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承贤醒来,鬼手微微露出一个欣喜的神情,又恢复了平静:“爷,你还好吗?”
纪承贤头昏沉疼痛,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挣扎坐起来点点头:“我没事。”
说着,又瞥了脸色平静但眼带沉色的鬼手一眼,问道:“孙真书回信了吗?元妃,怎么样了?”
鬼手把纪承贤昏迷后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纪承贤脸色越来越沉。
他没想到自己会提前倒下,还倒在凤寰殿。这是他计划外的东西,只是那天薛千落来找他,他不自觉就想跟着她走,没想到反而害了她。
听到鬼手说薛千落被岳锦程带走,他心口一跳,隐隐不安,道:“让安陵王派兵,各个方向去搜!”
“是!”鬼手答应道。
这时,殿外远远传来尖声尖气的一声儿:‘皇后娘娘回宫’。
纪承贤和鬼手对望了一眼,躺倒闭上了眼睛。鬼手翻身又蹿上房梁,找了个暗处藏了起来。
过了一阵儿,卧房门推开了,范琳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范致尧。
进屋后,范致尧关上了门,来到榻前,仔仔细细打量了纪承贤一圈儿,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和颈脉,摇头道:“看他这副样子,估摸是不行了。太医说能救,依我看,救起来恐怕也是个活死人。”
“爹!你还说!你是不是根本就知道那药会把人吃成这种样子?”范琳琅咬牙气道。
除夕之后,安陵王看出那药对纪承贤的作用不大,所以不打算再帮她。她便找了她老爹范致尧,后来给纪承贤用的药,都是范致尧弄来的。
“我的女儿哟!我哪里会知道?寻常人吃个几次就能叫人得手,哪里有人这般倔,吃到中毒的!”范致尧小声道。
范琳琅一听,更是生气,坐在榻上,摸了摸纪承贤的脸,恨道:“那你部署还需要多久?太医开给皇上的药,我已经是给倒了一半才让皇上喝的。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为什么不能?”范致尧突然笑了,阴森森道:“最好拖着,一直拖到救不回来为止。皇上纵欲过度,伤了龙体,久病而亡……”
“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范琳琅怒了。
范致尧又看了看纪承贤苍白的脸,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上暴病之前,独宠皇后,前朝谁人不知?只要你诞下龙子,我自有办法让朝臣拥立新君。”
范琳琅脸色变了,一阵红一阵白的没好气道:“皇上根本没碰过我,我怎么诞下龙子?莫说他没碰我,就是怀上了,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不是女儿呢?”
第一夜,纪承贤喝醉就睡死过去,范琳琅割破了手指滴了血在床榻上,让纪承贤在第二日早上,误会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此后,虽然纪承贤与她日日笙歌,可是,他总是抱着酒没放过。他酒量似乎很差,喝一点便醉成一滩泥,动都都不了,更莫说行事了。
闻得此言,范致尧一怔,但很快笑道:“他碰没碰过你,只要你不说,天下人谁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