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玉林表了态,沈凝香方才满意地点点头,不然留他在自己身边有何用呢?
“不过凝香,你要借钱有什么用呢?若是客栈需要银子的话,尽管住在我们家就是了。”
沈凝香摇摇头,“那些银子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如今闲来无事,想要做些事情罢了,所以,你先拿出三千两银子出来吧。”
三千两?
虽然说陈家是家大业大的,陈玉林也是吃了一惊,看来沈凝香这是受了刺激,想要放手做一番大事业了。
“放心,我给你打欠条。”
沈凝香白了陈玉林一眼,十分看不惯陈玉林这种一惊一乍的态度。
“这倒是没有什么要紧的,只是你如今不能辛劳,若是有任何吩咐,尽管让我和巧秀去就是了,千万别亲自动手。”
沈凝香本来想要拒绝,但是一想到若是陈玉林和巧秀联合起来行动的话,说不定可以擦出爱情的火花来,也就点头应允了。
“你是做烟草的,恐怕对香料的生意没有什么经验,不过一些跑腿的活儿,还要麻烦你了。”
沈凝香对于香料的生意很有经验,有了陈玉林的启动资金,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很快就将顾慈和宁如雪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俗话说得好,要想要忘记一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而今的沈凝香就是这样做的,她也的确做到了。
而此时,顾慈和宁如雪正在前往南岳的路上,有了在永和镇闹的这么一出,宁如雪的心情十分愉悦,倒是顾慈一直黑着脸,不知道他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世子,你是不是怪如雪莽撞,不该和凝香姐姐说那些话?”
宁如雪依偎着顾慈的肩膀,见他并没有将自己推开,方才放心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顾慈的身上。
顾慈轻轻地摇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继续向前,就辜负他的一番苦心,也辜负了让沈凝香伤心了。
“我说过了,沈凝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怀着我的孩子,却在外面比武招亲,你觉得我还能原谅她吗?”
顾慈知道,自己将话说得越绝情,宁如雪才能越放心。
果不其然,宁如雪弯起了嘴角,看来顾慈和沈凝香两人的确是没有可能了,待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去处理沈凝香也不迟。
“世子且不要生气了,日后,有如雪陪在你的身边呢。”
“前些日子,我有些冷淡你了,是因为父王的身体有恙,我心里面一直放心不下,还请如雪不要怪我才好。”
顾慈软下了语气,甚至主动伸手去拉着宁如雪的手。
宁如雪先是一惊,却很快反应过来,看来顾慈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和沈凝香是再也不可能了,而自己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既如此,这不是正好符合她的心意么?
“如雪怎么可能会怪罪世子呢?这也正说明了世子是孝子,此番前去南岳,定是可以找到那个作恶的草蛊婆,如此一来,父王就有救了!”
宁如雪早就已经悄悄安排好了,等到他们入宫之后,草蛊婆自然会顺理成章地出现,这样一来,她就成了锦亲王府的恩人,顾慈也会更加信任她了。
而父皇交待给她的任务,也就能顺利完成了!
由于顾慈的心情急切,所以他们几乎是日夜兼程地赶路,偏巧这个时候宁如雪的身子不适,发起了高烧。
宁如雪娇贵之躯,何时竟受过这样的苦?就连和亲的时候,她也是走一天歇两天,从来不像这般辛劳。
看着宁如雪酡红的脸庞,顾慈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连忙吩咐丁香去请大夫,只是不巧这里荒郊野岭的,竟然没有大夫,只有等到明日到达下一个小镇的时候,方才能请来大夫。
“世子,我们该怎么办?公主病成这个样子,怕是走不了了!”
顾慈的眉头紧锁,宁如雪到底是世子妃,就算他的心里面不喜欢她,也不能将宁如雪丢在这里不管。
“去打些冷水来,再拿几个帕子,然后都出去。”
顾慈简单地下了命令,待东西都拿齐了之后,就将所有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世子……”
宁如雪的声音极其虚弱,她觉得头重脚轻,就连手脚都没有了力气。
“别说话,留些力气。”
顾慈亲自将帕子浸了冷水,又搭在了宁如雪的头上,如今没有大夫,这是治疗高烧最有效的办法了。
至于为何要亲自照顾宁如雪,顾慈自有心计,都说病中的人心肠最软,就如同宁如雪要取得顾慈的信任一般,顾慈也必须要取得宁如雪的信任。
“怎能劳烦世子亲自照顾如雪,让丁香来就是了。”
宁如雪将手放在顾慈的手上,企图阻止顾慈的动作,奈何她的力气太小,终究是拗不过顾慈的。
“我是你的夫君,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呢?”
