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极力否认自己是变态,可那女孩敢信么?
女孩喊完之后转身就跑,差点没把门给撞倒了。
方瑞站起身,想要追出去再解释解释,跑到门口却又停下了。
解释有用么?无论谁看见自己刚刚那做派,都得认定自己是个变态,而且还是超级的。
“以后得注意了,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要不然人人都把自己当成变态,就没法活了。”
方瑞关上门,反锁上,又把唯一的一个窗户也关上,插好。再次回到缝纫机前坐下,继续工作。
方瑞并不知道,闭门三个月的生意,本应该在今天迎来他的第一次,却硬生生被他变态的举动给吓跑了。
不过方瑞此时也没心思想这些,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方瑞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桃木片。
方形的木片,只有一公分厚,这都是他平时自己削出来的。
又从机台上拿起一把刻刀,方瑞深深吸了一口气,全身放松,良久后,开始下刀。
刀落在桃木上,就再没有抬起,随着刀的移动,一个个线条出现在桃木片上。线条与线条的转折处或锋锐或圆润,每一个转折都各不相同。刀所过之处,都是入木半公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便是转折处也不例外。
线条越来越多,渐渐汇聚成一个又一个奇异的图案,有些像是符文,又与符文不同。上面的图案,比平安符镇宅符什么的更加繁琐美观。
天很热,关上门窗后,就更热了。
屋子里面没有空调,只有一个风扇。而为了安静,方瑞连风扇都没开。
这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屋子,此时热得就像一个蒸笼。
汗水一滴一滴从额头脸庞滑落,方瑞却连擦都不擦。
此时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的刀。
刀一直匀速向前走,不快也不慢。方瑞的手很稳,他的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刻多深就刻多深。这是用五年的时间,最少刻坏了五万块木片,才练出来的真功夫。
时间一点点流逝,方瑞却全然不觉。
渐渐的,一个繁复玄奥的阵图一点点形成,随着最后一刀刻下,刀终于抬起。
就在刀抬起的那一瞬间,桃木上的阵图骤然一亮,随即黯淡下去,恢复如初。
“戾气阵图完成,接下来做病气的。”
方瑞没停,又拿出一块桃木片,继续刻制……
一个小时后,方瑞终于刻好了三个阵图。
三个阵图各不相同,却同样繁复玄奥。这个时候,方瑞全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湿透,他的脸上,也透出浓浓的疲惫。刻制阵图,消耗心力,方瑞虽然练了五年,却也只能连续刻出三个。
不过方瑞却很是知足,这内衣的杂气已经算是很少的了。
把内衣裤都放在一起,方瑞把戾气阵图放在上面,很快,阵图上就现出一条紫气,那紫气沿着方瑞刻出的顺序快速前进,只是一眨眼,戾气阵图就变成了紫色。
一股奇异的吸力,忽然从阵图上生出,更多的紫气被吸取出来。最后,当衣服上再没有紫气散发,阵图猛然一亮,然后冒了一股烟,整块桃木忽然就化成了一片灰烬。
方瑞见怪不怪,又把病气阵图放上去。
病气阵图吸出来的是黑气,黑气吸尽,桃木又冒了一股烟化成灰。
然后是奸诈之气,奸诈之气也是黑色,只是比病气的颜色要浅一些。
奸诈阵图最后也化成了灰。阵图并不能重复使用,每一个阵图都只能使用一次,而且还得做好就用,时间不能耽搁太长。
至此,提纯工作完成。
方瑞拿起两件内衣抖了抖,又仔细的嗅了嗅,再用舌头狠狠的舔了一遍,直到确定衣服上只剩下财气,方瑞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一丝兴奋。
“再做一个导流阵图,把财气导进新衣服就可以了。”方瑞自语道:“可是消耗太大,得休息一晚才能刻出导流阵图。”
方瑞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估计胖大姐不能让我等到明天,现在没来都是奇迹了。我今天必须得弄到钱才行。”
又想了想,方瑞只能再次做出一个变态的决定,拿着两件内衣暗道:“我就直接穿着吧,也就一会儿的事,没有人会知道。”
计议已定,方瑞不再纠结,蹲到缝纫机后面穿上了这套黑色的蕾丝内衣,下面依旧套个大裤衩,不过上身换上了一件深色半袖衬衫,避免暴露。
这一折腾又是一身臭汗。
一切准备妥当,方瑞打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了,没有财气的人,穿上财气衣服,财气是会消散的。
对方瑞来说,消散的则更快。
准确的说,是吸收的更快。
不管是什么气的衣服,只要方瑞穿在身上,就会被身体吸收,而吸收的气也不会存于体内,方瑞也不知道那些气都跑哪去了。
所以,现在对方瑞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那么,什么来钱最快呢?
买彩票。
在看见那个阿姨的时候,方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彩票。
最近的彩票站,距离这里有四公里。
对于方瑞这个穷的连泡面都经常吃不上的**丝来说,四公里的路,一般都是腿着去的。
可是今天不行,今天必须得快。
“奶奶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方瑞狠了狠心,打了一个出租车。
“到最近的彩票站多钱?”
“九块。”
“我有急事,你给我快点开,我给你十块。”
“妥了。”
方瑞上车,出租车启动。
还没走出三百米,车却停住了,红灯。
“师傅,能不能闯过去,我很急。”
“兄弟,你就多给了一块钱,还让我闯红灯?”
“那我再多给你一块?”
“你再多给十块也不行。”
“多给十一呢?”
“多给一百一都不行。”
方瑞不说话了,多给一百一,这孩子舍的太大了,他狠不下这个心。
最后四公里的路,走了二十分钟,方瑞下车就往彩票站跑。
“诶,钱还没给呢。”出租车师傅大喊。
“等我出来的。”方瑞也喊。
方瑞倒不是差这点时间,而是兜里钱不够。
把钢镚和毛票都算上,方瑞也就五块钱,拿什么给?
师傅见方瑞玩命往屋里跑,脸色立时就是一沉,“麻痹滴这是要跑啊,彩票站有个后门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小崽子给我站住,想跑?门儿都没有!”师傅下了车,紧随着方瑞也进了彩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