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了一群群从远地而来信徒们的祝福后,终于在第三天,艾斯得以轻松。他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圣都的圣母修道院。阿加莎修女就住在那里的。出于自己的身份,艾斯还是决定亲自去登门拜访,结果导致整个修道院几乎沸腾。
那些没有见过世俗的年轻修女们都挤在狭窄在走廊上,透过玻璃窗朝阿加莎修女的书房看去。她们一个个眼神奇异,望着书房里的艾斯。
“他是谁?看起来很不一般啊!”
“是男人……年轻的……”
“比我上次看到的那个主教更加……”
“更加什么?”
“更加……英俊……瞧,他的眼睛多美,身材……”
“你们在乱说什么呢?他可是红衣大主教啊!”
“是啊,难怪这么有高贵……”
“你们一个个都春心荡漾了,当心阿加莎修女把你们关起来!”
“假正经,自己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你们统统都给我闭嘴,回到自己房间去!”阿加莎恼火地推开了书房门,朝那群少女们吼叫。显然,她很尴尬。
“很抱歉,真是失礼了。”阿加莎无奈地说着。
“请原谅,是我冒昧前来给您添了麻烦。”艾斯站在书房的窗户边。
“尊敬的大主教阁下,您能亲临就是篷壁生辉。”
“你们都先出去吧。”艾斯示意身后追随的四名白衣修士。
阿加莎眼神闪烁,似乎已经知道艾斯的来意。她慢慢地走到窗户边,望了望天空:“您是为了吉雅而来的吗?尊敬的大主教阁下。”
艾斯走上一步。“她在哪?”
“我知道她忘不了您,而您似乎也放不下她,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作为我最爱的子弟,我衷心希望吉雅能平安。恕我直言,如果她和您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阿加莎慢慢转过身,用清澈的眼神望着艾斯:“您和她属于不同的一个世界。您是如此高贵而圣洁,请别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艾斯望着阿加莎,摸了摸食指上硕大的权衡之戒。他的眼神闪着奇妙的光泽。因为他不知道阿加莎到底是站在谁一边,至少目前还不知道。阿加莎修女见艾斯没有后退之意,叹了一口气。半晌,她忽然轻轻地说道:“红砂死了。您知道吗?”
艾斯心中一震。然而他依旧不动声色:“红砂?你指的是西教廷的那位著名的炼金术师?”艾斯盯着阿加莎看着。
只见阿加莎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下一角,然后转动书架上一个半人马雕像。这时候书橱的一侧居然移动了,露出一个小门。阿加莎拿起一边的烛台,回头朝艾斯望了眼。艾斯心中一阵奇怪,跟随着阿加莎进入了那个隐蔽的小门后面。
“尊敬的艾斯先生,我相信吉雅的眼光,所以我也信任您。希望您不会让我失望,我这条老命就托付给您了。”阿加莎神色黯然。
艾斯眯了眯眼睛,门后是一个很狭窄的房间,里面光线很暗。但是透过昏黄的烛光,艾斯可以清楚的看见,阿加莎的泪水正在泛滥。
“红砂与我有很深的交情,她其实是东教廷派到西教廷的眼线。她一直在矛盾中活着。可怜的人,我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她的生活。”
“哦?”艾斯这才明白,红砂不愿意说的秘密应该就是这个。这样想来,当初自己对红砂有所误会。
“这么说?”艾斯侧着头望着阿加莎,试探性问:“您知道关于……我?”
“是的!艾斯先生,红砂这次来圣都先到了我这里!她告诉我一些事情,其中有些是关于您的,所以我才告诉您吉雅的情况。”阿加莎斩钉截铁地说着,眼中透着慈祥地光泽。
“原来如此,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艾斯朝阿加莎行了个礼。
“您太客气了,阁下!”阿加莎顿时异常激动。“红砂这次是自己回来的,并没有接受到任何传讯。她告诉我,她想询问教会关于所罗门家族的事情。我当时就劝她别去,结果她还是去了。没想到……”
“您怎么知道她遇了不测?”
