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泡了一夜,变形了,我让阿姨丢了。改天给你卖一套新的。”
霍淼看着应默唇边的笑,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她却像个傻瓜一样就那样当着傅楷的面被拉走了。
看着那熟悉的房子越来越近,她慌了。
“放开我,我要回家。”
应默不言语,可是铁箍一样的手紧紧的扯着她,开门,然后狠狠的关上。
室内漆黑一片,她猛地被推倒在门板上,只能看见一双比夜更黑的眼睛,眼里却是一片死寂,没有半点波澜。
桎梏似的吻倾袭而来,不给她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霍淼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她簌簌发抖的挣扎,头发,嘴唇,一塌糊涂。
身上的重量再次加重,唇齿间发散出腥味。
吃痛的应默仰起头,眸色黑窘,音质如锯,“你居然咬我?”有一丝不敢置信,却倨傲的令人发颤。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昏了头脑,她猛地抬手,“啪”的一声,清脆的碎了一室安静。
高举的手颤抖的厉害,眼里的慌乱无处掩盖。
应默退后一步,捂着脸,眼睛像是啐了寒冰。霍然间,再一次的逼近,他扳住她的肩,正对,将她仔仔细细瞧个遍。然后狠狠的放开,转身,“我从不玩一夜情,那天肯给我,就该想到今天。”
“那天我们都醉了。”声音里有着一丝破碎的痕迹,太多的不自然让声线带着抖音。
“是吗?”应默顿了一下,声音里满是讽刺。蓦地,他转过身,沉重难解的目光揪住她。低低的说:“就算是醉,醉的是我,不是你……况且,我比你更清醒。”
他清醒的知道怎样能让她幸福,可惜,她却迷糊的一直在逃。
再次的转身直接进了卧室,关门声,像是一种态度明确的告诉她,坚决。
霍淼瘫软在地上,防线已经溃不成军,低低抽泣。
自己并不是爱哭的女人,离开他也只是哭了两次。没有几个人能让她哭,应默偏偏是其中之一。
……醉的是我,不是你……
她感觉身体的某处丝丝钝痛,连带着灵魂也跟着发抖。
被看穿了吗?回国前练习了那么多次的微笑,练习了那么多次的拒绝,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擦干了眼泪,扶着墙壁站起身,麻木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家,家门口站着的人,让霍淼更加无力。
“他欺负你了?”傅楷扯住她的臂弯,却换来一声“呻吟”,霍然的拉开袖子,一片青紫让他愤怒。“这是他弄得?”
霍淼甩开他的手,闭闭眼,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楷冷笑,“我想的是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们没有在一起,我更不会跟他复婚。今天我们是发生了一些争执,不过都过去了,就是这样。”
他嘴角的冷笑在她的解释下都消失殆尽,原来她想到的是在一起跟复婚,看来他们之间,比他想象的更加难解。
抬起手,揉揉她的发,“丫头,跟我复婚吧!别去想什么祸水,我不信。”
“可是我信。”颇为无奈的回答。霍淼这一刻突然觉得不是全世界的人疯了,就是她自己疯了,明明已经应验了两次,为什么都跑来告诉她他们不信呢!
“那咱们就将就这过,婚姻不过一纸契约,我可以不要。”他笑着再次抬手,霍淼却躲开。
她的脸沉了下来,“对不起……”
“不要说那三个字,丫头,如果你那么执着的迷信命运,就注定你不能跟最爱的人在一起。除非你另有所爱,不然应默不会放手,这是你离婚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所以,才会找我假扮第三者。而今天,也是亦然。”
“……”
他上前一步,不容她闪躲的把住她的双肩,“你爱他,所以没办法将就。还好你不爱我,咱们就将就着过,我来爱你就够了。”
额头上烙下一个温热的吻,烫的她恍惚。
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更因为彼此深爱过……,那么是不是真的就如傅楷所言,没爱过,没伤害过,就能将就呢?
一夜无眠,她迷惑了。
不睡觉的后果就是顶着黑眼圈上班。一进办公室,做她对桌的何老师就凑了过来,“霍老师,昨天没睡好吗,瞧瞧你眼底,好像抹了烟熏似的。”
“就是,咱们这种眼看着三张的人,可不能熬夜,一熬夜就像老了好几岁。”邻桌的张老师也凑了过来。
“保养都保养不过来,怎么敢熬夜。霍老师,这皮肤一熬就完,你可得注意……”
霍淼虚笑着应承,后悔今天没有请假。终于熬到了打铃,几个老师才停了对她黑眼圈的批斗,匆忙的收拾书本教案跑去上课。她第一堂没课,打开教案写了一个课时,回头一检查竟是多数语句不通的句子。看来自己实在是心不在焉,索性合上本子,趴在桌子上。
许是累了,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吵醒她的是自己的手机,一看号码显示,她就真的醒了。是应默……坚决的按下拒听。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
霍淼索性把手机丢进包里,任它自生自灭。
铃声一遍又一遍,不休不止,她耷拉着脑袋像只鸵鸟。
没办法,现在除了躲开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至少,在她没想通之前,不管是应默还是傅楷,最好是都不见面。
看看手表,快到点上课了。拿起教案跟录音机站起身向教室走去。
上完课,一回办公室,何老师就说:“霍老师,你的手机一直响,你快看看吧!”
霍淼瞄了一眼包,笑了笑,“是一家健身会馆,见天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办卡,很是烦人。”
“那种电话是挺烦的。”何老师附和一句。
她掏出手机,不出所料,除了应默的就是傅楷的未接来电。小声的叹口气,把手机塞回包内。
多是无可奈何,偏偏落花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