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云龙飞脑子飞快地旋转着,忽然把心一横:“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去救她!”
恰在此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打电话的是云龙飞的父亲云天铎。
“龙飞,你在哪儿呢?”云天铎颤声问道,语气显得很焦急。
“爸,我在西郊公路那边呢,怎么家里出事了吗?”云龙飞忙问道。
“是啊,龙飞,刚才彩儿的生母来咱们云家了!”
“什么?彩儿的生母?就是那个在雨夜把孩子送给我叔叔要他收养彩儿的那个女人?”云龙飞惊讶地追问道。
“是的,就是她!她刚来!”云天铎正色道。
“把她留住,我回去有话问她。”
“嗯,她没走呢!”
云龙飞挂掉电话,转头看向慕容超:“兄弟,跟我回家一趟,彩儿的生母来了。”
“生母?彩儿不是你们云家人?”慕容超现在还不知道内情呢。
“不是,她是云南白黎族的,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云龙飞和慕容超开车急急地往云家赶。
过不多时,二人来到云家,一起走进客厅。
只见屋里除了云天铎、云天铖兄弟二人外,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中年女子,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白色上衣,外套紫色丝绒领褂,下着蓝色宽裤,腰系缀有绣花飘带的短围腰,足穿绣花的“百节鞋”,臂环扭丝银镯,指带珐琅银的戒指。
再看她的相貌,虽然年过四旬,但丝毫不显老,乍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她那如黛的柳眉,长而卷翘的乌黑睫毛,使她那清澈的大眼睛平增妩媚,鲜艳欲滴的香唇,线条柔和的桃腮,却是和云彩儿有几分神似,她肯定就是云彩儿的生身之母了。
“龙飞,你终于回来了。”云天铎站起身,指着那中年女子道:“她就是彩儿的生母,叫白金花。”
云龙飞冲白金花点点头,悄悄来到云天铎身旁,小声嘀咕道:“爸,看她那样子,好像还不知道女儿失踪了吧?”
“我们没敢告诉她,只要是怕她着急上火啊,尤其你叔叔云天铖感觉很对不起她,没照顾好彩儿,所以一时间不好开口,只得把你叫来了。”云天铎低声道。
云龙飞叹道:“唉,不说也不行啊,人家就是来看女儿的,算了,还是我说吧!”
说着,他回转过身子,走了几步坐到白金花对面,微笑道:“白阿姨,你就是彩儿的生母是吧?”他还要求证一下。
“是啊,我这次是专程来看彩儿的。”白金花美目中泛着泪花,幽幽地叹了口气:“唉,二十年前,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把她送人,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她呀。”
“你很爱你的女儿对吧?”云龙飞沉声问道。
“是啊,天下父母哪有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云公子,彩儿在哪儿呢,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但凡有一线生路,我也不会把她送人的。”白金花苦笑道。
云龙飞神色凝重,双眼目光如炬,紧盯着白金花:“白阿姨,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把彩儿送人吗?”
白金花闻言一怔,表情变得很怪,吞吞吐吐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阿姨,你倒是说话啊?”云龙飞追问道。
“唉,怎么说呢,这是我们白黎族的秘密,我不好说”白金花脸现为难之色,支支吾吾地道。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还守什么秘密啊?”云龙飞正色道:“白阿姨,实话告诉你吧,彩儿她丢了!”
“啊?”白金花闻言吃了一惊,眼睛死死地盯着云龙飞,重复道:“你说什么?她怎么会丢呢?”
云龙飞正色道:“就在今天上午,彩儿被一个穿白袍的老家伙带走了,说实话她的爷爷,我们担心是绑架,于是便报了警。就在刚才,警察在公路上堵到了那老者和彩儿,没想到那老家伙不知道用的什么可怕功夫,把警车都打烂了,十多个警察全报销了。”
说罢,他还怕白金花不相信,指着身旁的慕容超道:“不信你可以问这位警官。”
慕容超没等人家问,自己就点头回道:“白女士,他说的是事实!”
