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卑职这是前几天不幸摔倒,磕碰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易小天不止一次地叹服自己的反应机敏!机智!
见这名年轻的双杠上司没有再提出什么质疑,易小天后背飘出一片片的冷汗:“大人,卑职先带您去找地儿休息!”
“先带我去见一见他们。”
“大人,这一路风尘而来,劳累如此,难不要先休息一天吗?这尚食府可是……”见对方的脸色有些变化,易小天立刻住嘴!并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番——多嘴、多舌!
……
“呵哈呵……那个,大人为国为、为民真是殷勤啊!帝国,有大人如此之栋梁真是幸事,幸事!”
带路走了一段,易小天自觉摸清了邢善的脾性,这马屁就自然而然地就拍了起来……
“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双杠青衣了,真是让卑职惭愧,惭愧啊!”
“大人,卑职对大人之敬仰真是如夏日大雨,哗哗不绝啊……”
“大人,这尚食府……”
……
“嘿!你叫什么?”悟倾山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说道。
“奥,卑职失误,还没有自我介绍呢……卑职,贱名易小天。三位大人,叫小天就行了,哈!”
“小天?呵呵。”悟倾山端的是一脸戏虐:“有意思,有意思!你很有前途啊!”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赞赏!”
“哈哈哈……”
“呵呵呵……”
易小天陪笑着……
…………
“万贯铭?”邢善看着易小天给自己三人名单上面的第一个人说道。
“是的。回大人,此人叫万贯铭!根据柳三娘提供的说法,此人或许是大人所找之人。”易小天赶紧回道。
这个回答很是聪明,根据柳三娘的说辞?这么一来就算名单上面的三人都不是邢善所找之人,那么这件事也不能怪罪于他,只能说柳三娘没有交代清楚。
邢善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但也不说破,就像他左腿之上的暗伤一样,那岂能是前几天摔倒所致?
……
“大人,这就是无禁楼!”来到一个高耸的小楼面前,易小天开口说道。
小楼不高,尚有四层,但是在这不大的尚食府城中,却算得上是一座高楼了!其二楼之处横亘着一块长长的牌匾:
——天下之大,无不能食之物!
好一个无禁楼,无所禁忌!
“大人,这无禁楼一、二楼都是寻常菜肴,三四楼才是精品!据说,只要能说得出口之物,无禁楼都能给你做成上好的佳肴!”说着易小天干咽了一口唾沫。
对于饮食这一方面,邢善向来没有什么讲究,能吃饱则足以,“他在三楼?”
“是的,大人!我打听到,这万贯铭正是最近一段时间刚刚来到尚食府的,他每天都会来无禁楼三层就餐,而且一吃便直到深夜,可谓贪食!”
听罢,邢善当先一步向着里面走去。
“哎,四位!里面请?”
……
“哎,客官,几位客官止步!”正当邢善欲意踏上三楼的楼梯之时,被人从后面叫住。
转身回望,一个年仅双十,面带微笑的小妹。从穿着打扮上来看,是服侍客人就餐的侍女无误了。
侍女小妹脸上微笑不变,款款而言:“呵呵,客官……这个无禁楼三层,是不招待外宾的。”
一个招待来往客人的侍女小妹,竟有如此风味——正端着莫名笑意打量面前这侍女的悟倾山,一听这话,笑意尽收、眉目一皱:
“什么意思,怕我们不给钱啊?”
“呵呵,这位客官误会了。”侍女小妹笑脸不散:“无禁楼的规定,三、四两层不对外开放。几位客官,可在一、二两层随意……”
“那如果我一定要上去呢?”毫不客气地将对方话语打断,悟倾山好像被触到了逆鳞一样,眯着眼睛寒声说道。
悟倾山这番表现可是将不明事理的易小天吓坏了,本想着这位总是一副乐呵呵样子的大人,比那名双杠顶头上司好说话,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喜怒无常之人。赶忙插口道:
“大人,大人,听我说……大人,这无禁楼的三、四两层确是不对外开放。我们,我们就在这二层等着吧?那万……进食之后,总会下楼的不是?”
相较于悟倾山的不知轻重,易小天可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可曾近亲眼看到过,无禁楼对于闹事破坏规矩者的惩罚!
