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过十分钟,王媚又忍不住问道:“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吴天道:“到京师去,为我那没见过面的丈人和丈母娘报仇!”
“什么丈人、丈母娘?啊,你又在使坏!”王媚叫道,提起父母她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问道:“那些魂灵是谁弄出来的?”
“狂道子!”吴天道。
“又是那老贼!”王媚紧咬牙关,握紧拳头,又有些担心地说道:“你不是说过不想管这事吗?”
吴天道:“他已经修入魔道,修真界的凡人要遭殃了,我想修真者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他心中对凡人有着十分的怜悯之心,所以决定无论如何要阻止狂道子。那狂道子的残忍就连他这个修神者也心寒,除了王媚,那座村庄甚至是方圆百里之内现在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所有人都被摄去了魂魄,青壮村民的肉身成了行尸,老弱妇孺则是当场死亡。
吴天带着王媚有时飞行,有时步行,日子过的飞快,四天后二人踏上了前往京师的官道。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官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吴天见王媚脸上已有倦意,心中十分不忍,正准备出言安慰,忽然,远处的天空中划过一道光芒,紧接着又是数道,隐约还听到打雷般的闷响。
吴天驻足远望,道:“咱们去看看!”说完拉起王媚向那边低飞了过去。
约摸飞了五、六十多里地,远远地看见低空中有七、八个修真者围着一个高手在拚斗,飞剑发出耀眼的剑光将天空映的五颜六色。地上还有十几个修真者,看修为都还没有修成元婴,正围攻着两个元婴初期的修真者,那两个修真者看样子已经深受重伤,发出的飞剑已是黯淡无光,但仍死死护着身边的一辆马车。
相比之下,天空中的那个被围的身穿青色战甲的高手的境况还稍好些。那人修为极高,修真者的比斗全靠飞剑和法宝,从这两点就可以看出修为的高低,那身穿青色战甲的修真者飞剑竟能幻化出数道具有实质性的青色剑芒缠着敌人飞剑,修为应该是在分神期以上,围攻的修真者都在元婴期左右,虽然他还是落了下风,但一下子还不至于致败。
吴天随即叮嘱了王媚几句,飞身来到空中。那些围攻者久攻不下,见来了个修真高手不知是敌是友,停住了围攻。那身穿青色战甲的高手得到了喘息机会,赶忙抓住几颗能量晶石调息起来。
吴天高声问道:“请问你是大秦国的秦镇吗?”
那人狐疑地看了吴天几眼,发现吴天修为深不可测,不敢大意,道:“我正是秦镇,阁下是”
“我叫吴天,是供奉堂狂道子老神仙请来取你性命的!”吴天嘻笑道。
“替狂道子卖命的狗!”秦镇脸色大变,那群供奉堂修真者则是大喜。
吴天轻笑一声,神奕力呼啸而出,三道带着淡淡光尾的神奕力呼啸着激射向秦镇。秦镇怒喝一声,飞剑幻化出三道青影迎向神奕力,供奉堂修真者笑呵呵地袖手旁观。
谁也未曾料到,吴天发出的那三道神奕力突然改变方向,激射向旁边的供奉堂修真者,三道神奕力犹如闪电般击中那七八个修真者,这七八个修真者全都瞬间魂飞魄散了。
秦镇飞落到马车旁边,来不及道谢,扶住那个摇摇欲坠的同伴,大声说道:“兄弟,你感觉怎样?”
那人苦笑着摇摇头,道:“大哥,秦任刚才已是强弩之末,现在恐怕是不成了?”
秦镇急忙将能量输入秦任体内,但他肉身受了重伤,面如金纸,眼看元婴就要脱窍而出,此时就是仙人也救不了他了。
另外一个十分豪壮的大汉急道:“大哥,你放手吧,大不了让老任修炼成元婴散仙!”
秦镇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松开手。
秦任的肉身随即消失,元婴飘飘悠悠地飞了出来。秦镇将那元婴装入一个青色玉瓶之中,道:“兄弟,先委屈一下,等眼下的事情完毕后,我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修炼的。”
这时,王媚跑了过来,抓住吴天的胳膊,刚才修真者之间的斗法把她吓坏了。
秦镇向吴天鞠了一躬,道:“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们秦氏一族所有人都不会忘记的!”
吴天摇摇头,道:“不用这样,我也是为了替我的我的妻子报仇。”王媚听了脸一红,心中却有着万千感动。
秦镇打量了王媚一番,道:“好一个纯阴体质的修真料子,而且经脉还被至刚至阳的能量梳理过。可惜我们修炼走的不是那个路子!”
吴天暗暗佩服秦镇的眼力,分神期的高手的确不同凡响,奇道:“赢老的修为在整个修真界也算是高手了,据我所知那个狂道子也不过是出窍期的修为,怎么会被一群元婴期的修真者缠斗,而且我看你还受了不轻的伤?”
秦镇愤愤说道:“那狂道子不知从哪儿找到一种修魔的法门,短短几年内修为大增,而且秉性也是大变,我闭关多时竟没有丝毫察觉。他设计诱我到他的府中,竟用魂灵结起神魔大阵,幸亏不知什么原因神魔大阵中存有漏洞威力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否则我根本无法脱身。饶是如此,还是受了狂道子那贼子的一记重击,否则就是上百个元婴期的修真者我也不惧。等我杀出神魔大阵回到皇宫,狂道子的手下驱使着行尸已经攻入深宫,皇帝不幸被害,我的两个兄弟也惨遭毒手,连元婴也未能保存。宫中的禁卫、宫女、内侍死伤更是不计其数。最后我和秦任、秦机护着太子殿下杀出重围逃了出来,还是被他们追上了,要不是小哥你,恐怕”秦镇脸色凄然,显是为自己兄弟的惨死而十分悲痛。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镇叔,让我见见这位小哥!”
秦镇道:“殿下,你的病是见不得风的!”
车内的太子连声咳嗽,断断续续道:“镇叔……咳咳……你非得……咳咳……要我自己……咳咳……动身吗?”
秦镇急道:“殿下,你千万别动!”说完无奈地掀起车帘。
吴天对这个太子殿下也是充满好奇,只见车内被锦被塞的严严实实,那太子只露出个脸,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脸色青中泛黄,面目之间却颇有几分英气。
太子微微向吴天颔首,道:“我叫秦话,最喜欢结交朋友。我愿拜公子……咳咳……这样仗义的……为大哥,不知……咳咳……可否赏我这个脸!”
那个叫秦机的壮汉流露出诧异的神色,这太子虽不是修真者,却是居于万人之上,就是秦镇这样的修真高手见了他也要行礼,怎么会和这个来路不明的修炼者交起朋友来了?秦镇却暗自佩服这个年轻的太子殿下,三言两语就为自己找了个得力的帮手。
吴天却没有深想,道:“我自小就没有兄弟,非常愿意结交太子殿下这个兄弟!”
秦话微笑着伸出手,道:“按年纪你一定比我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哥了!我身体有恙,不能向大哥和嫂嫂行礼,还望大哥见谅,我们握握手就算是行了兄弟之礼了!”
王媚听堂堂的大秦国太子殿下称呼自己为“嫂嫂”,脸又是一红,心中却是自豪无比。
吴天笑着握住秦话的手,忽然失声道:“你中的是毒?”
秦镇道:“三年前太子殿下征战大唐国时,不幸染上了毒瘴,见风之后就浑身溃烂,这种奇毒连我这样的修真者都束手无策,只能用法术暂时护住魂魄,就这样拖一天是一天了!”
吴天握着秦话的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秦话保持着微笑,秦镇和秦机都面色一变,却又不好出言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