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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压抑的神经

画展结束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而等薇因从美术馆里走出来的时候也已经六点多了,黑暗的夜空在灯光下开始变得璀璨起来。

丝雨把车开过来,招呼她们上来。陆羽看到丝雨帅亮帅亮的丰田大白车,颠颠的凑过去说,等酒家有银子的时候也要买一辆,有个有钱的爹可真好。花痴的范又冒出来问道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话,丝雨白了他一眼,这才悻悻然回头看了一下苏格,多明显的事呢,然后躲到薇因身边,和她攀谈起今天的画展,却不料薇因却是不理的,他自想,这下众人都不待见了,可也不感觉尴尬依旧泰然自若,可终究有些底气不足,怯怯的躲到一边玩手机去了。

薇因走到车边对丝雨说感谢她今天能赶来捧场之类的客套话,忙了那么久心都没有静下来的,想走走,顺便请她们吃个饭庆祝一下。

陆羽听到赶忙把手机装进口袋里,跳过来说,那敢情好,想想都是自己请女生吃饭的,从来没有女生回请过,这样的美事提着激光灯也难找。

苏格也表示同意,只是又想到小婉,再一次问道,薇因,你和小婉的关系那么好,你办画展小婉怎么都没有过来呢,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薇因支支吾吾,慌乱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哦对了,我去过一家西餐厅,感觉挺不错的,我带你们去试试。说完,赶紧拉上陆羽走开了。

苏格陪丝雨把车停好,快走几步追上她们,说的也是画展的事情,免不了要夸几句青葱岁月都能举办个人画展之类褒奖的话。

路过了一座豪华的酒店,苏格往里面看了一下,人来来往往的,个个打扮的珠光宝气,衬着里面的灯光都显得雍容华贵,一副太平盛世的样子,他也看了一下弥红灯下的大街,拾荒人的背影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被拉的好长,两种不同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叹了一口气,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总有贫贵富贱之分,一些人可以不用怎么努力就可以得到尊贵的生活,而一些人注定了一辈子拼死拼活却像兽一样默默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辛苦一辈子换来的是这个社会的不公眼光。富人过着奢侈的生活,他们不会体会到那些穷人风吹日晒的辛苦,更不会正眼去瞧他们一下,穷人依旧过着甚至连饭都吃饱的生活,同样是生活,却千差万别,两种生活永远没有交集,永远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两种不同人群。

苏格无奈的摇摇头,毕竟现实就是这样了,它也不会因为他不成力量的感慨而有所改变,低下头继续喝他的奶茶。

丝雨拍拍苏格,指着酒店门口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人说:你看那个人,你觉得像谁?

苏格心不在焉的说:你看他们做什么,他们是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丝雨还是不罢休:你看一下,那个老头怀里的女生,真是很恶心呢,做什么不好,非要寄生虫一样作践自己。

苏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涂抹着很浓的妆,妖艳的遮盖了本来的面目,看罢又叹了一口气,本来是应该和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好好学习的,却没有想到沦落到这种地步,于是说道:你说的话不要这么狠,她们也是身不由己,被生活所迫,你说谁愿意从事这种职业?她们已经到沦落到这种地步,够可怜的了。

丝雨说:不对,你看看,那个人你就不觉得眼熟吗?

苏格又看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这样的人看着都一样。

丝雨提醒似的说:你就不觉的她有些像某个人吗?

苏格听罢仔细的看了看,这才明白丝雨说的她指的就是小婉,他不住的摇头:不会的,一定不是她的。可脚却不听使唤了,朝着那家酒店就冲了过去,还没有走过去,老头就已经上了车走远了,苏格不甘心,追着那辆车追赶过去,他不停的在车后面大声的喊停下来停下来,可车最终还是绝尘而去。

苏格掏出手机,不停的拨打小婉的号码,打不通,突然间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世界又开始在他脑子里快速旋转,头昏目眩。

很快薇因他们也跑了过来,看到他这个样子,安慰道:说不定你看错了呢,我敢保证,刚才那个女生绝对不是小婉?

苏格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也安慰自己:对,是我看错了。然后激动的抓着丝雨的肩膀说:你也看错了对吧?

丝雨说:我当时看的就很模糊,只是想让你帮我确认一下,我也没说是她。

苏格带着一丝浅浅的希望问道,你真的没有确定就是她对吧。

丝雨狠狠的点了点头。

薇因说:你要是再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回学校看一下,一切自然都明白了,我还是不相信那是小婉,你就是打死我都不相信小婉会这样做,你们都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人,她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没理由。

苏格挥挥手说:算了,还是不要去了。

丝雨说:刚才你还口口声声的说应该理解这些人,可是这会儿你却这个样子。

苏格对她咆哮:可她是常小婉。

丝雨说:你还是把那个人当成小婉了。

苏格吼:我没有。

丝雨也吼:可是你就是这么想的。说罢,丝雨的眼泪莫名的流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在意她,她究竟哪里好,我究竟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在意过我。

苏格本来慌乱的心听到丝雨这么说,变得更加慌乱,他痛苦的用手胡乱的抓着头发,想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手足无措。

薇因静静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她不知道为什么争论的话题会从小婉身上扯到她自己身上,陆羽也在静静的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争吵,沉默。