然而,人轻言微,说得正是易小天现在的状态了。
没有理会易小天的说辞,悟倾山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侍女小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如果非要上去呢!”
就是再好的修养,被悟倾山这么毫无道理地逼到墙角,也不会再保持那一惯的态度了——经这么一闹,二楼之中坐着的食客目光都看了过来,看热闹的自然不怕事大!侍女小妹脸上的笑容渐渐尴尬、僵硬……
“叫你们负责人来。”悟倾山也懒得为难一个侍女妹妹。
未等小姑娘挪动身子,三楼之上却走下一名男子,声音尖锐,听着就像冬日里没法尽情徜泳公鸭呱叫一样:
“嘿!怎么啦?啥事儿啊?堵在路上做啥子呢!”
“辛,辛管事,他们想要上三层。”来了救星,侍女小妹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儿,赶忙跑到其身后说道。
“哦?四位客官,想上三层?”
“辛管事是吧?”悟倾山嘴角藏不住的讥讽,“你们无禁楼,这三层有什么说法吗?”
“呵呵……想来几位是外地人吧!我这无禁楼三层,可不是谁想上,便能上得去的!”被称为辛管事的这人嬉笑回应。
瞅着虽是微笑着回答,还算客气的样子,然而敷衍的笑容却是最为致命!
“这三、四两层乃我无禁楼之根本所在。欲上一层楼,是要有些条件!”
“什么条件?”
“非一方之主;非一门之宗;非一世之豪者,不予招待!”
辛管事直截了当高声说道,语气之中充斥的不屑几乎溢出。显然认为面前这几个年轻人不识相,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一方之主、一门之宗、一世之豪!呵呵,好大的口气?”悟倾山气急而笑,“多少银子?”
“黄金一千两!”
站在楼梯过道处,位置本就是高了悟倾山一头,配上这鼻孔朝天的口气……悟倾山看着对方,便只能看到那眼高于顶的鼻孔了:
“好!我给你二千两!”
未等悟倾山说完,邢善摆手打断,道:“就在这二楼吧。”
“哼!”辛管事冷哼一声,一副老子懒得和你们这种人一般见识的样子,佛袖而去正是这个状态。没钱还装大爷!
……
几人挑了个还算僻静的地儿,待坐下喝了一口茶后,悟倾山终于是忍不住:
“为什么要拦着我?”
回视着悟倾山那一副不忿的样子,邢善认真道:“你带两千两黄金了吗?”
“身上没有,但可以去钱庄取啊!”被邢善疑问,悟倾山更加不忿:
“不行!你们等着,我去取钱!老子今天必须用金子砸死那个阉人!”
“阉人?”
易小天显然也不认为这位年轻的大人能有随随便便就拿出两千两黄金的能耐,自认为很聪明的替其转换了个话题:
“大人,您说那辛管事是阉人?”
“哼!”提起阉人,悟倾山显然更加气愤:“离着八丈远,我也能闻到他身上那阉人的糜烂气!”
“这么说那辛管事真得是阉人?”邢善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一直听闻典故里有不少阉人,但却还从来没见。一时间对阉人的好奇,遮掩住了对悟倾山过激反应的不解。
在这时候,作为风月楼出身的匈梅,就表现出和众人切入点不一样来了:
“他要一千两黄金,你为什么要给二千两啊?”
“没什么,就是有钱!”
悟倾山和匈梅跟着邢善一起前来,又没有人给易小天做介绍。这在易小天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就将他们两人同样视为青衣卫了,一路之上都没有机会和这名身材火爆的女大人插上嘴,这好不容易出现能交流的机会,却是这一个样子。
没什么,就是有钱!这一句话在易小天心里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话语接替上去……
然而在餐桌之上,自己是话语最轻微的,身份也最轻微的,这话题扯到了尴尬处,怎么着易小天觉得也得续上啊。涉及权贵的筵中酒,就是如此……虽然邢善几人定然不在意,但易小天心里可不这么想:
“大人,喝茶,喝茶……”
…………
…………
最终,众人还是没能拉住悟倾山,他独自一人前去尚食府城中的钱庄拉黄金去了……
然而,悟倾山刚走不久,却发生了别的变数,这让邢善不得不大闹无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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