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黑色瞳孔放大,微嘟起嘴似是对他的话不满。
那似嗔怪,似娇艳,似温柔的样子反倒瞬间刺激到他。身体猛然立起,蓦然缓了一拍眉头皱紧。华夏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身体一下被他扳进怀里,以一种剧烈撞击的方式按压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啊……”华夏惊呼,鼻息处有风,轻轻缓缓的拂着,他交颈过来,松散的发线如墨一般跟她盘起的发丝晕染到一处。华夏似嗅到一种气息,腥腥咸咸的,在法国那一日林宿的身上就闻到过。
男子看到她脖颈间一点色淡的暧昧痕迹,原本墨黑的瞳光迅速怒火翻涌,顿时激起百丈高的巨浪。双手倏然掐紧她光滑细腻的肩头,鸷冷眸光如出鞘冰刃,他森寒地擒着她双眼:“你们做过了?林宿要了你对不对?”
华夏本来还在挣扎,这一刻看进他的瞳中,便忽然惶恐得不知所措。那眸中像潜藏了千年的东西一股脑的喷涌出来,她想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攥入掌中,细微的挣扎弥漫出消弭的疼意。但见他抿唇,凝声道,“华夏,你找死!”
身体一阵猛烈旋转,华夏整个后背贴合到车身上,生生就是一凉。他倏然压下身来,眼底尽收了她的无措,两簇冰凌一样的寒眸却没有淡化,十指同她颓蔫在车身上的扣紧。
华夏双手被束缚,纤细的身段如何抵得过他矫岸压紧的身躯,眸中顿时布满了羞躁和沮丧,“顾少卿,你快放开!你疯了吗?今天是我的订婚宴。”
岂不知这句话更加刺激到他,当即猩红了眼,身体更加顶上她。华夏头脑中一片空白,惊恐已如潮漫来,死死将她吞埋。他箭在弦上,没有不发的道理……疼痛瞬息让她惨白了脸颊,微微痉挛时那色泽,正与他脸上的颜色相辅相成。
黑暗里他哑声宣言:“华夏,省着点你的力气等着承受,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插入她发间的手将她的头抬起,眼眸里依然闪着薄夜冷星,暗黑如无限深渊,这次她当真激怒了他,再没有一丝慈悲悯怜。
华夏细细的嗓子颤抖着呜咽,眉眼之间开始泛红。她不知怎么就触怒他,酒店门前他便那样肆无忌惮的凌辱。浑浊含泪的眸子瞪大,理智思维忽然尽失,他怎么将她带到这里,又如何模模糊糊的甩到床上,成了如今这样一种局面?
她惊恐的哭泣,不安的扭动:“顾少卿,你混蛋,你不是人!”呜咽的声音在他同样恍惚的思绪里来回穿行。可是这一次他不行,不能再心软怜惜放她一马。他已经尝到滋味,熟悉,思念,眷恋,痴迷的狂热味道,那是独独属于他江承的。一但入了味,就只能一饮而尽。
黑暗中,那便是一只受伤的皋狼。
华夏胡乱的哭,用尖锐的牙齿狠狠的咬他的肩胛,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头脑间早已混乱迷茫,信口开河的抱怨哭诉,像早已分不清谁是谁。
“江承他不是东西,他跟江媚有过孩子……”江媚当日一句话几近将她折磨疯,她便再不会傻傻的守着他。
顾少卿垂首,轻轻吻掉她面上的泪,仍是断断续续的喘:“傻丫头,何时碰过她,不过就你这么一个女人!”从来都是。
华夏还何已辩乾坤,眯子像布满水雾,清清浅浅的全是碎钻一样的亮光。
封住她的唇吞噬她混乱无边的思绪,“傻丫头,我只识你一人的味道。不要胡思乱想,我唯一对不起你的,就是这次强要了你。”
华夏盈盈哭得更甚,却恐惧得无法作声,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肩颈。
鼻息处全是腥咸的味道,他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每动一下淌出的血液便纷纷如雨下,不断砸到她光滑如雪的肌肤上,大片大片的殷红颜色,无限的曼妙妖娆,却又那样触目惊心。成河淌过,华夏在血水的掩映晕染中,像雪中刺红的冰莲,这一刻终于袅袅绽开。
她被滴落液体的滚烫温度完全灼烂灼伤,轻轻的唤:“顾少卿……你……你的伤口流血了……”
顾少卿薄光下的一张脸早已白得透明惨淡,看面色整个人已经羸弱得没有多少生息,动作起来却又那样不依不挠,发狠一样的说:“你不是不在乎我,这样死了不是更好。”
钟明倚着门框一直呈似笑非笑的神态,肩膀时而一抽一抽的,仔细瞧了能看出是在刻意隐忍肺腑中的笑意。
顾boss真是了不得,之前还一直晕死床上用了多少种高超的医疗仪器都不能将人唤醒片刻。亏他和宋谨这头心急如焚,还大张旗鼓的跑到人家的订婚宴上,谈不拢就打算抢人了。他那端倒好,不仅人醒了,还把华祖师奶奶搞到床上去了。从战场情况来看,昨夜似一晚没睡,两厢都折腾得惨烈。
今早他们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时,正沮丧没能将华夏找到,怀疑分析是否让林宿一早藏起来了。一开门就看到这一幕:一室暧昧糜乱之气鼎盛,顾boss脸色惨白得吓人,隐隐像渡了层薄霜。床上身上皆是一摊腥红。身侧占有性的压紧一个女子,被子摭到肩头,四处都是浓浓的血迹斑驳,娇艳的容颜沉沉陷在顾boss的臂弯里。
钟明即时一个感叹:血染的美人,真******妖艳至极,看着心里都痒痒。
“这是怎么个情况?顾boss不会中间醒来过,而且还奸杀了个女人吧?”
宋谨眼尖,最先认出那女人正是他们寻了一夜的华夏。几步奔踱过去,脸也一并跟着白了,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须臾,明显松了口气。钟明那一句话也将他吓死了,顾boss一个愤怒将人弄死在自己怀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不过……现在眼见是累得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