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的槐香便是个例子。她是得安陵王怜悯,一剑给毙了,否则,落到本宫手里,只怕给不了那么痛快!”
薛千落淡淡说着,端起热茶抿了一口。
那模样,仿佛在说着一件后院琐事,而不是一条性命一般。
“你们,可听明白了?”
闻言,宫人们连忙点着头小心翼翼的答应道:
“回娘娘,奴婢明白了。”
“回娘娘,奴才明白了。”
从皇上亲自迎亲、昨晚弃皇后不顾夜宿凤寰殿来看,若还不知哪位主子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更重,那真真儿是白长了一双招子!白长了一颗心了!
薛千落懒洋洋的点点头,道:“既然明白了,就去做事儿吧。只要忠心,好好做本份的人,本宫自然不会待薄了他。”
“是,娘娘。”宫人们毕恭毕敬的回答着,退出大厅去了。
薛千落放下茶碗,心下明白,训这么一番话,并不能叫那些人回头。
只是立个警钟敲打敲打,好叫他们心里明白,凤寰殿这个娘娘可不是随意能叫人惹是生非的软柿子。
柳儿给薛千落拿来一个暖手的汤婆子:“娘娘,先前……”
“以后没人的时候,不用这么叫我,像原来一样就好了。”薛千落小声打算她。
柳儿一笑:“我怕叫惯了被人抓包!”
“随你吧。刚刚想说什么?”
“哦,我看先前指使槐香在药碗里做手脚的,八成是那个皇后!长得尖酸刻薄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薛千落连忙打了她一巴掌,小声骂道:
“臭丫头,说什么胡话!隔墙有耳知不知道!她怎么说也是皇后,你这么信口胡诌,被人听了去,我要怎么保你?”
柳儿吐吐舌头,嘿嘿一笑:“我这是看没人嘛,以后再也不说了。”
薛千落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没人在外边儿偷听?这些丫环太监,指不定哪个就有问题!”
“那怎么办?”柳儿皱眉。
“防着呗。”
“防着?那他们在暗处,咱们怎么防得过来?”
薛千落想了想,内鬼还是得抓,于是诡笑着勾勾手。
柳儿一见这笑容,就知道她这位主子姐姐有主意了,连忙凑上前。
“你一会儿出去做事的时候,假装跟她们闲聊,就说……”
薛千落附在柳儿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最后,柳儿会意的点头,直起身子笑道:“柳儿明白了!”
“去吧。”薛千落浅笑。
柳儿笑嘻嘻的答应着,然后一边思索一边踱去了后院。
薛千落又喝了一口热茶,抱着手炉进了暖阁。
刚迈进去,惊得差点扔掉了暖手炉。
只见那个自负的安陵王正满脸笑意的半躺在椅榻上,饶有兴味的盯着她。
薛千落很快镇定下来,怒叱道:“安陵王!你怎么在这里?随意出入妃嫔寝殿,该当何罪!”
“越来越有架势了嘛。”安陵王笑笑,仍旧懒洋洋的躺在椅榻上。
这个讨厌的癞皮狗!
“看在你是皇上表弟的份上,今日不予追究,还不快滚出去!”薛千落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