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平中原的背上,他一蹦一蹦的,跳的我心惊肉跳,我问道:“你是人还是僵尸?”平中原不理我,好在他跳出房间就正常了。
平中原背着我下楼,路过那张照片时,我叫停道:“停停,停停,小平同志,你看看那是你的照片啊,你和唐敏仪老早就认识了是吧,她是你女朋友吗?”但是平中原根本不理我背着我出了档案馆,看门的小兵拦住我们俩问道:“怎么回事儿?”我哭丧着脸道:“我参观时摔倒了,我男朋友背我出来的。”小兵问道:“怎么才出来?你们是哪个参观队的?”我回答道:“六零一小分队的。”小兵说:“刚走的那个?”我说:“是啊,是啊。”小兵说:“你们怎么才出来?”我说:“我不说过我的腿受伤了,我男朋友背着我才落后的嘛。”小兵说:“走吧!小心点。”我心道,真好糊弄。平中原先是背着我到一个长椅上坐下,挽起我的裤腿,我的血管像虫子一样凸起,青色的,爬满了我的小腿,我心中一寒问道:“我是不是坐的太久了,缺乏运动,静脉曲张了?”平中原递给我一块手绢说道:“咬着。”我问道:“啊?”他的双手撸上我的小腿,我痛得惨叫了一声,连忙把手绢塞进嘴巴咬住,平中原刚才看来是在试试手,又撸了一下,更加疼痛,像是撸掉了我的一层皮一样,我痛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心道,就这么大的手劲儿,千万不能给他传***了,他要是撸管的话,容易撸成太监。
我为了转移注意力,看我那只受伤的手指,是左手食指,但是放在眼前一看,本来应该是血肉模糊的场景,但是却是完好无损的手指肚,我也意外了,但是还没有等我意外完,又是一阵剧痛从我的小腿上传来,我冷汗都流了下来,衣服也浸湿了,这还只是一条腿呢,平中原把我的右腿裤腿放下,说道:“那些灰尘是不能碰的,我要不是及时救你,你的两条腿只怕要废了。”他在挽起我的左腿裤腿,我问道:“可不可以……”我本来想问可不可以轻点,但貌似不可以,便改口问道:“让我感觉不到疼痛啊,太疼了,我怕是受不了了。”平中原命令道:“咬住手绢,别咬到舌头了。不行,你忍忍就过去了。”平中原又开始从下到上的撸起我的小腿了,我疼得都意识模糊了,迷迷糊糊的靠在长椅边上树上只觉得全身有千万条虫子在爬,过了好久,平中原放下我的裤管说道:“好了,你的血液都淤积在腿上了,现在好了,你走动走动,活活血。”我有气无力地说:“走不动了,我死了。”我全身汗水淋漓,差不多虚脱了。平中原扶起我说:“我扶着你走,必须得走。”我脚刚踩在地上就觉得无力,差点跪在地上,平中原拉着我起来说道:“慢慢走,别急。”我说:“我可是一点也不急。”我的双腿酸软,每一脚都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我艰难的走着,好在平中原很有耐心,也不催我,陪着我慢慢的走,我走了一段路,才觉得头脑清醒些了,立刻想起了那顿大餐。我说:“我们往食堂走吧,还有一顿饭呢。”平中原说:“好。”
我们走了好久才走到食堂,都已经十二点十分了,我以为大家都开始吃上了,我可以跟平中原偷偷地溜进去随便找个空位置坐下大吃一顿,但是我想错了,食堂里井然有序,一个老头正在发言,我立刻就看到了李三三那桌,一桌子的人都在打哈欠,李三三还在她的旁边给我留了一个座位,我跟平中原此刻才出现在食堂门口很显眼,李三三对着我打招呼让我过去,平中原扶着我就要过去,我连忙阻止道:“别去,另找地方,坐她旁边什么都吃不到。”平中原说:“也没别的地方了,过去吧。”我一看也是,也就那个地方会欢迎我们俩,其余的桌子都是一伙一伙的人,我们也插不进去。
平中原扶着我过去,我先坐下,服务员又给平中原添了一双碗筷和一个凳子,在我的旁边,李三三拿着纸巾擦嘴问道:“你们俩怎么一起来的?”我说:“正好碰上了。”李三三说:“少装了,你们俩啥时候处上的?”我扶着平中原进来,看着是挺亲密的,尤其是在这种矜持的地方,李三三和张王虎都结了婚还没有手拉手走在大庭广众之下呢,我刚才挽着平中原的胳膊进来,在这里,这种举动算是非常亲密了,就像是情侣之间亲吻一样。我说:“你误会了,我的腿摔伤了,走路费劲,你看,小平扶着我而已。”我挽起裤腿给她看,小腿上都是青黑淤紫的痕迹,李三三:“哎呀,真恶心,快放下,一会儿我们还怎么吃饭啊?接着说,你们俩怎么处上的?”我解释道:“没有,就是我受伤了,小平同志帮了我一把!”李三三怒道:“丫的,别跟姐装,我还想你拉屎怎么能拉这么长时间,还非要跑,原来是会你的小情人去了。”碰上这个不讲理的,我真是百口莫辩了,最终只能说:“咱一会儿得吃饭吧,你说些开胃的话题吧。”李三三反问道:“你开胃了,我吃的不就少了。”我白了她一眼道:“小家子气,你一直擦什么?口水啊?”李三三轻声道:“妈的,讲起来没完了,没看到老娘馋的都开始流口水了?”
老头讲到了十二点二十,我们这桌都开始怨声载道了,其余的桌子也开始骚动了,一个军官站起来在老头耳边说了些话,老头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敬了一下道:“开吃。”一时欢声雷动,场面热烈,觥筹交错,除了我们这桌,大家一言不发的闷头大吃,平中原还是很体贴的问我:“你站不起来,想吃什么,我夹给你。”李三三啃着一个鸡翅暧昧的看着我,我说:“不用管我,我都够得着。”我说着伸长了胳膊够到了离我最远的一块蹄花,证明我都够得着。
中午吃的饱饱的,开始犯困,我的腿走不动了,我特意去给领队的老头看,领队的老头很重视,给了我假,还让超哥跟大拿送我到医院去,平中原吃完饭就没影了,超哥和大拿把我送到医院,还要赶回去参加下午的游览,医院的医生给我拍了片子也没看到伤到了骨头,也很意外腿怎么肿的这么厉害,就给我开了点药,活血化瘀的,打发我走了。我此刻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走道也费劲儿,跟医生请求现在医院的病床上休息一下,医生看我确实挺难的,就批准了,我找了一间偏僻的没人的病房,关上门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就睡了过去。中午真的不能吃太多啊!要人的命啊!我真的要困死了。
我进入到朦胧的梦乡间,我又回到了那间机房,但是那里此刻窗明几净,异常的干净,一个白衣服的女郎坐在那台机器前,她的面目很模糊,不知为何,我知道这只是一场梦,所以丝毫的不害怕,我问道:“你一直在这吗?”那个女郎回过头看我,但是在梦里我看不到她的长相,但是感觉似曾相识,我问道:“你是那个给我指路的人吗?”十年前,我为了逃命,一个人往南走,走到了妈妈和爸爸的厂子门口,但是那时已经是深夜了,我找不到他们俩,是一个白衣的女郎给我指了一条路,那条路直通到大舅守护的山下,大舅也住在那里,还有李不一。这俩个白衣的女郎仿佛是同一个人,女郎不答,只是在笑,不知为何,我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我知道她在笑,我问道:“你笑什么?我错了?还是我们久别重逢?”女郎问道:“你找到你要找的地方了吗?”我说:“真的是你。你是凤栖梧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