尘:“公主,你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墨尘摇头:“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从未出现过,所以墨尘根本不知这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
“公主,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娇娇十分担心又胆怯的问着。
墨尘叹了口气:“你看我这样像中邪的吗?”
“也许是仙家的法宝呢?”娇娇以她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猜测着。
“法宝?”墨尘这般的重复了一遍后,就陷入了沉思。
太医给斯琴诊脉后,就恭恭敬敬的同方天宇道:“三王爷,侧王妃这伤是旧伤,有些年头了,当初受伤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好好的治疗,所以落下了这严重的病根。眼下须得慢慢的好好调养,才有可能痊愈。”
有太医的这番话,方天宇算是彻底的放心下来了。这三王府中,若是谁敢动他的斯琴,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自然方天宇怀疑的那个人是墨尘,因为她是最有动机,也最有可能伤害斯琴的人。
斯琴也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太医,医术当真高明,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这旧伤是因为当时未曾好好调养,才落下的病根。当年身处苗疆,费神提炼迷魂蛊,太过心急,虽然迷魂蛊练成,可自己却受了伤。
本该好好调养,但却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离开苗疆,不远千里的来到了西辞国。
方天宇不自觉间,就回想起了六年前的往事。自己与斯琴相遇时,是自己在昏迷中醒来,而斯琴的脸色就惨白的吓人,难道她的旧伤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抬眼看向了太医,就问他:“太医,你且说说本王王妃这伤是什么时候伤的?”
“这个。”太有有些为难,迟疑了半晌才道:“具体时间已经无法推算出来了,但大致可以肯定这伤是六年前受的。”
方天宇点了点头,唤来了纸鸳,“纸鸳,带太医下去,请太医开药方。”
门外守护的侍卫,方天宇也不再为难,只是示意他们退下,好生守卫便是了。
房间中只剩下了方天宇与斯琴两人,斯琴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的躺坐在床上,满眼歉意的同方天宇道:“天宇,害你担心了。”
方天宇坐在斯琴的床边,轻抚她的手:“斯琴说的什么话,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关心你是理所当然的。”说着方天宇顿了顿。
眼下这种时候,斯琴旧伤发作,确实不是该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可这问题不问,方天宇的心一辈子都难以安生。
微微的别过了头,看向了远方,方天宇就问:“斯琴,方才太医说你这伤大约是六年前受的,不禁让本王想起了六年前的往事。斯琴,当初你与本王相遇时,你说你看到本王昏迷不醒,便出手救了本王。可为何本王醒来后,你的脸色却是异常的惨白,可是当初为了救本王受了伤?”
斯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问方天宇:“天宇,你究竟想说什么,或者你想问我什么?”
斯琴开始发慌,心都在颤抖,突然间的方天宇就提起了六年前的事情,斯琴不禁开始怀疑经历了昨天那一天的折腾,墨尘已经让方天宇恢复了记忆,或者说让方天宇想起了什么来。
方天宇叹了口气,才言:“斯琴,这么问你一来是想弄清楚你究竟是如何受的伤,若是当初因为我的疏忽,害你耽误了诊治,我……”
斯琴用手堵住了方天宇的嘴,对他摇了摇头:“天宇不要说,我知你想说什么。”说着斯琴别过了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有天宇这句话,斯琴都值了。”
方天宇本意是想是说:如果是自己害得斯琴身上的伤耽误了治疗,自己是万死难辞其咎的。被斯琴打断了话头,又听斯琴说了这般另自己感伤的话,方天宇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时候盘问斯琴六年前的事情。斯琴已经是自己的王妃了,自己还想着当年的旧人,已经对不起斯琴了,若是在趁着她受伤时,追问那会的情况,只怕会另斯琴伤心的。
默默的叹了口气,方天宇扶着斯琴躺下:“斯琴,好好休息吧。”
斯琴没有休息,虽然是躺着,却是望定了方天宇:“天宇,你本来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方天宇有些言辞闪烁的回避着,忍住了不去问,但不代表不想问,方天宇此刻不任何人都急切的想要弄清楚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