他们在那里站了很久,苏格的情绪慢慢的缓和下来,旋转颠覆的世界也慢慢的摆正,他缓缓的说道,对不起,丝雨。

丝雨本来因为苏格的痛苦而痛苦,看到他终于平静下来,就擦干了眼泪,说:也请你原谅我的无心,我们不要再这样猜忌了,胡乱猜想有什么用呢,只会让你更加凌乱。

薇因走过来说:丝雨说的对,等下我给她再打个电话问一下。

苏格撇开他们要走,丝雨在后面拉住他的胳膊大声说:你明天千万不要和她说什么,不然那会是一个很深永远都不可能愈合的伤口。

苏格扯开了丝雨的手,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没说什么,转过身默默走开了。

迎面吹来的风有一种要撕开肌肤样的疼痛,街道旁的树枝被风吹的哗哗哗作响,好像也忍受不住这样疼痛在深深的哭泣。

苏格单薄的背影在树荫里忽明忽暗,他的泪默默的滴落,在地上晕湿一片。

第二天来到学校,苏格的心情依然凌乱不堪,就像是一片荒原,看着都满目疮痍。老师上课讲什么也是无心去听的,拿着钢笔不住的在课本上失神的写写画画,一张纸不自觉的就写满了小婉的名字,眼前又浮现她的笑脸,依旧天真无邪。

苏格在老师转身写字的时候偷偷的从教室里走出去,来到小婉的教室,透过后门的玻璃窗看到她的背影,很调皮的女生,肯定又是赖床起来晚了,匆匆赶来头发都没梳理好,还在偷偷摸摸的吃着早饭,苏格看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背紧紧的贴在墙上,默默的闭上眼睛。

下课铃声一响,苏格就走了过去,在小婉身边坐下来,但不知说什么好。

小婉放下一节课还没吃完的早饭问道,你脑子没什么事了吧,再来呃人我都不承认的。

苏格低着头,双手不停的搓着衣角: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下,放学有没有时间,我们出去走一走。

小婉难抑心里小女生的涌动,喜上眉梢,说,是不是要请我吃饭呢。

苏格看了她一下,赶紧又低下了头说:好,你想吃什么都行,放学我等你。

小婉好奇的看着他说:你今天很奇怪,怎么突然要请我吃东西呢,究竟有什么事?

苏格赶紧掩饰:哪里有,这就是我的性格,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罢了。

小婉突然又问道,那丝雨呢,你会不会也把她带上。

苏格说,就我们两个人。然后转身要走,又回头对她说:你不要忘记了,放学我等你。

小婉笑着应了一下,说,你就准备好银子,小心我榨干你呢。说罢,激动的拿着早饭就往薇因身上蹭,薇因不自然的看了一下苏格,继而又不自然的和小婉打闹。

苏格站在教室的门口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小婉,依然在和薇因撒娇,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饭,幼稚的还要喂薇因,苏格有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小女生给人的感觉总那么年幼无知,而昨天的恐惧猛然提上心头,再次让他不安起来。回到自己的教室无聊的翻着书本,想着到底要和她说些什么,究竟怎么说,想起丝雨的话,说不定无意间就会伤害到她,那么单纯的一个女生如果受伤了,他要会多么伤心呢。

放学的时候,苏格在图书馆广场等到了小婉,只是她习惯性的迟到。

小婉虽然喜欢苏格,和他接触却是不多的,一时间也不怎么好放浪形骸,举止话语还是有所收敛的,两个人的话很少而且无趣,场面不禁就有些尴尬了。

小婉生性就是那种耐不住沉寂的人,看看苏格又欲言又止的,心里憋了好多话却也是说不出的,那种感觉真是难受死了,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呢,还是另有目的。

小婉说完后一句就有些后悔了,好像这句话已经道出她想苏格有什么目的一样。

而苏格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的话居然没有反应的,答非所问:昨天晚上很冷,冻得我不住的打喷嚏,还有薇因的画展你为什么没有来?

小婉听完这句语无伦次的话,都不知道他几个意思的,又听到他说薇因的画展,都是没听过的外星词汇,于是反问道,薇因什么时候举办发展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格奇怪的问道,怎么,连薇因举办画展你都不知道,她没有邀请你吗。

小婉一脸失望的说道,没有,这厮居然这么不厚道,她举办发展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苏格再次问道,真的?

小婉一脸无辜的说,你这是怪我吗,你想我和薇因是什么交情,我如果知道就是地球颠覆了我都会去的,回去我一定好好的问问,这厮,瞒着我干阴事。

苏格赶紧笑了一下:不要怪她,这是我的注意,是我告诉她不要通知你的。

小婉说,为什么。

苏格说,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我那时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居然关机了。

小婉说:可能手机没有电了吧。

苏格说,你确定吗。

小婉说,你这厮究竟有没有脑子,我的手机我能不知道吗。

苏格看小婉还是一脸桃花源样的天真,也从她眼睛中看不出丝毫掩饰的痕迹,不禁一颗巨大的顽石从心头悄无声息的跌落,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的太阳可真好,日光倾城。

小婉笑了一下说:我真怀疑你是穿越过来的,哪有什么太阳,马上都要下雨了,这么冷。

苏格说:就当我是穿越过来的吧,我是心里日光倾城。走,我今天请你喝奶茶,我最喜欢薄荷味的,清爽无比,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小婉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说,大冬天的喊薄荷味的奶茶,不说你非主流就对不起脑残。

苏格说,不管了,只要你开心说什么都可以。说完,伸出手牵住小婉,这让小婉的脸瞬间绯红成三月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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