“因为第二天银辉阁下就来到我这里,逼问我红砂来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别看他一副天使般的样子,他是个衣冠禽兽!据说他一直私下计划着密谋篡位!很多教会的正直信徒都被他迫害啊!所以艾斯先生,这次你得到教皇的厚爱,又成为红衣大主教,我恐怕他会对您有所不利。”
“这个我早有提防。”艾斯微微扬了下眉毛。
“此外,关于吉雅的事情。我也正想拜托您!”
“请说,不用客气。”
“吉雅被银辉手下的人带走了,至于带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您能拯救她,也只有您能拯救她了!我已经被盯上了而无法外出。我一直向上天祷告,您能来到这里。看来主还是眷顾我的……”她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艾斯握了握拳头别了阿加莎,一路上他的心情难以平静。
“吉雅……似乎我们之间距离越来遥远了……”艾斯心中有一种失落又痛苦的感觉,就在那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对吉雅的感情。
回到阿维尼翁皇宫大门的时候,艾斯坐在马车里发现了两个很奇怪的人进入皇宫。这两个人艾斯居然都认识,那就是巴德和埃玛。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艾斯暗暗思忖着下了马车回到二楼,找了个机会将追随他的两个修士差遣开去。从这段时间观察以来,艾斯发现了一些微妙的事情。被他差遣出去的那两位白衣修士,很可能是教皇巴尔克雷芒放在自己身边的两双眼睛,其目的就是监视自己。而剩下的两位也很奇妙,他们可能是银辉的眼线。
自己居然一举一动都被监督着,艾斯双手互握,安详地站在窗边。望着剩下的两个修士亚摩斯和安德烈,他用一种轻蔑的语调说道:“可爱孩子们,刚才在大门口的那两个人是谁?你们都认识吗?”
“不认识,阁下。”身材稍显魁梧的亚摩斯神态有些紧张,而安德烈却一声不吭。
艾斯微微侧着脸,嘴角一勾微笑:“他们有些奇怪……”忽然艾斯的眼神闪烁起精光,接着道:“去吧,去看看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说完,艾斯坐到一边的镂金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那两人低着头,相互斜视了一下就退了出去。他们离开后,艾斯站起身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挪开,然后掏出一个腰包。用腰包里的一些奇特金属粉末,他开始在一面镜子上绘制出几个奇怪的几何符号。
在这几天里,艾斯不断用具有语言暗示的催眠术对这四个人进行一定的催眠,并且在他们身上下了一个被称作“寄生”的炼金术。
“今天将是收获的日子。”他满意的看着已经完成的图案。
「火—寄生—炼成阵」
他挥动双手有节奏地打出几个手势。这时候在绘有炼成阵的镜子上开始浮现起波光,慢慢地随着镜中的影子清晰起来,镜中巴德和埃玛出现在眼,而另一边,银辉正站在一角。
“你们终于回来了。”银辉的脸上显露着一丝喜悦。
“是的,尊敬的阁下。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将东西都带来了。目前就放在雕像中,非常安全,我保证没有人会发现。”巴德非常恭敬的说着。
“恩,你们都辛苦了。就有你继续负责这件事情,记住不要让那些讨厌的黄衣僧侣看见。如果被他们知道,一定会很麻烦。”银辉的语气陡然变的严肃。
“是!您放心!”
“埃玛小姐,您也辛苦了。”银辉的语气忽然带着一种微妙的节奏。
“恩……”埃玛顿时绯红成一片。
待两人离开以后,镜子中的视角有转向了银辉。
“阁下,我们最近寸步不离红衣大主教的身边。”
“恩,有什么发现吗?”银辉抖擞起了精神。
“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每天都很早起来,在书房看书,时间很长,然后开始处理一些仲裁和司法事件。中午的时候会到教皇那里去问候,下午参加一些会议。晚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艾斯从空间那一端传来的声音判断,那应该是安德烈的。
“不过……”
“不过什么?”
“今天早上,他去了一次圣母修道院,见到了阿加莎修女。过后我们就被支开了。”
“哦?”银辉眼神开始闪烁。
“很好,你们继续跟踪。小心被发现,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教皇阁下也不会自己安排人监视他。”
“是,他让我们过来的察探一下。我们就顺便过来汇报,似乎他认识刚才的两位大人。”
“这么说他也开始警觉了,你们多加注意,我自有安排。”
望着两个人离开,辉露出了狡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