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早朝刚过,司马大人就这么匆忙的来到这里,所为何事?”白煊很快就回过了神,转头看向了一头雾水的司马阳煦。自己退位后也不再去干预朝事。这司马阳煦这次来这里,还有什么事呢?
“回太上皇,臣此次前来是有些琐事和王爷相商。”司马阳煦恭敬的回道。
白煊挑了挑眉,找白蛰?这岂不是更加匪夷所思么?白蛰可是一个不问朝事的挂名王爷,怎么会引得这个能够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国舅爷来?
白蛰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司马阳煦来一定是为了皇上和丹凤的事。真没想到自己和丹凤进宫后竟然引来了这么多的关注,是该想想怎么离开这里了。
不等白蛰在多想些什么,白煊已经先一步的离开了。既然自己已经将皇位传于白渊,那么很多事他也不必这么老心劳神的去搀和。特别是关系到白蛰与白渊这皇叔侄的关系,他更不该横加干预。这样只会适得其反而已。想明白了这些后,白煊就打算先静观其变。
恭送太上皇离开后,司马阳煦才又施了施礼。
丹凤见他们有事要谈也知趣的拿起了自己的东西,跑到了远些的亭中。置身那古色古香而又雕饰精细的亭中,丹凤很快又开始了她的取景工作。心里随时好奇他们会谈什么,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多知道的好。
“司马大人,不知你今日找我是有什么琐事要谈?”白蛰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得体而又不失威信。
“睿王爷,微臣此次前来其实也只是关心下睿王妃的身体情况。前阵子听说睿王妃因为谬大人的事身体抱恙,这次一得知睿王妃入宫自然想来探望一下。”司马阳煦的脸上永远都是挂着谦和有礼的笑容,看上去是这么的平易近人。但是这也只是他的伪装而已,为了让他的妹妹坐稳后位,他现在想的就是拉拢这个睿王爷。
自从,丹凤嫁于白蛰为妃后,他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也只有这样,皇上才能够断了立丹凤为后的念头。可是,最近皇上私下的动作过于频繁,让他不由得又开始担心了起来。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必须联合起白蛰。因为白蛰的身后有太上皇这个靠山,如此一来对于皇上的压制必定是更深了些。
他司马家自立国以来,对于皇室向来都是忠心耿耿,到了他这一代也是不例外。只是皇上觉得司马家的权势和影响力可能让他无法依着自己的意思治理,才会这么想削去司马家的势力。面对这样的白渊,司马阳煦也不愿司马家的实力就此被瓦解,当下更是集结了朝中忠臣巩固这牢不可破的势力。
双方就是这么的僵持着,倒也是相安无事。只是这丹凤之事一出,似乎这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要被打破了。
“丹凤很好,就不劳司马大人费心了。”白蛰说着,又向着丹凤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正埋首画画,表情变得柔和了不少。
司马阳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更是觉得自己来找白蛰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依他看再过不久,白蛰很可能会和皇上一样喜欢上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子。到那个时候,他必定要全力支持白蛰。
“既然如此,那么微臣也就先行告退了,不过王爷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王爷也是可以传话来的。”司马阳煦知道这个时候还不能跟的太紧,所以就以退为进,先给白蛰留下个好的印象。
司马阳煦退下后,白蛰脸上的笑也慢慢的隐去了。他还知道司马阳煦这次来的目的了,那就是为了皇后的后座。他是想来试探自己和丹凤的情况,而刚才他的行为也是想让司马阳煦明白自己不会让丹凤再搀和进他们间的争斗中。日后若真是很难让丹凤脱离,他也不想借由司马家的势力,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而已。
白蛰向来不愿意理会朝事很大一部分就是不想这么的勾心斗角,可是一想到丹凤那无助彷徨夹在众人之中的样子,他就不得不早些打算起来。他不想再看到丹凤为了这些事忧心。
丹凤在远处看到司马阳煦离开后,就蹦蹦跳跳的来到了白蛰的身边。可是白蛰就像是被定格了似的,站在那边不知道想些什么,连她靠近都没有发现。她有些好奇的在白蛰的面前晃了晃手,想看看那白蛰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恍惚过去了吧。
“怎么了丹凤?”白蛰被丹凤这么一晃也清醒了过来。
“没什么,那个司马大人走了啊?”丹凤指了指司马阳煦离开的方向,问道。
“是啊,怎么了?”
