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众人无不好笑,什么时候鱼也能当做猎物了。
皇甫镕却是心下惊诧,这丫头,是在钻空子?
可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断无再更改的理由,“大惊小怪,吴公公,唱数吧。”
这是认可了若云的行为,众人心中后悔万分,连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可是他们没有去想,如果真的捕了鱼,他们敢不敢以此当做猎物?
“回皇上,一共六十条鱼,加上地上的两只,上官小姐一共捕获了六十二只猎物。”
上官若云状似大大松了一口气,“真是歪打正着,没想到鱼还能算猎物。”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上官小姐这么想做状元。”皇甫镕打趣。
“那倒不是,自是我皇陛下英明,臣女这是赶着了,臣女这还剩了一袋蚯蚓呢。”
什么?蚯蚓!
这个丫头是真聪明还是假傻,蚯蚓如果也能算作猎物,那么捉几只苍蝇算不算,如果算的话,他们这般辛苦又是为哪般?
这简直是在赤裸裸地践踏众人的智商!
皇甫镕不动声色地看了皇甫端一眼,他并不认为仅凭若云就能想出这样的计策,这其中,必少不了皇甫端的影子,要知道,他们在一起可整整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皇甫端一如既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上官小姐,给朕说说,你是怎么想起抓鱼的。”
整个场地一片寂静,大家都支起了耳朵,想要听听上官若云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奇葩的想法。
“禀皇上,臣女侥幸斩了那只老虎以后,脸上沾满了虎血,于是就想到湖边洗洗,九王爷高义,怕臣女途中再遇凶险,便陪在臣女身侧。到达湖边的时候,臣女发现湖里游着很多鱼,正好恰逢午饭的时间,臣女因那只老虎耗尽了力气,于是便懒得再回营地,想着能不能抓条鱼烤着吃,可是抓鱼需要鱼饵和工具,于是臣女便在湖边挖了很多蚯蚓,将蚯蚓洒在湖边,果然引来了几条大鱼,于是便抓了当做午饭。”
人群中有人点头,他们看到了若云当时的动作,确实在挖蚯蚓、抓鱼、烤鱼。
“午饭后,臣女看到岸边仍聚集着不少小鱼,便想着如果能这样畅快地抓鱼,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于是便试着抓了几条,结果越抓越上瘾,蚯蚓也越挖越多,九王爷还讥笑臣女,说臣女小孩心性,抓起鱼来没完没了,若不是时间到了,臣女还流连忘返呢。”对不起了,皇甫端,多担待下吧。
皇甫端仍是一张扑克脸,对若云的说法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臣女斗胆敢问皇上,这蚯蚓也是月亮湖围场的动物,就是小了点,不知能不能算不算猎物?”若云一脸无知的模样。
经过这一番变故,罗泽翰对若云升起了莫大的好奇,于是便细细打量了一番,明明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女子,怎么如此灵动,胆识如此过人?
罗泽翰有心看她讨要怎样的赏赐,见若云再次发问,忙插嘴道,“上官小姐所言极是,如此说来,这蚯蚓确属猎物无疑。”
銮霄鹏仍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若云,他就知道,她必能再次摄人心魄,“泽翰太子说的没错,本宫也如此认为。”
罗泽翰和銮霄鹏都表明了看法,皇甫镕也没有否认的理由,“蚯蚓当然算作猎物,不知道上官小姐是否要数一下呢?”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必然加以否认,大局已定,又怎能为这点小事兴师动众,可若云哪里是一般人,她生怕事情来得不够震撼,“如此,还要劳烦吴公公了。”
皇甫镕心中不悦,这个丫头,怎生的如此不懂事,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皇甫镕只能示意吴公公再次下去数数。
那一条条的蚯蚓还在袋中乱爬,吴公公天生就有密集恐惧症,强忍着恶心和不适,将这些蚯蚓一条条数了个清清楚楚。
来不及洗掉手上的粘液,便向皇上报告,“启禀陛下,蚯蚓一共是一百五十八条。”
若云大声计算着,“一百五十八加二十二,皇上,臣女此次竟然捕获二百二十只猎物,看来臣女不但能成为本次秋狝的状元,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人的捕猎数量能多过臣女吧!”当然,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因为自此以后翰云大陆便多了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狩猎时,只有在地上跑的四脚动物才能算作猎物,其余的,一概不能算。
我勒个大去!
