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863300000053

第53章

童晓有些不相信地问:“他真的给钱给东西了?”听了这番叙述,他对张光荣的印象差到极点,基本将此君鉴定为流氓一个。

蔡阿姨叹了口气:“反正第一次去的时候,我们拎了奶粉和麦乳精。为了证明自己很阔气很舍得花钱,张光荣还特地给我看了包起来的五十块钱,说是打算交给阿珍姆妈的!……小伙子,你晓得枫林桥那地方吗?”她问童晓。

“枫林桥?”童晓挠挠头,“晓得啊,不就是中山医院那里嘛,哦,附近还有个家乐福!”

“你少说两句!”童明海没头没脑地喝斥,童晓郁闷啊,明明是人家问我的……可一看童明海的脸色,童晓没吭声,此时他老爸的脸,和强台风来袭前的陆家嘴上空没有任何区别。

“咳,他们小青年肯定是不晓得过去的样子啦。”蔡阿姨打了个圆场,“我们老上海都晓得,解放前肇嘉浜路那里是条臭水沟,旁边搭着破草棚,住的全是逃难到上海来的苏北人。从50年代以后开始改造,不过像我们这种杨树浦的,十年也不一定会过去一次。等到了那里我一看啊,哎呀,虽然臭水沟、草棚子是没有了,还造了些三四层楼的公房,可除了这些公房还看得过眼,剩下的房子差不多都是私人搭的平房,破破烂烂,好像风都吹得倒。那边的工厂也又破又小,根本没法和我们杨树浦这里的大棉纺厂比,我们厂里的宿舍楼、食堂都样样挺括,我才明白,为什么张光荣削尖了脑袋从徐家汇跑到杨树浦去。”她又看了童晓一眼,慈爱地微笑说:“风水轮流转,肇嘉浜路如今是很高档的地方,大杨浦倒不行了。”

童明海忙把话题往回扯:“你们见到赵阿珍了?她家条件怎么样?”

“当然见着啦。阿珍姆妈很苍老,头发花白,不像五十倒像六十多岁的人了。不过五官挺端正,看得出年轻时候应该长得蛮好。她家的条件嘛,咳,实在不怎么样。张光荣带着我在一大片平房里钻来钻去,像进了迷魂阵,到处是破烂和垃圾,公共小便池外污水流得满地都是,那时候是冬天,也能闻得到一股臭气。阿珍家是一栋平房,分里间外间的,家里还算干净,可那么冷的天,连个煤球炉都生不起。我当时就想打退堂鼓了。这地方环境太差,怎么能和棉纺厂比啊,小华滨在这里肯定要受罪的。我想,阿珍姆妈肯帮忙带孩子,一定也是想从张光荣那里得些钱,她家里看起来真的很穷。”

“但是张华滨最终还是留下了?”

蔡阿姨点点头,脸上绽露出恬然的笑意,这是人们回忆起温馨往事时才有的特殊神情,仿佛那一刻所缔造的快慰,直到今天还滋润着心田。正是凭借着这些回忆,人们才能从容跨越生命中的种种磨难和坎坷,在最深重的黑暗中畅想光明。

“我正在为小华滨的未来担心,从里屋走出来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嘴里叫着‘外婆、外婆’。我想,这就是赵阿珍的外孙女了吧。再往墙上望望,挂着幅黑白照片,里面的年轻姑娘漂亮得像电影明星似的,小女孩的眉眼和照片上特别像,我猜那照片上的姑娘一定就是赵阿珍死去的女儿,也是这小女孩的妈妈了。小女孩一眼看见我放在床上的华滨,就跑过去,说来也怪,华滨本来一直在哭闹,我怎么哄都没用,偏这小女孩往他面前一站,这小子马上就不哭了,小女孩抓着他的手直叫‘弟弟、弟弟’,小华滨居然咯咯笑起来。唉,这两个孩子好像天生有缘似的,就这么着亲热得不得了。阿珍姆妈和我看得直稀奇,她就逗外孙女,问要不要把弟弟留下来,小女孩拼命喊‘要啊,要啊!’。我也把华滨抱起来,假装要走出去,结果他哇哇大哭起来,朝小女孩伸着手,等两只小手拉到一起,立刻就不哭了。我心里想,咳,这还真是前世修的缘分了!我看得出来阿珍姆妈是个好人,她外孙女和小华滨又这么投缘,我才下决心把华滨留下了。”

