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了!你明知青歌儿不能碰花粉,怎么侍候的?”王妈妈怒了,狠狠拿烟枪敲了绿萝一记。
绿萝跪下大哭起来:“不是的王妈妈,是阿丑!她趁早上我陪姑娘去寺庙上香,故意端了两盆芍药放到姑娘房间里!”
什么?竟然动她的财神,不要命了!王妈妈猛然转身,恶狠狠的瞪住薛千落,挥手便是一个大大的耳刮子,打在她耳朵后面。
她们向来打她都是打后脑勺或耳朵旁边,因为谁都觉得那脸上脓包恶心,怕弄脏了手。
薛千落被突然的一耳光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她咝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捂住耳朵。
见女儿被打,薛红莺心疼不已,慌忙扑上前拽住王妈妈胳膊哭道:
“王妈妈、王妈妈!都是我的错!你别打她!打我吧!打我吧!是我没教好她!是我错……”
王妈妈火气正盛,用力一把掀开她,朝楼下喊道:“老六!好好把这个丑丫头给我教训一顿!锁到柴房里!”
打手忙不迭的跑上楼。
我去!薛千落一见,转身拔腿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哪里有等着挨打的道理!
可楼间走廊窄,薛千落很快被老六抓住了。
他掀掉她的破布帽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任她挣扎叫骂,拖着就走。
打手们本就生得高大壮实,又是练家子,薛千落一个十几岁的瘦小丫头哪里是对手?
她头皮被扯得生疼,不得不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小跑。
薛红莺死死抱住王妈妈,可是不管她怎么求饶,也平息不了王妈妈的火爆怒气。
刚到楼下,老六便一脚踹倒薛千落,从背后掏出牛皮鞭子,毫不留情的狠狠抽在她身上。
薛千落只觉得腿上火辣辣的疼,眼泪唰的就飙了出来。
她连滚带爬的起身来便往外跑,却又被狠狠一鞭子抽在背上,直打得衣服破开,整个人飞扑在地。
鞭子悉数落下。
如今已是初夏,衣衫单薄。薛千落缩在地上尖叫着,整个背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如若不是薛红莺连滚带爬的跑下楼来,死死趴在薛千落身上,大概,她又得再死一回了。
看她晕死了过去,薛红莺也只剩半条命,王妈妈才算解了气,尖声叫道:“把那丫头锁到柴房去!什么吃的喝的都不准给!”
老六抓起薛千落的胳膊,半拖半抬的弄到后院,打开柴房门,将她像个破麻袋似的丢到干草堆里,然后关上门,挂上了锁。
天色渐晚,柴房里光线暗,他没有看到躲在木柴堆后面的前太子纪承贤。
等他走开,纪承贤从柴堆后走出来,诧异的看向草堆里的人。
这麻灰色的衫子,这小身板儿,怎么这么熟悉?
他连忙上前扳过那张脸,雀斑脓包,不是她还能有谁?
看着她衣衫破败,伤痕累累的背,也许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也许是因为她救过自己,他星眸里闪过一丝丝愤怒。
摸出没用完的金创药,他‘唰’地撕开她后背已经破烂的衣衫,将药粉尽数洒在血淋淋的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