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有却没事人般走到那女子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汤,放到桌子上,小心的拉起她的手说:“小心烫……做这么多菜,可别累着了。”阿有说着揽过那女子来,那女子使劲想挣脱,却被阿有死死的抱住。那女子一直盯着亦动,亦动总感觉她很眼熟,突然想起来,仿佛是那天晚上在他面前哭的神秘女子。
阿有介绍说:“小容,这是我的未婚妻,小璞。”
小璞从阿有怀里挣扎开,走至亦动面前,说:“你好,我是小璞,请坐吧。”
亦动看着他俩有些莫名其妙,他一屁股坐在阿有家的沙发上。阿有和小璞把饭菜上齐,因多了个亦动,小璞非要再做几个菜。阿有拉住了她说:“不必了,小容又不是别人,何必这么客气呢。再说这些菜也不一定吃的完,你去取酒来吧,今日难得相聚,必得小酌两杯。”
小璞起身取来一只黑土坛子,阿有一瞥说:“这是我十年前亲制的竹叶青,栀子、砂仁、公丁香、竹叶、白菊花、广木香……都是最最上等的配料……”阿有“嘿嘿”一笑,“你倒是阔气,不管什么酒取一瓶吧,非把它端来干嘛?”
小璞不理他,竟直接跪倒在地,直直的跪在亦动面前。
亦动慌了,赶紧站起来说:“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有见状也在小璞旁边跪了。亦动更加慌了:“你们两个……倒底想要干什么?”
小璞说:“我和阿有,是真心相爱,请您成全……”
“小容,对不起。我和小璞真心肯求你,让我们在一起吧。我这一生,只要能娶小璞为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阿有斩钉截铁的说。
小璞听他如此说,已是泪眼婆娑。
“哎呀,你们在一起就在一起吧!这……又不是过年,磕什么头呀!”亦动急的直跳脚,“你俩赶紧的起来,再这样我可就走了!你们愿意娶谁愿意嫁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有听说一跃而起拉住亦动说:“这么说,你同意了?”
亦动点点头。
“你说的呀,你可记清楚了!你亲口说同意我们两个的!你祝福我们。”
“我祝福你们,我发自内心的祝福你们!”亦动几乎要把脑袋点掉了,阿有才放手。他欢呼雀跃的坐到桌边举箸便吃,他打开那坛酒,一人斟了一杯说:“来,我们兄弟俩今天一醉方休。”
亦动接过酒杯,却见小璞满脸泪痕的进了洗手间。
亦动看看阿有。阿有头也不抬的说:“不用管她。”
洗手间隐隐传来小璞的啜泣之声,亦动不安的看过去。
“你不用管!”阿有猛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杯盘跳起来老高,把亦动吓了一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亦动忍无可忍,他心里的问号已经连成一片了,可是没有人给他一丁点的解答,心里混沌不堪,眼前的饭菜也食之无味,“你们到底是谁,还有……我是谁?”
看着眼前的亦动,阿有慢慢把嘴里的食物咀嚼咽下,他看着亦动的眼睛,从不可一世的少年,到迷蒙无知的青年,亦动不寻常的反成长,让阿有心里深深的难过。他本以为他不过是失去记忆,而他却是失去了太多太多。他竟功力尽失,第一次相见,被他三两下就打的烂泥一般;他过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住在出租屋里,吃着包子和泡面,在工地上出卖体力为生;他早已不习惯他人的跪拜——他已从心底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人了,只过着自己的小生活,诚心的为别人祝福……这是阿有从来没有见过的亦动,他心酸的说不上话来。
“你是……八千里山川河越、五千年中华文明的精神王者,我们暮葵人传承华夏文明,绵延千年,而今风雨飘摇、与世相隔,它此刻正需要有一位王者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小容是整个暮葵族的希望……”阿有说道。
亦动将眼睛瞪的斗大,似懂非懂的盯着他。
阿有挠挠自己的长发,轻轻笑笑:“但那只是以前的小容,而不是现在这个呆若木鸡的你。我看你不仅仅是失忆,而是直接傻掉了。”
听闻此言,亦动心里火“噌”的往上冒,把碗一摔:“还说什么一醉方休,简直是别有用心。我明白了,肯定是以前你哪都不如我,也打不过我,现在才这么说,惩一时口舌之利,不是君子所为!不就是以前欺负过你嘛,虽然我想不起来了,但一想当年我比你厉害,我还是很开心的!今天累了,我就不和你切磋了,明日一早你来找我,五十招之内,如果被你打倒,我不姓亦!”
阿有听着亦动的话,幽幽的说:“你本来就不姓亦。”
亦动色变。
阿有盯着亦动说:“听着,我们是黄帝的后裔,我们是公孙氏,世上最古老、最尊贵的姓氏,你的名字是,公孙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