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的将莹妃眼里的慌乱尽收眼底,轻轻的一个挥手,芳菲屏退了众人:“莹妃娘娘可否允许妾身和您单独说些体己话?”
莹妃不吭声的仰头示意婢女退下,视线瞥向芳菲:“刖夫人连刚才那般放肆的话都敢说了,还有什么怕被人听去的?”
芳菲笑了笑,将嘴角的茶渍擦干,向莹妃走近一步道:“妾身听闻莹妃娘娘的父亲乃当朝左相,兄长乃刑部侍郎,而姐姐您又是宠惯后宫的皇妃,膝下孕有一子,这等荣耀真是羡煞旁人!”
莹妃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家的底细是天下人皆知的,为何单单从她嘴里说出来会让她听着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还是不能输了气势,莹妃的口气也硬了上来:“那又如何?”
“没什么!只是这等家事背景若是和乱臣贼子扯上了联系,你说皇上会怎么做?”芳菲双眸含笑的看着她。
一番话说出来,莹妃一双眼睛圆瞪,不可思议的神情中带着惊骇:“你胡说些什么?”然而心里却有些发虚,她父兄的那些事她虽然不曾参与,但是也略有耳闻。她早就奉劝过他们,那些事情还是少惹为妙,如今倒真成了落人口实的把柄!
“臣妾只是想和莹妃娘娘做个交易而已!不知道娘娘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芳菲轻轻的抚摸着凸起的腹部,适才只是像和人拉家常一般说着。
“你拐了这么大圈子到底想干什么?要和本宫做什么交易?”心里七上八下的,莹妃的嘴角有了些松动。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方才说道:“臣妾只是想拜托娘娘的兄长刑部侍郎将瑾王爷放出来而已!”说完便无辜的朝莹妃眨眨眼。
“你......说什么?”莹妃惊讶的向后退了几步,单手指着她发颤,眸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惊慌。
“娘娘何必这么惊讶?如果娘娘答应了妾身的请求,那么妾身会保证永远不会出现在娘娘面前,同时丞相大人与瑾王爷入京前往来的信函臣妾也不会呈给皇上!如此一来,娘娘便是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等臣妾一消失,娘娘便可以将所有的罪责推在妾身身上,娘娘觉得如何?”
一句话说完,视线落在莹妃深思的脸上,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过了许久,莹妃抬起头来,双眸紧缩:“本宫凭什么信你?而且本宫大可以把刚刚你说的一番话告之皇上也一样可以将你除去!”
闻言,芳菲轻轻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站在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方道:“从现在的形势上来看娘娘觉得皇上是信你还是信我?”
说着单脚慢慢伸了出去。
莹妃一见大惊,“你干什么?”慌忙伸手将她拉过来。
“你想陷害本宫?”眸中带着不可遏止的怒火。
芳菲摇了摇头:“无需我陷害,皇上自然是信我!娘娘还想确认吗?”
莹妃双眸紧眯,联想起这些日子她的得宠,恍然间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落入了眼前这个女子精心布置巨网中。
“原来你不过是想让本宫知道你在皇上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是不是?”如此心思深沉的女子,若真的有意和她争夺皇上的宠爱,那她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娘娘决定好了吗?”芳菲挣脱了她的手,淡淡的道。
“本宫还有的选择吗?”
“只是本宫想知道你如何离开皇宫?”临走前莹妃不放心的停下来。
芳菲轻轻的抬起一手,腕上皓洁的玉镯露了出来,散着淡淡的幽光。
......
南诏国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只因皇上大婚,下令举国欢庆,立时几月的新殿也建成,帝赐名为芳刖阁。而为建造此殿宇让民间上缴的税款皆是地方官员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惹得百姓民怨四起,皆期盼着能有挽救苍生的新帝化解他们的苦难。
大婚这日皇城一片灯火辉煌,尤其到了夜晚,万家灯火璀璨如星,光晕闪烁,朦胧的像是一场梦,波光粼粼的护城河上到处飘满了那五色的河灯,像是一片片破碎的琉璃,五彩缤纷,处处显示着皇家的尊贵。
终于到了晋封的这一刻了,任由侍女轻轻的梳理着满头的青丝,将华贵的凤冠带在头上,眼前被红盖头遮上,闭眼,忆起上一次婚礼上的嘲弄,这次应该是受到万人景仰吧!只是,内心却比上一次还要纠结,一方面是瑾裕逃出囹圄的喜悦,令一方面是因为离别的悲绝。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心口浓到化不开。
到了真正晋封的时候芳菲也只是任由璟胤牵着,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虽然身上挺着大肚子,但依然不影响喜服穿在身上的美感,大臣们对皇上的所作所为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他们的皇上都承认了这女人怀有他的龙嗣,他们又怎么敢有异议。
拜堂终是在一片喧哗中远去了,静静的躺在这座新建的宫殿里,仿佛身心都已经游离在了世外。
龙凤火烛被吹灭,黑暗中只模糊的映出一抹高大的影子。
“芳儿!”
璟胤灼热的呼吸在她耳旁静静的弥散开来,只觉的chuang边塌陷下来,他已经坐到身旁,静静的看着这张沉静的脸庞,那让他迷醉的,直至无法自拔的人儿。
他的吻带着急切的索取喷洒在了脸颊,慌乱的吻着,嘴里喃喃唤着‘芳儿’。着迷的手生涩的轻轻解开她罗衫的盘扣,因为紧张,‘叮’的一声,一颗盘扣掉了下去。她衣衫半敞,如婴儿般的肌肤却是带着万种的风情迷离了他的眼,布上了丝丝的qing欲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