“这样华滨就寄养在枫林桥了。后来我又去看过他几次,长得白白胖胖,比很多女孩子还要好看。阿珍姆妈忙家务,每次我过去,都看到小姐姐抱着他,哄他玩,两个小孩好得真叫形影不离。再后来‘文革’快结束了,张光荣的文艺宣传队搞不下去,他在‘文革’里造孽太多,棉纺厂也待不住了,不知又走了什么门路,跑到一个中学去当代课老师,我就再没见过他们了。”

蔡阿姨终于结束了长长的叙述,满怀期待地看着童明海父子:“我听说张光荣文革结束后不久就死了,就是不知道华滨后来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他也该四十出头了……”

童明海和童晓对视了一眼,童明海不开口,童晓只好代父亲回答:“呃,张……华滨现在过得非常好,是个跨国大公司的高级经理。”

“是么?那太好了,太好了……”蔡阿姨喜不自胜,脸上全是最质朴的善意。

童明海猛抽了几口烟,突然问:“蔡阿姨,你还记得赵阿珍的外孙女叫什么名字吗?”

“她啊……”蔡阿姨额头的皱纹缩成一团,“大名我还真没打听过,就听到阿珍姆妈叫她‘佳佳’,我也就一直叫她‘佳佳’。”

从蔡月芬家出来,童明海和童晓步行去长途车站。刚过了四点半,阴沉沉的天空好像已有些暮意,新修的水泥路很宽阔,路旁的野地里草木枯败,刚刚栽下的行道树又细又矮,树干上围裹草包,在寒风中瑟缩着,叫人担忧它们是不是熬得到春天。望向四周,只见满目灰蒙。

父子两人顶着寒风大步向前,风堵住嘴,有话说却张不开口。一直等走到车站,童晓才问出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爸,你是不是知道赵阿珍的外孙女?”

童明海眯缝起眼睛,朝前方一大片黑黢黢的楼盘工地看了很久,才低声回答:“她就是袁佳。”

“啊?!”童晓瞠目结舌。

车来了,还好人不算多,他们挤过塞满了大包小包的过道,在最末一排找到座位坐下。开过一个红绿灯,路况就急转直下,长途车七歪八斜地向前行驶。

“有什么话就说。”沉默良久,童明海终于发话了。

童晓紧皱眉头:“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乃驰不是和李威连关系特别密切吗?怎么张华滨又和袁佳扯上关系了?如果张华滨和袁佳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那么李威连和他们又有什么联系呢?曾经有人很肯定地告诉我,李威连和袁佳从很早起就认识,那么他到底是先认识的张乃驰?还是先认识的袁佳?”

童明海沉默不语,长途车又颠簸了很长一段时间,车窗外的景致依旧萧瑟,童晓意兴索然,干脆抱拢双臂,耷拉着脑袋打起瞌睡来。

“是我疏忽了啊!”

耳朵旁飘过一声长叹,童晓猛地惊醒:“啊?老爸,你疏忽什么了?”

童明海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空:“1975年底我第一次见到小袁佳,她外婆已经去世了。袁伯翰受赵阿珍之托,收养下袁佳,带她来派出所迁户口,当时袁佳刚满十二岁。所以后来‘逸园’出事,我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我们那个街道,和华海中学周边的片区。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也许事情应该追溯到更久以前,也就是袁佳生活在枫林桥的那十二年里。”

“是啊……”童晓恍然大悟,“枫林桥离咱们家那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太近,再说谁会想到,十二岁之前的童年往事还会对后来的一切产生影响……”他突然眼睛一亮:“爸!难道李威连和袁佳、张乃驰的关系也起于那十二年里?!”

童明海长吁口气:“这个应该不难查出来。回去之后我就和老同事联络一下,找找过去在枫林桥地段派出所的民警,到时候你也和我一起去调查吧。”

“好。”童晓答应着,长途车又停在路中央了。前方道路施工处的红色警示灯闪个不停,卡车、助动车和小轿车挤做一堆,所有的司机都在焦躁不安地狂按喇叭。从车窗望向侧前方,上海市区的万家灯火透过沉沉雾霭,已经隐约可见了。

初春时节的上海,昼夜温差虽算不得太大,但气温常在日与日之间上蹿下跳。昨天刚刚艳阳高照,在街上走一走就浑身冒汗,恨不得立刻换上轻便春装;今天早起往窗外一看,阴云密布、寒风阵阵,路人们个个缩头缩脑,好像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早上八点,戴希左肩挎了个大背包,右手拿着杯酸奶刚冲出楼道,就和楼门外站着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对不起!”戴希手里的酸奶飞出去好远,她一边道歉一边去捡,“我赶时间上班,抱歉啦!”把摔瘪的酸奶纸杯往垃圾桶里一塞,戴希拔腿又要跑,却被刚才撞到的人一把扯住了。

“上班也不用这么慌慌张张啊……撞疼了么?”

