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怕,怎么可能不怕,简直怕得瑟瑟发抖。因为林宿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都微变了脸色尴尬,谁能想到身体的反应竟然这般迅速而强烈。
林宿倜傥风流的一张俊颜几经色变,最后抿紧唇齿作势咬她,华夏更加乖顺的老实下来,乖乖的不敢做任何表情反抗,或是动作上的丝毫懈怠。男人用下半身思考,这句话不假。
指腹攀上她的脸蛋,一路滑上嘴唇再到尖下,最后隔着衣物摩挲到胸口的位置停下。林宿是一只纸老虎,觊觎了身下女人这么久都安安份份,早些日子虽曾下过无数次狠心,可是指尖一到这里还是无论如何再进行不下去。迟疑了一下,抬眸,瞳内燃起熊熊烈火:“是不是都被顾少卿碰过了?都到了哪一步?嗯?”
华夏本来乖顺得猫一样,大气一并也没敢多喘。深怕一个起伏不定就触发他。林宿是混世魔王,谁知温润如风的外表下实质上到底蕴满多少腹黑,不宜激发碰触。听他这样发问,当即瞠大眸子,就那样愤愤的看着,却一句话也不说。
气氛如此僵持了几秒钟,林宿败下阵来,一个利落翻身,仰躺到她身侧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一只手摸索上她的,来回反复的捏揉按压,最后死死扣进温热如瀑的掌中,声音沙哑浑浊,还是那句:“华夏,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了你的。”
华夏心中刹时万般滋味,说不出的难受叵测,“林宿……”这样木讷的唤他。手上力道已经松开,异国温热的夜风贴掌滑过,掌心一疼,瞬息割成断掌的错觉。
林宿已经潇洒的从她身上跳到床上,点燃一支烟,头也不回的启门出去。
折腾,用苏小语的话讲林宿就是折腾,没完没了的折腾。
阳光大好,晴空万里淡薄无云,仰首天际湛蓝如水洗一般。
男子慢跑在散着桐油香的板路上,上下颠簸起伏的浅金色发线晶晶闪着丰润典雅的光,饱满灼眼。彼时电话响起。
宋谨循序渐进的步伐没有停下,带好耳机接起:“喂,顾boss,想我了?”
另一端男子惯常的半冷调调:“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宋谨平缓的吐气,缓缓答:“正在进行中,再给我些时日,只要钟明那一端到了火候,我这边准保拿下。”
顾少卿静静的靠在玻璃窗上抽烟,良久:“没有时间了,华夏已经去了美国,明天让江媚过去,你去接她,安排好住处。”
宋谨自在的步伐收得太过迅猛,竟然急刹车一样,险些被惯性摔成狗吃屎。再不顾及什么风范不风范,相当惊诧:“那丫头这么快就摸清底细了?这么神?”索性拔掉耳机接起来,掩饰不住的一脸激动:“人呢,在哪儿呢?不是个迷糊的丫头么,可不刚到就丢了?”若不是他打电话过来,地面上竟没有人反应。
顾少卿沉默须臾,微钩的唇角像似笑了,却嘲讽微凉得如针穿肺腑。立起身按灭手中的烟,风轻云淡吐字:“是林家太子爷的功劳。”揉了揉眉角,一副头疼欲裂的倦怠模样:“难怪林家太子爷无心顾及展览会,感情心思都用这上面了。之前的方法不能再用了,无疑多出一方急需安抚。华总裁出手,想要不损分毫的抽身而出,便是想都别想了。”
宋谨沉声问:“你想怎样?”
“自然任财力损耗,看能用多少价码摆平。”
那端收了线,宋谨顶着温度浅薄的日光忽觉灼热起来,就连皮都烤红一层,自己仿都闻到人体的烧焦味。
抬起头看天,静静的注视良久。这个顾少卿永远高大至九宵云层,即便他看着他的一张脸,也看不透他的灵魂。
华夏来法国不过两天的时间,便验证了林宿的一番话,也笃定了心中猜想。珍段集团的大门还没进,就见宋谨和江媚双双从里面出来。送行的男子不是别人,早在a城就已见过两次,之前顾少卿还将她恶狠狠的按在大理石柱子上,咬牙切齿的说要刮花她的脸,就是因为那个男子和另外一个人多看了她一眼。也是那一晚送顾少卿和江媚出来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转首,华夏便彻底笑起来,有一种屈辱愚弄在心底里迅速蔓延生长,倾刻便已长成擎苍之势,撑破心房,痛并且绝望。杂草顺势而长,本就剪割不善的心房,便彻底荒凉。只觉花白的日光下整个灵魂都在微微打颤,有一些过往,好的坏的,通通被时光机压缩,这一刻又在剪水双瞳里像浸泡而开的花茶一样放大涨满。
我们以为自己总是健忘,实则,更多的……是自己在刻意遗忘,从不愿想起。
宋谨绕过车头上车,眼风一瞥,那就要转身而去的一抹倩影倏然点亮他整个眼瞳,容颜还是绝丽,在阳光下晶闪闪的好看。嘴角一扯,抬脚就要大力奔踱过去,车内江媚不明所已,微微探头唤他:“宋谨,怎么还不走?”
他没上车,那端的女子淡冷的一弯唇,反倒帅气的先转过身上车离开。
宋谨一侧手臂无助的膛在车顶上,苦涩抿动唇角。良久,矮身上了车。
华夏回去不多时,宋谨就已打来电话,那时她正在和林宿商讨那一夜未说完的后半段资料。低头看了一眼,一次次的按掉。
林宿托着腮,隔着桌案漫不经心的看她。之前还抿口茶等着,后来实在是看得心烦,等电话再响起的时候整张脸都冰得没法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电话,一边斥责:“华总业务就是忙啊,而且还都是宁宇牌的人物呢。”电话一下黑屏,已经被他关死。盯着手中动弹不得的电话,仍旧心烦,一扬手丢过去,放狠话:“华夏,再给你半年时间,要还用这块破电话,我连你一起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