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了,瑾裕的身上开始忽冷忽热,因为出汗,咸咸的汗水沾染了一身,下意识的翻过身子,一整晚翻来覆去的,芳菲都在照顾着他,直到天际泛白,她才沉沉睡了过去,趴在chuang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天际微微有点亮光,射进室内,瑾裕就睁开了眼眸,头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似乎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有她的音容笑貌,他伸手便能触及的到。
眉宇紧皱,微微一声低呼,几乎是下意识的,芳菲就醒了,本来就潜眠,也因为晚上重复了无数次这样的动作,她只是机械性地反映,想要翻转他的身子,结果才发现他没有转了过去。神智微微醒了醒,低头……
“醒了?”一声带着喜悦的欢呼,芳菲蹲到他面前去,他终于醒了!
“芳儿......昨晚难道不是梦?”瑾裕一见她,慌忙问,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芳菲一阵涩意,回握着他的手,暖和地笑着:“我昨晚一直守在这里。”
“你没事?”
“放心,我什么事都没有,一根头发都没少,倒是你......”为什么这么傻,要将毒素全都逼进脑子里,原本你可以复原的快些,可是......
他们之间能这么平和说话的机会几乎少的可怜,所以一下子两人都有些无法适应,芳菲脸颊微红,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动了动手想要挪开,他纹丝未动,却将她抓的更紧,她试了几次,算了,作罢。
“你不准备起来了吗?”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他不觉得这样子怪怪的吗?
刚扬起了脸,他的吻便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唔......’
略去她满脸的苦涩,瑾裕只是截住她的嘴,舌也霸道的撬开她紧咬的玉齿,深深的探入她的口内。
芳菲开始还有些抗拒,想起他们之间经历过的种种,太多的伤害,太多的不信任,如今,他们都能彼此释然了吗?即使释然了,他们之间好像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问题。
然而此时此刻,她不想去想了,也不愿去想了。闭上眼,一行沁凉的清泪滑了下来。
许久瑾裕才放开她,眸底映出这张梨花带雨的脸,他莫名的一痛,轻轻将她的眼泪拭干。
“芳儿,经过了昨晚,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了吧!我不想再欺骗自己,所以,我们从新开始,可以吗?”
“从新开始?”她重复着他的话,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何时遗失的,遗失在了他身上。
瑾裕小心翼翼的屏息,他害怕她会拒绝他!
然而芳菲只是苦涩的一笑,不动声色的从他手里抽离,起身站了起来。
“芳儿?”瑾裕慌乱的翻身下榻,凝视着她的双眸,昨晚她不是说她不会离开他了吗?那也不就证明她原谅他了!
就在瑾裕心急如焚的等着芳菲答复的时候门,‘门’吱呀一声响了,魅儿径直走了进来。
“裕!你醒了?”魅儿惊喜的叫道,几步走到他身边,轻轻拭了拭他的额头,脸上带着喜悦,对身旁的丫鬟叫道:“快去叫冷大夫来看一看!”
丫鬟小跑着领命而去,魅儿这时才好像注意到站在一侧的芳菲,疑惑的看了看她又将视线转向瑾裕:“裕,芳菲怎么在你这?”
瑾裕复杂的看着魅儿,抿了抿唇。
“的确,我应该在大牢里才对!”芳菲自嘲的冷笑,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瑾裕,道:“我还有嫌疑,不是吗?”而后便要走出房间,刚跨出了几步,就感觉耳旁有股劲风刮过,随即她的身子便落入了一个强悍的怀抱。
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样别别扭扭的!
瑾裕双手牢牢的卡在她的腰间,不容许她再逃离,“魅儿,本王中毒一事与芳菲无关!”
芳菲身子微微一僵,只见魅儿脸上青白交错,灵眸在两人之间游移,而后她如释重负的一笑:“我就知道芳菲应该不是凶手!不过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所以将她关了起来!芳菲,你不会怪我吧!”
芳菲看着这张绝美而单纯的脸,不禁心中冷寒,她惺惺作态的本事倒是一流,轻轻从瑾裕怀里挣脱出来,她温声对魅儿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就事论事,毒害王爷一事可是非同小可,当然要查清楚!不过既然王爷也说了我不是凶手,那么凶手自然是另有其人,所以,还要请王妃辛劳一点,把这个人抓出来啊!”
“那是自然,想起这个人在王府潜伏这么久,居然存着毒害王爷的心思,真是太可怕了!”魅儿神色凝重起来。
瑾裕不是没有看出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却是窃喜的,因为,她爱的女人为了他在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之前他对她的种种猜疑简直是幼稚的可笑!不过,还好他现在能及时悔悟过来,他们之间还有一生一世的时间,他会用余生来好好弥补对她的亏欠。
而至于魅儿,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完全全确认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以前兴许是因为析颜的关系,他把她当成是她,可是现在他对她只有救命的感激之恩了!
“王爷,王妃,冷大夫不见了!”刘杞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瑾裕皱眉,徒然想起自己的身体能复原全是冷鸢的功劳,他之前还那样对他的好兄弟,心里就觉得惭愧。
“究竟怎么回事?”瑾裕不由的问道,魅儿也插言道:“对啊,这些日子冷大夫为了医治裕的身体一直都在王府里住着,怎么会不见了呢?”
“属下在王府各个地方都找了但是并没有看到冷大夫的身影!”
芳菲隐约觉得右眼跳动,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她走到门口对刘杞道:“你去他的医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