戴希用力甩脱他的手,瞪大眼睛看着宛如从天而降的孟飞扬。

孟飞扬讪讪一笑:“呵呵,小希,你不要这么瞪我?我心悸……”

戴希又瞪了他几秒钟,然后转身就走。

“小希,小希!哎,你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孟飞扬拖起行李箱紧跟上戴希。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貌似也没刮,身上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行李箱上贴满标签,在小区的石子路上滚得十分艰难,一路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

好几个迎面而来的路人朝他们投来警惕的目光,戴希停下脚步:“喂!你这盲流老跟着我干什么?!快走开,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孟飞扬干脆把箱子提到手里:“小希,我这盲流是专程来投奔你的呀,求求你,收留我这无家可归的人吧。”

“收留你?凭什么呀?”戴希绕着孟飞扬转了一圈。

“嘿嘿,就凭咱们俩交情深嘛,”孟飞扬露出死皮赖脸的笑容,他很少这样耍赖,所以脸都有些微红了,“还、还因为你心地善良……”

“呸!谁和你交情深!”戴希恶狠狠地嚷起来,“我善良,当初你不是对我的善良很有意见吗?现在倒好意思来求我!还用我的善良来胁迫我!哼,我告诉你孟飞扬,我根本不想看见你!不想!你现在就给我滚蛋!消失!连你这身臭羽绒服、这口破箱子一起化成青烟!”

孟飞扬搔一搔头皮:“这个……你要我点火自焚吗?我倒是没问题,就怕把媒体招来,拿我当反强拆的典型一通报道,对这小区的影响不好……”

“没问题的!你焚吧,焚得越彻底越好!”戴希跺了跺脚,再次转身就走。这回孟飞扬没有追,只是冲着她的背影高喊:“戴希!”

戴希停下来,大背包滑到脚边,她感到自己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搂住了。孟飞扬一定是用尽了全力,抱得戴希几乎窒息。他在她耳边喃喃:“小希,亲爱的……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轻一点嘛,憋死我了……”戴希挣脱孟飞扬的怀抱,抬起手抚摸他略显憔悴的面颊,“这是从哪根下水道里钻出来的呀?还做出副落魄民工状,给谁看啊?”

“我坐通宵火车回来,所以脏了点臭了点,不是故意做落魄民工状的。”

“通宵火车?为什么不坐飞机?”

“……我家给人占着嘛,回来早了没地方住。本来要直接去上班的,可实在太想你了,就来这里碰碰运气。”孟飞扬搂着戴希,两人的眼里都闪着喜悦的亮光。

戴希扯了扯他胸口的衣襟:“你就这个鬼样子去上班啊,少给我丢人了。”

“那我、呃……可不可以上去?”孟飞扬指指戴希的小家方向。

戴希撅起嘴来:“呸,你不是有钥匙吗,装什么装!”

“是!”

“去吧去吧!不洗干净不许出门哦,哎呀,我得走了,不然真要迟到了!”戴希去抓大背包,却被孟飞扬抢到手里:“小希,我先送你去地铁站吧。”他满面春风地把背包往肩上一撂,重新拖起行李箱:“走!哎,你这是上班还是搬家啊,背包这么重都装的什么?”

“不关你事!”戴希趾高气昂地在前面走着,孟飞扬跟在她身后,胡子拉碴、肩扛手提,活脱脱就是个搬运工。

走了几步,孟飞扬又纳闷了:“小希,你那家帝国主义大公司不是对穿着要求特别高吗?你今天怎么穿牛仔裤?你真的是去上班吗?”

“是呀,当然是上班啦。”戴希轻盈地转了个身,歪着脑袋看孟飞扬,“我们公司确实对着装有严格要求,可我不一样。我享受特权!”

“特权?”

“嗯,就是……总裁特批的权利啊!”她盯着他的眼睛说。

“哦,还有这种事。”孟飞扬的脸沉了沉,“那、那就特权吧。反正……你喜欢就好。”他躲避着戴希的目光,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

地铁口到了。

“我走啦!”戴希欢快地说。

孟飞扬把背包递给她,戴希狡黠地端详着他多云转阴的脸色,突然扑上去,咬着他的耳朵说:“裙子和高跟鞋都装在背包里呢,大傻瓜!”