众人被雷的外焦里嫩,这么蠢的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虽然……事实听着的确是那么回事。
皇上虽有反复无常的权利,但他此刻并不打算这样做,一个赏赐而已,普天之下都是他的,他有什么拿不出的,“上官小姐果然伶俐,你不仅是此次秋狝的状元,也是自月亮湖围场设秋狝以来当之无愧的状元。”
上官若云一脸笑意,独立于场地中间,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得意。
看着那副笑脸,皇甫弘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上官若云怎能如此不识好歹,生生从他手上夺走了第一的位置,要知道,他此次可是有所求,狠狠地瞪了上官若甫一眼。
上官若甫也很委屈,他一个下午都没离开皇甫弘太远,又怎能知道那个贱人耍的花招。
皇后娘娘也意外地多看了若云两眼,这个女子表现的时而聪慧,时而痴傻,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若是把她指给弘儿,会不会给弘儿带来更多的助力,太师府虽然权大势大,但比丞相府还是弱了一成,但就武功修为,上官沧海可是比肩皇甫锐的顶尖存在,上官凌本身实力也是不俗,太师府上下无一人可以比拟。
可看到皇甫弘看着若云的嫌弃模样,皇后就打消了念头,算了,还是二小姐吧,上官若雨地位等同上官若云,相信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上官丞相,你养了个好女儿啊。”皇甫镕看着上官凌,夸赞道。
从若云出列开始,上官凌就捏了一把汗,他深知皇上的性情,准备在皇上动怒时上前力保若云安危,没想到皇上表现的如此平静。
“谢陛下夸奖。”他的女儿,自然是好的。
“上官小姐,如今得获双料状元,不知可想要何赏赐?”这是重头戏,辛辛苦苦了半天,为的不就是这一时刻吗。
“赏赐?”若云甚为苦恼,“此事太过突然,臣女还没想好。”没想好才怪,她要让周围的人兴奋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说,只有那样才能一举拿下,容不得皇上反悔。
銮霄鹏显然明白了若云的意图,“皇上,双料状元的赏赐肯定小不了吧,霄鹏对这赏赐也是好奇的很呢?”
罗泽翰看若云的眼神越来越不一般,这个上官小姐,当真世间少有,若是……一切要让她达成目的再说。
“皇上,上官小姐需要的才是最好的赏赐吧,可不知上官小姐需要什么?”
众人也都看向若云,想知道她到底最需要什么。
上官若甫兄妹神经却紧绷了起来,这个贱人最需要的,不是在相府的权势吗,可权势她已经有了啊!
若云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可臣女最想要的是娘亲。”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皇甫镕的脸色立马变得高深莫测,看向若云的眼神也充满了戒备。
上官凌没有意外,他就知道若云定不会善罢甘休。
上官若甫兄妹却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娘亲,上官若云,你注定不能得偿所愿。
“可是娘亲都去了这么多年,下一个臣女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众人还没揣测明白,就又被若云带到了另一个思维。
现在,他们彻底忘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在若云的身上打转。
是啊,在丞相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衣食无忧的她,会有什么想要的呢?
“如意郎君。”有思维快的,想起了下午在月亮湖边看到的一幕,不禁邪恶起来,“上官小姐不会请皇上指婚吧?”若真如此,那可真有好戏看了。
“可臣女除了娘亲以外,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了。”沉默了足有一刻钟,若云再次抬起头来。
没想到还是这句,皇甫镕面色有些不虞,“上官小姐,还是快点说出来吧,这么多人都在等着呢。”
下面众人不自觉的点头,是啊,他们还等着呢。
“皇上,是不是臣女想要什么,皇上就给什么?”若云再次确定。
一听此言,皇甫镕立马惊醒过来,刚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次定不能顺着这个丫头的意了,“只要在朕的许可范围内。”
“臣女再次斗胆,不知对别人不值一文之物是否在皇上的许可范围之内。”
“对别人不值一文?”皇甫镕确认。
“是的,对别人不值一文,且不损害皇上和天昊的利益,也不损害他人的利益,不知这样的东西是否在皇上的许可范围之内?”
“上官小姐,确认只需要这一个东西。”皇甫镕吸取教训,坚决不吐口。
“臣女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是臣女想要的了。”若云也刁钻,你不吐口,我便不说。
“上官小姐,说来听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臣女保证,绝对不损害他人利益,而且对他人来讲,绝对不值一文。”
所有人的脑袋都在飞速运转,天昊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如此,朕便同意。”反正他有反悔的权利,皇上要出尔反尔,谁敢置喙。
“皇上,臣女要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