顾慈又换了个帕子,用手试着宁如雪额头上的温度,还是烫得吓人。
“世子……”
宁如雪不禁心头一阵感动,顾慈可以亲自照料她,让一直养尊处优的宁如雪很是受用。
顾慈却在这个当口儿脱了衣服,和宁如雪躺在了一处,宁如雪的面色一红,她知道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只是如今她正病着,实在是有心无力,难道顾慈因为在沈凝香那里受了挫,所以要乘人之危么?
“我的身子凉些,躺在一处的话,会让你觉得好过点。”
似乎是看出了宁如雪的羞赧,顾慈耐心地解释着。
宁如雪的脸色依旧是那么红,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害羞,还是发着高烧的缘故。
顾慈和宁如雪****地躺在一起,他们的肌肤相亲,顾慈心里面却是一点儿其他的想法都没有,倒是宁如雪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她嫁给顾慈已经两月有余,若是被父皇和王兄发现自己的守宫砂还在,实在是丢脸。
“实际上如雪的身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宁如雪的声音小小的,却是主动朝着顾慈靠过去,她催眠着自己,反正当时嫁给顾慈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而且,作为男人来讲,顾慈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聪明如顾慈,自然明白宁如雪话里面的意思,更何况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乃是南岳,这件事情瞒得过锦亲王府的人,却是瞒不过南岳的人,若是他们因此刁难于他的话,岂不是因小失大?
再者说,既然已经娶了宁如雪过门,这件事情是免不了的!
凝香,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顾慈心下一横,既然宁如雪说自己的身子不要紧,那么就当她不要紧好了!
顾慈的动作并不温柔,好像是在完成一件艰难的工作一样,倒是宁如雪紧紧闭上双眼,心境已然发生了变化。
都说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宁如雪已经是顾慈的人了,完完全全地属于顾慈这个人了,她感到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心里面却是甜蜜的。
如今顾慈要了她,就说明这个男人心中是有自己的。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因为还发着烧的关系,宁如雪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想,顾慈却是怎么样都睡不着,事到如今,无论是从行为上,还是从身体上,他都已经背叛了沈凝香,想必沈凝香知道了此事,定是更加不肯原谅自己了。
顾慈觉得头疼,他必须要加快与凤玉檀之间的计划,否则这样的日子已经会将他折磨死的。
顾慈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待到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顾慈看到还在身边的宁如雪,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宁如雪被顾慈的动作惊醒,不由得睁开眼睛,“世子,你醒了。”
“好些了吗?”
顾慈亲自用自己的额头来试了试宁如雪的温度,觉得温度下来一些了,方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看来好些了。”
宁如雪恍了恍神,就在几日之前,顾慈还不是这样温柔,如今的顾慈,倒是让她有些不认识了。
不过,宁如雪真是喜欢极了这样的顾慈!
“无妨,我们可以赶路了。”
宁如雪知道,顾慈着急赶到南岳,因为只有那里才有草蛊婆,才能救得了顾王爷。
谁料顾慈却是摇摇头,“你的身子要紧,还是再休息一天吧,否则父王的身子还没有好,倒是将你拖垮了,母妃和父王若是知道了,定是要怪罪我的。”
见顾慈坚持,宁如雪也只好点了点头,心里面坚定了若是到了南岳,她定是要为顾慈说上几句好话的决心。
“什么人!”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顾慈连忙护在宁如雪的身边,让宁如雪先穿好了衣服之后,才警醒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这地方荒郊野岭的,难道是劫财?
“世子,我好害怕!”
宁如雪一个劲儿地往顾慈的怀里钻,顾慈也只好搂过宁如雪,“别怕,有我在。”
“世子,世子妃,外面来了一群马贼,看样子是来劫财的,要不,我们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放行吧。”
顾慈眼里面的寒光乍现,他的心情正不好呢,就有一群不要命的马贼送上门来了,正好可以让他解气。
“这些人贪得无厌,我们给他们一百两,他们会要一千两,唯一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也可以为民除害了。”
“是,属下遵命!”
顾慈和宁如雪带的人不多,却各个都是精兵强将,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贼纷纷溃败,却一直绕在原地不肯离开,看这群人的样子定是大户人家,若是劫下了,他们这一年就不用再做事了。
正在两方僵持的时候,顾慈突然眉头一蹙,不好!怪不得这些人一直不走,原来是在等待帮手,听这阵马蹄声,来的人怕是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