“你们看准了,是穿一身白衣的老者吗?”白金花眼中透出一股深深的恐惧之色,再三追问道。
“看清楚了,一身白衣,带个白头巾,胡子眉毛也都是白的!”云龙飞肯定地道。
“啊!”白金花闻言几乎都坐不住了,浑身一阵颤动,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煞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怎么了?他是什么人?”云龙飞急切地道:“白阿姨啊,事到如今你就别瞒着了,那白袍老者为什么要带走彩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白袍老者不是彩儿的什么爷爷,他是是我们白黎族的大祭司穆森!”白金花俏脸现出恐惧之色,好像见到了魔鬼似的。
“大祭司?他要干什么?”云龙飞追问道。
白金花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低声啜泣着,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道:“彩儿,在两岁的时候被选为我们白黎族的圣女,每隔二十年,我们会举行一次盛大的祭拜光明神的仪式,在那一天圣女她”
她越说吞吐,最后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神情显得十分悲伤和恐惧。
云天铎和云天铖二人相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一个不祥的感觉,那天圣女会做什么?祭神?
云龙飞两眼寒芒闪烁,双拳紧握,冷声问道:“白阿姨,你快说啊,那天圣女会怎么样?”
白金花哭得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喘了半天粗气才断断续续地道:“凡是白黎族当选的圣女在祭神那天都会绑在祭台上活活烧死!就是将她送给光明神做侍女了,光明神会保佑我们白黎族人民永世安宁,如果不祭神的话我们白黎族就是灾难临头就像一千多年前的那场大屠杀!”
“啊!”云龙飞本来是站着的,一听此言一坐在了沙发上,脑袋嗡嗡直响,握紧了拳头,沉声问道:“活人祭?太残忍,太愚蠢了!”
他两眼直勾勾的,表情凝固了,仿佛看到了妹妹云彩儿穿着盛装被绑到祭台上,眼神空洞,表情麻木,最后在大祭司的纵下,熊熊的烈火吞噬了她年轻的生命。
他想起这么多年,活泼可爱的彩儿妹妹一直是他的开心果,可是如今,她要走了,她成了族人愚昧的牺牲品!这一起来的太突然了,太可怕了!
云天铎和云天铖闻言也坐不住了,浑身颤抖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显然他们也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慕容超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神色显得十分凝重,屋里的气氛像一般的沉寂,又好像是充满了火药的屋子,马上来一个烟头就能引爆。
“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她?”云龙飞的心中仿佛也有一团火在燃烧,他霍然站起身,瞪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金花:“白阿姨,这就是你二十年前执意要将彩儿送人的原因吧?你不想看着她二十年后被活活烧死对吗?”
白金花美目中泛着哀伤之色,淡淡地点了点头,悲声道:“可是,我没想到彩儿她终究还是没逃过这一劫二十年了,大祭司一直在全国各地派人搜寻圣女,没想到我把彩儿送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燕京,还是被他找到了!”
说罢她又啜泣起来,一个柔弱的女人,面对自己疼爱的女儿即将罹难,自己却又无法阻止,也就只剩下哭了。
“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彩儿做圣女,为什么不是别人?”云龙飞双眼冒火,厉声质问道。
白金花一脸痛苦地道:“我们白黎族挑选圣女是有一套严格的程序,相貌、星相、生辰都要符合条件,很不幸彩儿所有的条件都符合这也是天意啊!”
“天意?屁!”云龙飞眼珠来回转动着,心中暗骂:“这叫什么天意?纯属于愚昧无知的民族才会干出来的荒唐事?什么光明神!只不过是一个图腾罢了!为什么要把本族最美丽的女孩活活烧死,这简直是不是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但是现在,云龙飞只关心云彩儿的安全,他一定要把她救回来,哪怕豁出命去不要!一千年前白黎族就流行这种残忍的祭神仪式了?为什么很多事情都是发生在一千年前,那个时代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阿姨,我这就追彩儿去!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平安救回来你们母子团聚。”云龙飞霍然站起身,这就要往外走。
“啊,不要啊!”白金花好像遇到更恐惧的事情似的,一把拦住了云龙飞,哀求道:“云公子,你可千万不要追大祭司啊,他会他会杀了你的!所有阻止祭神仪式的人,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