“啊?”孟飞扬还没反应过来,面颊上挨了蜻蜓点水般的一记轻啄,随即,戴希的身影带着幽香,就像一缕清风般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地铁口。

孟飞扬仍旧拖着他那个脏兮兮的箱子往回走,一大早的头脑竟然有些醺醺然的,像刚喝了酒。昨晚通宵的火车上他固然没有睡好,但这大半个月在外奔波的日夜,他又何尝有过片刻轻松适意?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他的宝贝一如往昔般甜美皎洁。孟飞扬突然觉得,为了戴希自己真的什么都愿意付出,只要她能像今天这样动人地微笑,即使叫他献出生命,又何足挂齿呢?

他对自己如此这般地傻笑着,漫步走着,齿颊溢香,真好似踩在繁花盛开的田野上。当他终于被裤兜里叫得声嘶力竭的手机惊醒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戴希家的楼下了。

孟飞扬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叫:“小希!”

“……飞扬,是我。”

“哦,是亚萍啊!你好。”孟飞扬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算回到现实。

“飞扬,你在哪儿?”柯亚萍问,“我刚到公司上班,才听说你今天回上海。”

“呵呵,是啊,我已经到上海了。”

“那你……是不是要回家?”柯亚萍迟疑着说,“我、我可以睡沙发,怕你随时要回来,这些天我试了试,没问题的……”

“亚萍,不用了!”孟飞扬打断她,“你一点不用担心。我住戴希这儿,我的家你尽管住,住多久都行!”他的心情实在太愉快了,恨不得和全世界分享自己的幸福。

隔了片刻,柯亚萍才回答:“哦,那好吧。可是……我也不想老住你那儿。如果住得超过一个月,我会付房租给你的。”

孟飞扬一愣,那头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同类推荐
  • 到灯塔去

    到灯塔去

    小说第一部分临近结尾处,拉姆齐夫人到第二部她就死了的一段内心独白,可能更其重要……伯·布莱克斯东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一篇评论》中说:“阅读了《灯塔》之后再来阅读任何一本普通的小说,会使你觉得自己是离开了白天的光芒而投身到木偶和纸板做成的世界中去。”这代表了有关《到灯塔去》的一种看法;读过此书的读者,也许还有别的乃至完全相反的看法……
  • 冰妃幻踪

    冰妃幻踪

    《冰妃幻踪》的36篇故事,都是由於全军先生亲自挑选,优中选优,其中不乏获国家级奖的大作。
  • 喻世明言·伍

    喻世明言·伍

    《喻世明言》主要收集了以宋、元、明三代的民间现实生活为蓝本的故事或话本故事,主题涵盖爱情、婚姻、朋友情义等,展现了当其时的社会百态。其中多数为宋元旧作话本,例如“史弘肇龙虎君臣会”、“宋四公大闹禁魂张”,少数为明朝拟话本,例如“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沈小霞相会出师表”。其题材也都和城市生活联系密切,如其中“金玉奴棒打薄情郎”谴责了负心男子对爱情的不忠;“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描写了对失身妻子旧情难忘而破镜重圆;“羊角哀舍命全交”、“吴保安弃家赎友”、“范巨卿鸡黍死生交”等则歌颂了不计生死利害而忠于友情的精神;而“杨思温燕山逢故人”、“木绵庵郑虎臣报冤”、“杨八老越国奇逢”则触及了异族入侵、权臣误国等现实政治题材。另外还收录和改编了一些历史传奇故事,例如“晏平仲二桃杀三士”等。
  • 死亡之书

    死亡之书

    《死亡之书》是一部由二十多个死亡事件构成的,描写中国乡村残酷现实的长篇小说,在李西闽的创作中堪称另类。但它绝对不属于一般意义上的乡土文学。少年丧父的黑子跟着母亲来到异乡水曲柳村,在那里以他童稚的眼睛记录了发生在周围的一起起诡异的,但真正属于中国乡村的死亡。这些死亡像乡村的野草一样显得卑微和不被重视。但在小说中,它们所发生的现实背景又使得这些死亡事件散发出发人深省的现实与历史意义。一部蝼蚁众生的死亡历史,一份闽西族群的生命年表。在阴影笼罩的乡间,懵懂少年的眼前,上演二十多幕真实、冰冷、压抑的死亡剧,洞见生的温情与坚硬。
  • 王璐琪少年小说系列:一棵行走的树

    王璐琪少年小说系列:一棵行走的树

    “王璐琪少年小说系列”精选王璐琪十余年创作生涯中的短篇小说作品结集。王璐琪准确把握了少年儿童的微妙心理,以细腻的文笔予以贴切的描写。这些故事不仅浓缩了广大少儿读者的影子,也是王璐琪自己从少年到青年的创作轨迹与成长记录。《一棵行走的树》收录了十二个故事。这些故事的主人公们对于周围的世界与自己做出的选择都会有些不确定。这十二个故事中,有为了朋友渐渐失去自己移动能力的大树;有努力实现朋友梦想并默默保护朋友感受的女孩;也有产生误会后重归于好的友谊,这是我们成长中遇到的不变的主题。
热门推荐
  • 古代腹黑小妹

