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看了看盒子,料定这药必定很珍贵,心中感激不已,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冷大哥如此对待,恐怕她欠他的人情一辈子都无法还清了。
吃了冷鸢拿来的药,芳菲觉得喉咙舒服了许多,刚要和衣睡下,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眉头暗皱,招来小环迫切的问道:“小环,最近你有没有再联系上大少爷?”
小环一愣,无助的摇了摇头,这才忽然想起了什么,当下走到芳菲面前:“小姐,自从王爷把你接回王府之后奴婢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大少爷!”
芳菲心理咯噔跳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难言的苦涩,失魂的跌坐在chuang头,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出什么事。都是因为她,若不是为了来救她,他就不会失踪至今还下落不明!她真是害人不浅!
小环看着芳菲痛苦自责的样子不由的握住她的手出言安慰道:“小姐,你也不要太难过,大少爷英明神武,定能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为他担心了,还是想想小姐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
小姐已经逃离了三次,可每次都被王爷抓回了王府,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重重的惩罚,这次小姐是带伤回来的,难道是王爷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没有来惩罚小姐?但是他为什么不给小姐找大夫来看病呢?若不是她碰见了冷大夫,恐怕小姐喉咙上的伤患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可以愈合呢?
芳菲用袖子蹭了蹭哭红的眼眶,小环说的对,既然暂时不能离开这里,她应该为自己或者换句话说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考虑一下了。
“小环,你去把我那天穿的衣服拿过来!”芳菲端坐在chuang上对小环正色道。
小环纳闷的看向芳菲,还是依言将衣服递到了芳菲面前。
宝宝在肚子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掐指一算,距离下次寒毒发作的时间也快了,她不能让宝宝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暗暗握住粉拳,芳菲伸手向衣服的内侧探去,彼时却传来‘王爷驾到’的声音。
纤指莫名的一抖,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
瑾裕一脸阴翳的冲进来,见芳菲正坐在chuang上整理衣服,唇边滑过一抹冷笑。
“奴婢参见王爷!”小环面色一紧朝瑾裕福了福身子。
瑾裕却不看她,大掌一挥猛然将小环的身子震出了几米之遥。立时,小环‘哇’的一声骇出了一口鲜血。
“小环!”芳菲大惊失色,正要过去查看小环的伤势。
“站住!”瑾裕截住她,眸子里波涛汹涌,脸上却如暴风骤雨频临爆发前的宁静。
“王爷请放手!”芳菲眸里闪过一丝冷绝的光芒,内心忽然感觉很凄凉。
瑾裕挑眉一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丝毫回绝的机会,另一只手却从身上掏出了两块帕子扔在了桌子上。
芳菲面色一紧,哑着嗓子幽道:“王爷这是何意?”
瑾裕盯着芳菲那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由得怒火攻心:“你不明白?难道还需要本王亲自提醒你,你才肯招认?”
芳菲正了正色,道:“妾身不明白。”
“好,好,真好”一连三个好字,彻底激怒了瑾裕,也让他将耐性磨了个一干二净。
每次只要他一开始相信她,很快便有出卖他的证据摆在眼前!
“你看这是什么?”
瑾裕不悦的松开她的手腕,上前一步将两块帕子一一展开。
其中一块帕子正是那天她从瑾裕身上吸纳的血迹,耳中嗡嗡作响,身子不由的虚晃了一下。
“你还有什么话说?”瑾裕一刻不停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她能向他解释,即便是编个谎言也好,可是她连撒谎都不屑和他说了吗?
芳菲嘴里酸涩难忍,她果真是做不得亏心事啊!这次被他发现了她又有什么可辩解的呢?
无力的闭上眼,她淡淡的道:“你想怎么罚我随你的便!”
“你!......好!刖芳菲!你真好!”瑾裕疯癫的哈哈一笑,笑的连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刖芳菲,你为什么要背板本王?为什么要带着王府的地形图离开?这就是你潜伏在王府一直以来的动机吧?”
“什么?”王府地形图?她带着王府的地形图离开?惊诧的睁开眼,看着一脸痛心疾首的瑾裕,芳菲眨着无辜怀疑的长睫,眼里充满了震惊。
“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吗?”瑾裕紧蹙着眉头,半眯的眼眸里闪着利剑一般的光芒,似是等待以久的猎手,紧紧地盯着芳菲的脸,又似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一步一步地引她入瓮。
芳菲眼眸微闪,瞟到桌子上的令一块帕子上,面色一寒,她几步上前抓起那块帕子抖开。
白色的绸缎上赫然是用绣花针绣出来的一副布局图,仔细一看,真的是王府上上下下的方位地形图!
“这......”芳菲惊呆了,手上的帕子也随风而落,在空中飘了几荡,便掉在了地上。
“刖芳菲,你不要再在本王面前作戏了!原本你想将这幅地形图带出去,却没想到人又落在了本王手中吧!”一个随时都会背叛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将匕首插进自己胸膛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对她动心?
瑾裕把自己之前的失常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对她心里的异样感觉,只是因为她与其他人不同,她反抗他,所以挑起了他的征服欲,仅此而已!
皱成一团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可他却并没有觉得轻松,眼中的阴鸷却依然没有消散,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坚固的心防会有一种渐渐塌陷的感觉。
芳菲默默的低下头,原本她以为他识破了她想找冷鸢解寒毒一事,没想到却是他认为她偷取王府机密!可是他已经认定了她的罪了,不是吗?她解释还有什么用吗?
随即勾了勾唇角,带着些许自嘲,又似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妾身没什么好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