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镇,小酒馆内。
“哎呀,你喝啊!不是说了嘛,带你出来高兴高兴……”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推着面前另一人道。
“我不喝酒的。”
这说不喝酒的人便就是邢善了。
见邢善从魏大师那里回来心情从脸上便能看出来很差,小酒心里琢磨可能是魏大师给邢善算了算命途——结果定然是不怎么好的!因此邢善当然就开心不了了,小酒便决定带邢善来酒馆喝喝酒、解解闷,宽慰宽慰他。
“怎么能不喝酒呢,喝!你现在又不是和尚了……这人在江湖上行走,哪有滴酒不沾的人?”
春花在一旁喝的有点多了,两腮红彤彤的,“我给你说啊,这酒,乃是江湖中人的第二生命!没有酒?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高兴了,喝酒;不高兴了,也喝酒!无喜无忧,咱喝酒提兴!”
邢善不高兴自然不是装出来的,而且还真得相当郁闷——一个高手喊着要杀死你,而且这个高手还有个很厉害的背景,你因此又不怎么敢动,这能高兴起来吗?不哭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拿酒来,我喝!我也要大碗的!”借着抑郁的情绪,邢善站起身来吼道。
“好,就是这种气势。”春花醉眼朦胧地回应着:“小酒,去给他整个大点的碗!”
……
“我有点头晕。春花呢?”邢善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端起小酒给倒满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春花?这不在旁边躺着的吗?”
“她这是醉了吧?不喝了,不喝了……不能醉倒在这里啊。”
“别!放心喝,别的我不敢说……喝酒这事儿,我小酒可是千杯不醉的!整个乌山镇的人都知道,你放宽了心……卯足劲地喝,醉了有我呢!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倒在这!”
邢善当晚最后地一点记忆就是这句话了……
……
第二日,朝阳初生!
邢善缓缓地睁开眼睛,象征着朝气地日光刺入眼脸……挺着全身酸楚的身子站起来,瞳距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眼光所及尽是赶早市的人们……
第一个浮现在脑海中地念头便是——小酒果然没有让自己睡倒在酒馆里——自己睡倒在了大街上!
回身叫醒还在醉梦中的小酒,不顾其那一脸地茫然,邢善开口问道:
“春花呢?咱不是三个人来喝的酒吗?”
“春花?是谁啊?你……你又是谁啊?让我再睡会儿……”说着便又躺在了地上,或许是地上凉,一个激灵小酒猛然站起身来:
“哦,哦……嘿嘿,不好意思啊。昨晚你醉倒了之后又来了几个女人,然后春花便醒了,嚷嚷着非要跟我再接着喝,这不,我就成这下场了……”
“那春花现在人呢?”
“春花?她,她最后好像是跟着那几个女人走了……对了,她叫我给你说,别担心,想找她的话,就去不其城的桃色楼!先这样哈,我这身子真是又酸又疼的,这地上睡的就是不舒服……我得回家再去补个觉,咱回头见!”说着小酒站起身来,向着长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哦,对了!春花说让你在江湖里好好混,说别堕了她的名声!真是的……她有个毛的名声啊,黄毛丫头,不过倒是挺能喝酒的……”话音越说越嘀咕,最后更似在自言自语。
“春花的姐姐们,来接她了?”邢善暗忖。
其实说担心,邢善可是一点也不担心春花的——挥手间便能将几十名强盗迷晕的姑娘,邢善不认为自己应该担心些什么。
反倒是邢善很担心自己——那“攸乎剑法”的神出鬼没,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被冷不丁地来那么一下。
小酒刚走,魏无拙便从远方走来。
“你这怎么得了?一身酸臭味!”刚走进魏无拙便又后撤几步,摆出一脸嫌弃地模样,还伸出手来捂住鼻子。
“昨晚喝酒了,好像……是不怎么好闻。”别人不提醒还好,经魏无拙这么一说,邢善还真的觉得自己身上相当酸臭!
“走走,跟我回去……换身衣服洗一洗,你这样子,我都不想和你并排走……你走在前头!”
……
“嘿!你别说哈,你换上我这身行头,那是叫一个有模有样啊!”看着换上自己以前衣服的邢善,魏无拙仔细打量着说道:“不过配上这个光头,却蛮像一个……别样口味兔爷啊。”
没有理会魏无拙的调侃,邢善自顾自地向前走,虽然刚下山没几天,但是听春花讲过的那么多故事,他可是知道“兔爷”这个词是怎么一回事。
……
“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
“哦……昨天不是说了嘛,今天要去给冯时一个交代。”魏无拙道:“毕竟他当你是他的贵人啊。我估摸着,今天他家的那个婆娘是要生了,正好你登门,给取个名字……这不是铁定的贵人嘛!”
不知道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相当大的院子里,说是一个院子,倒不如说是一片空地,只不过用几颗歪倒地大树随便的遮拦了一下。
“魏大师?您来了?我一早就在这候着您了,走,走……您跟我来。”陈大利蹲在树墩上,老远见人影,便叫喊着。
“冯时老大呢?”
“奥,我姐夫去道上蹭食了。”
魏无拙闻言眉头一皱:“今天也去?你姐不是快生了吗?”
“不愧是魏大师,这你都算出来了!我姐姐刚刚生完孩子,是个带把!现在正好您来了,给整个名儿?”好像觉得自己是答非所谓,陈大利看了一眼邢善继续道:
“有消息说啊,今天要小北山会路过一位大财神……所以姐夫就去了。不过啊,我觉得这穷村僻壤的,能路过这儿的,能是一个大财神才怪呢!顶多也就是个土财主的料!”
……
好像就是为了搏一搏陈大利的脸面,冯时还真遇见了一位大财神。
据他所说,当时看见了十几辆的马车——车里都是如花似玉的漂亮美眷,看那车轱辘压过土路留下的印儿,冯时是肯定不相信几个女人能有那么重的!
除了露脸的几个女人,冯时就见着了三个带家伙的男子,一个老头和几个赶车的车夫。
但就是这仅仅三个带家伙的男子,冯时却已然便决定撤伙。
不过说来奇怪的是,那个老头却率先发现了藏在路边的冯时,并且主动送上了二百两的过路费。
对于老头的大气,冯时那是客气不已。就因为这事,回到镇子上,冯时便肯定了邢善是他的贵人,并叫邢善给他儿子起了个响亮的名字!
冯飞武!
……
然而这事上午才发生,下午却就出现了变数。
所谓福兮祸所依,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
“什么?”邢善和魏无拙正和一群强盗在这吃着酒呢,就听陈大利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跑来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上午我见的那个大财神,他是帝都来的?”冯时反问道。
“是的。”
“而且那伙人在小北山那个地方全死了?”虽然没有陈大利那么慌张,可是手里端的酒却洒满了面前的桌布,可见冯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里反的应!
“全,全死了……听乡里人说的,一个不剩!”陈大利唯诺道。
毕竟是当了几十年强盗了,冯时表面还算是镇定:“跟我去看看!”
“我们也去。”魏无拙站起来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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