    古代腹黑小妹

    两个人一见钟情,历经了层层生死磨难且久久不能在一起。这背后渐渐挖掘出来的惊天秘密又是什么!
  • 带着boss打怪兽

    带着boss打怪兽

    一个小小萌货,一个大大boss,这是一个萌萌的故事,如果你是美女,帅哥,就快来吧.............
  • 重生之与你并肩

    重生之与你并肩

    一场飞机事故,让修炼千年的修真者得到了报恩的机会,为顾欣开辟了平行空间,让她回到十年之前,修真者还前往月老处,请月老作法,让原本就有有生生世世缘的两人更加恩爱,只是月老并没有听他的,而是让安亦尘对顾欣的爱,更浓。在世世轮回中,安亦尘第一次如此快动心,从此点亮了宠妻技能。
  • 战龙在野

    战龙在野

    他曾经是一个年青有为的将军,他的父亲曾经是兵部尚书。但是,自那一件事之后,一切都变了。父亲入狱,他被流放。然而。当帝国烽烟四起时,为什么他仍要领兵出征?面对凶残的敌人,险恶的环境,诡异的山野恶物,他又要怎样应对?战龙在野,一部战争、历险与爱情交织的小说!
  • 彩虹过后说爱你

    彩虹过后说爱你

    青春就像那绚丽的彩虹,多彩但易逝。爱情就似那狂风暴雨下的小舟,只有相互依偎扶持才能度过那难熬的狂风暴雨,迎来绚丽多彩的彩虹。该文讲述了初入校园的几位大学生之间发生的种种浪漫的爱情故事。其中充斥着那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暖心守护,也有着郎才女貌的完美之恋。
  • 等等与你

    等等与你

    (本文1V1,专情甜宠文,放心入坑)青春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阶段,有些许的甜腻,有些许的酸辣,有些许的苦涩。每年不只有春夏秋冬这四个季节,还有一个季节——叫做毕业季。从高中到大学,我们从未成年到成年,从校园到婚礼。有一种喜欢叫做,初心不变,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有一种呵护叫做,陪你长大,刻画了所有,描画了容颜。“心有所系,便是心之所向。”“很多人都以为所有的爱情都应该包含在我喜欢你里面,但我却爱极了他曾说过那句:我想陪你长大。这是我听过最美的一句情话。”“仅仅因为我喜欢你。”
  • 七色羽腾

    七色羽腾

    前世她们一起拯救世界,七人里面唯一的女生,也是他们所爱的人,为了世界牺牲了自己挽救了所有人,第二年那个女孩复活了,记忆被强行封印,他们七人又再次相遇,却又意外揪出了两年前事故后面的更大的阴谋,他们能不能拯救这个世界呢,敬请期待。。。
  • 音魔之召唤通天

    音魔之召唤通天

    “贼老天你是不是被谁捅了一棍子了,这样玩我”尉小帅的人生是个悲剧,穿越前如此,穿越后也是如此。穿越前他是异能者里面的废物,穿越后他是召唤师里的废物。人生最悲惨的不是一出生就是废物,那样反而有了安于现状苟延残喘的借口。人生最悲惨的是,给了你一个高高的起点,然后将你从云端推下来,跌落地面再次成为一个废物。当然最最悲惨的莫过于穿越前是这样,穿越后依然是这样。但是悲剧似乎还没有就此结束,身为召唤师的他竟然意外的被契约成了别人的奴仆…悲剧也就罢了,还要整出连续剧来。人生悲惨如斯!未来何去何从…“天,你要玩我便陪你玩到底,看最后到底谁玩谁?”且看小帅如何坑蒙拐骗,强取豪夺,斗人斗天,如何成就山海大陆上一个关于召唤师的永不磨灭的传说。不太监不11精心制作,期待推荐收藏。在看书的兄弟们跪求你们的支持。推荐,收藏,即使小小的评论都感激不尽
  • 这份合同你签不签

    这份合同你签不签

    “你我从校园走到职场,没想到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上”他似乎很早就动了心,但他却一直不敢回应,没有理由,只是他一直嘴硬罢了辛好他没放弃,也辛好他还爱他
  • 最棒的三天与最惨的三十年

    最棒的三天与最惨的三十年

    一个小人物的一次意外经历,一段可歌可泣的感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