“只是觉得他很腹黑啊。。。”丹凤喃喃的说着,声音很轻白蛰也没有听清她到底说些什么。“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寝宫了?我看到今早送了不少好吃的果点。”
白蛰看着笑的灿烂的丹凤,心中想要了断这件事的念头更强了。丹凤是这样的纯真俏皮,绝不能受到伤害。
虽然丹凤对于白蛰心里想的和周围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她已经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因为,她突然觉得白蛰似乎变了一些,不像是第一次看到他时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是变得内敛强势了不少。究竟,刚才司马阳煦和他说了些什么呢?
或许丹凤不是最聪明的,甚至在交际处事方面也有些欠缺,但是她却是最敏感的。她总是能够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往往正是这些不自觉的神情总是能够反应那人的真实情感。也正是她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才能够让她创作出为大家所喜爱贴近生活的作品吧。
如此悠闲的过了几日后,白蛰便带着丹凤离开了皇宫。白渊出奇的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出现都没有出现过。因为,他有更多的事需要处理。在他看来要想真正的和丹凤在一起,就必须除掉眼前的障碍。白蛰这一边,也只好暂时放一放,让人多盯着一些。
“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丹凤下了马车后第一个冲进了谬王府,看着那些熟悉的花草和丫鬟仆人们,她顿时放松了不少。毕竟在宫中她要注意言行,毕竟她可是谬王妃,要举止得体不能够像现在这样到处乱跑。
首先迎出来的是一个佝偻的老头,那个老头头上只剩下一缕头发还顽强的随风飘着,其他地方已经光亮如镜见不到半分头发。老头很矮,比丹凤还要矮上不少。他手上握着一根很长的拐杖,拐杖上居然还开着一朵鲜红的花朵。与他身上绿色的长衫很不相衬,显得有些好笑。
“是你让擎苍那小子帮你照顾花草的?”老头那满是皱纹的脸慢慢抬了起来,精光闪闪的眼眸丝毫不显老态。他仰视着白蛰,可是在气势上却更胜一筹。
“是的,前辈。”白蛰一件这老头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客气的回应着。这让丹凤开始猜测起来这老头的来历了,认识擎苍还能让白蛰这么的尊敬。难道是擎苍的那个师傅?
“东西呢?”老头二话不说直接伸出了手,摊在了白蛰的面前,表情倒是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一边的管家也知道这活阎王的厉害,马上从马车上拿下了几个木盒,这些就是白蛰从宫里带来的奇珍药草。然后恭恭敬敬的拿到了老头的面前,让他一一过目。
“嗯,还不错。”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在丹凤看起来颇有恐怖片的味道。突然,老头转过身观察起了丹凤来。被他这么注视着,丹凤也有些不知所措。“你就是前阵子擎苍让我来看的谬丹凤?”
“呃。。。是的”丹凤的眼睛在老头的脸上转了几圈后,忙回答道。
“你没什么事。”异常简洁的说完后,老头就收起了手中的几盒药草大步流星的向着门外走去。如此扎实的步伐和稳健的身姿,实在是看不出这个素有活阎王之称的阎炙神医已经近九十岁的高龄了。刚才他会这么说也算是来给丹凤看过身体了,毕竟是拿了不少的好处嘛。。。
白蛰已经非常习惯他的那种我行我素的风格,不过听了阎炙神医最后的话他倒是放心了不少。毕竟之前丹凤的身体究竟有没有被影响到,他还是很担心的。有了阎炙神医的这句话,他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秋后时分。丹凤看着最近一直忙碌着的白蛰,心里暗暗的想着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处刑的“亲人们”。就算他们之间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毕竟是这个身体主人的亲人啊。但是自己提出这个要求后,白蛰会不会担心呢?丹凤拿着手中的笔,在纸上来回的划动着,却什么都没有画出来,出现的是一堆毫无规则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