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点头,就示意来福为带路。
路上来福倒是有些好奇了,虽然王爷说这个东来国的公主不是有妄想症,就是故意做出有妄想症的样子。可来福看她说起当年的事情倒像真的似的,就是问墨尘:“公主,恕来福多言,不知公主口中所言当年之事,究竟是什么事情?”
墨尘摇头不言,似乎有些不太愿意同来福提起当年的往事一般。
来福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公主在想什么,见了王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当年的往事,自己问她,竟然只字不言,她难道都不懂自己是想帮一帮她吗?还是这真的是她的计谋,所以面对自己的时候,她就觉得没必要说了?
墨尘知道,来福在王府中颇有地位,有他替自己说话,天宇哥哥会对自己改变不少。可这并非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事情是但凡大府宅院,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了,墨尘绝不敢轻信任何一个人。
柴房,简陋的屋子,不过屋顶还算完好,至少不会漏雨。
淡淡的霉味传来,让人不自觉的捂住鼻子,不想闻那里的味道。
来福亦是如此,瞟着柴房,就是同墨尘道:“公主,地方到了,来福就先告辞了。”
娇娇在那里牢骚着:“王爷也太不像话了,这样的地方让公主你住。”
墨尘回头同娇娇摇头:“这样的话,不可再说出来。藏在心底,心底。”墨尘指着自己的心头,重复两次心底。
娇娇重重的点了点头,可这样的柴房,别说自己这个丫头都没住过,更何况公主呢?她的身体能吃的消吗?娇娇不自觉的替墨尘担心了起来。
娇娇也忍受不了那淡淡的霉味,但想到公主,就是狠下了心来:“公主您在这等着,我替您将房间收拾了。”
娇娇说的没错,这样的房间不收拾,怎么能住人?
墨尘不反对,自顾自的想着一些事情,由着娇娇去收拾屋子。
娇娇伸手推开柴房门,墨尘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年纪三十多的妇人,手里那这一长长的竹竿,大老远的就是用那竹竿去打娇娇的手。
墨尘冲上前,想来开娇娇已经迟了。
娇娇吃了这一下打,就是揉着手,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但记得方才墨尘告诫自己的话,就是不敢出声埋怨。
打人的妇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挨打的娇娇,又看了一眼墨尘,才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着:“柴房要都收拾干净,像模像样的当闺房用,那还是柴房吗?”
说着妇人就又举起竹竿,朝着娇娇打去。
这一次,墨尘将娇娇拉到了一旁,避开了妇人的竹竿。
上前与那妇人行礼,微微屈膝墨尘就是道:“姐姐说的有道理,柴房若是收拾了,就不是柴房了。娇娇只是个小丫头,不懂事,还请姐姐莫怪。”
妇人看了一眼墨尘身上的红色喜服,就知道了这位才是东来国的公主,是王爷亲自吩咐要自己好好招待的人。
既然方才那人不过是公主身边的丫鬟,自己也没必要多与她计较,反关眼前这位屈膝行礼的公主,还当真是放得下身段,没有公主的架子,也没有王妃的脾气。
娇娇看着这妇人恶狠毒辣的目光,早就吓得躲到了墨尘的身后。
妇人收起了竹竿,娇娇才算是松了口气。
墨尘依旧是挡在娇娇身前,护着她问那妇人:“想来姐姐就这柴房的主人吧?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墨尘的客气换来的是那妇人的嗤之以鼻:“跟老娘套近乎,你省省吧,公主殿下。”妇人估计加重了公主殿下四个字的读音,是在提醒墨尘别忘记她嫁入了三王府时,答应过三王爷什么。
墨尘依旧在笑,平静淡然的笑,没有过多感情色彩的笑容,叫那三十多岁的妇人有些凌乱,不明白这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是她的脑筋不正常只会笑。
“姐姐放心,我没有跟你套近乎的意思。只问你两个问题,这第一个问题我方才问过了,便是姐姐如何称呼。知道称呼,以后说话也方便,如果姐姐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求的。”
妇人心里衡量了一下,这公主倒还有几分胆识,没被眼前的一切吓倒,难怪王爷说这人不好对付,若是能让东来的公主知难而退离开三王府,就还自己自由,原来如此。
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我夫君姓赵,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墨尘在脑中迅速的转了一下这瘸腿妇人的话,她嫁过人无疑,夫君姓赵,该是赵妇人,可她的夫君何在?若是夫君在,又岂会任由自己的妻子在王府中做砍柴妇人呢?
何况她的衣着光鲜亮丽,似乎又不太像是砍柴妇人。当真古怪,这赵夫人是谁呢?
想着这些事情,墨尘早已面带微笑的回答了妇人的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劳烦赵家姐姐明言,王爷是怎么吩咐的。让我睡柴房,吃王府的,总不会白吃白住,需要做工的?却不知是砍柴,挑水,还是其他的什么?”
赵夫人不禁抬眼多看了墨尘几眼,果真厉害,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在东来国没少整治过别人吧?不然又怎会如此这般的轻车熟路?
不过整治别人可不代表自己能熬得过去。赵夫人瞟着柴房,就是道:“今天念在公主你是第一天到王府,舟车劳顿的,也不难为你。那屋里有一堆柴火,公主你砍完了,就有今天的饭吃。砍不完,就没得吃了。毕竟王府的开销有限,不能养吃白饭的。”
赵夫人想这次总该有墨尘受的了吧,别看只有一点点的柴火,可对于这位身骄肉贵的公主恐怕就是一大推的柴火,她就是劈上三天三夜也劈不完的。
赵夫人暗暗祈祷,最好墨尘一推开柴房的门,看见柴火就犯难退却,这样自己也能得到自由,好去查一查究竟是谁害死了自己的夫君,还自己瘸腿。
“我知道了。”墨尘已然推开了柴房的门,看着那堆柴火就是很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娇娇跟在墨尘的身后,轻轻的扯了扯墨尘的衣角,就是小声的说着:“公主,你歇着,娇娇来劈柴。”
娇娇的话音落下,就又听到了赵夫人的声音:“公主的活是公主做的,不是你个丫鬟的活。你家公主在王府里就是最卑微的婢女,也许还不如最卑微的婢女,所以你最好不要胡乱的插手。”
娇娇委屈,也无奈,心想着劈柴这样的苦活自己都不曾做过,让公主去做,岂非不是......
望着娇娇那神情,墨尘就觉得有趣,笑了出来:“娇娇你什么时候会劈柴的?”
“我,我,公主,我也不会劈柴。可不会也不能叫公主去劈柴的。”
指了指柴房中那破烂的稻草床,或者说是稻草窝更确切点,墨尘就是与娇娇道:“行了,去那坐着等吃饭吧。赵家姐姐在这里监工,别难为了她。”
赵夫人就站在那里,她要监工,也要看笑话。这样逞能的公主,倒要看看她如何收场,一会劈不完柴该如何是好。
墨尘拿过了斧子,摆好了柴火,抡起斧头就是向下劈去。
赵夫人不觉间就是感叹了一句:“倒还有模有样的,就不知道这柴能不能劈成两......”赵夫人本来想说柴能不能劈成两段,话说到一半,就是不自觉张大了嘴,吃吃的看着墨尘。
赵夫人看墨尘时,跟看怪物一般,因为墨尘手起斧落的一刹那,柴就被劈成了两段,绝对纯熟的手法。
随即,第二根柴,第三根也都是这般轻而易举的劈成两段,方才绝非巧合。
一国公主竟然精通劈柴这样的粗使活计,这如何能叫那赵夫人不觉得诧异。
再看看坐在床上的娇娇,怎么看赵夫人都觉得这个娇娇才更像是真正的公主。
挪步到娇娇旁边,赵夫人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娇娇:“娇娇,不会你才是东来国真正的公主,在那劈柴的是公主身旁的侍婢吧?”
娇娇在看到墨尘劈柴的一刹那也惊呆了,只是想起墨尘说什么都藏在心底,再看赵夫人那张大嘴了的脸孔,娇娇就是为了气那赵夫人,故作镇定的坐在那里。
这会见赵夫人来与自己搭话,就是没好气的说着:“赵姐姐,你可真会想。娇娇我倒希望自己是公主,可天生贱命,就是个奴婢。何况皇宫里,贴身伺候公主的婢女,也不会沦落到砍柴的地步。那就是我家公主。”
墨尘似乎是觉得身上这身喜服碍着自己劈柴,就是解开喜服,将衣服扔到了一旁的床上,才是接上了娇娇的话与赵夫人道:“赵家姐姐莫怪,娇娇这孩子年纪小,说话没个轻重的。她跟着我也晚,赶上了好日子,所以没怎么吃过苦。”
三王府的客厅里,方天豪就在那里围着方天宇打转:“三哥,做弟弟的我就求你这么一次嘛,你就答应人家的请求嘛。替人家去求求情,人家真的不能没有她嘛,好不好嘛,我的好三哥,好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