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华业看到老婆竟取了马鞭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上去抱住陈湘子,“老婆,别啊,慢慢跟云溪说,她会告诉我们的。”
“佐华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这个女儿有多固执,我们从前领教的还少吗?我看她现在就是自我犯贱,我今天不把她这个贱性子打掉,我就不是她妈,你走开,我是为她好。”
陈湘子吼着挡在她面前的佐华业,佐云溪,今天她教训定了。
佐云溪原本看着她妈取过来的东西,就已经心凉了半截,再听到她妈对她过去人生的评价,她真的是心寒至极。
也是啊,她其实真的可以理解陈湘子的,有一个佐云澜那样处处顺她心意的孩子,她还能对她这么一个另类有好脸色吗?
“云溪啊,爸爸求你了,你快别固执了,就把那个人是谁告诉你妈妈吧,不然,这顿打,咱们可就避免不了了啊?”佐华业见劝老婆不行,跑过来劝佐云溪。
佐云溪看着她爸,她爸虽然弱势了些,但是她知道,她爸还是疼爱她的,只是不敢在强势的陈湘子面前,太过表现出来罢了。
“佐云溪,我就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说不说?”陈湘子给了佐云溪最后一次机会。
“妈,你总是不信我,我最后说一次,不是我不说,也不是我要护着谁,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如果我知道,我会找他算清楚账再回来,所以,你打死我吧。”
佐云溪说完后,无奈的闭上眼睛,准备承接这顿毒打。
“我看你就是冥顽不灵,自己做的事,自己找的野男人,你跟我说你不知道,我是傻子吗?我倒是想相信你,你看别人能信不?”
陈湘子也真的是绝望了。
她挥起了鞭子,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往佐云溪身上抽去。
“住手,你这是干什么?”得知消息,快马加鞭,跑着进门的佐老太太,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就直接开口喝止自己那强势得不得了的儿媳妇儿。
陈湘子听到佐老太太的声音,自然得住手。
“妈,您怎么来了?”陈湘子的口气不是很好,她对佐老太太也是有些怨怼的。
佐云溪没有教育好,她一直都认为,这跟老一辈人总是阻止她打佐云溪有关。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不喜欢的佐云溪,却很受老年人的喜欢,佐老太太,也就是佐云溪的奶奶是这样,连她自己的亲妈,佐云溪的外婆也对她喜欢得不得了。
她们一直都希望,她可以放手把佐云溪交给她们轮流带,但是,那个时候,她对佐云溪还抱有望女成凤的希望,所以没有放手。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这是不是准备把她给抽死?”佐老太太生气的朝着陈湘子大喊,又失望的对佐华业说道,“佐华业,你还是男人吗?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女儿活生生的挨鞭子啊?”
“妈,您知道云溪做什么了吗?您别总是为了她指责我们,我们是她的爸爸妈妈。”陈湘子听不下去了,这老太太在她面前说话,就从来没好听过。
“你还知道你们是她爸爸妈妈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她的仇人呢?另外,不管云溪她做什么了,她还是个孩子,昨天才满十八岁,你们就不能对她宽容点?再说了,她这孩子,我还不知道,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另外,我告诉你们,就算她杀了人放了火,她也还是我欧阳琦的孙女儿,最疼爱的,没有之一。”
欧阳琦这番话一出来,刚才都一直坚强没有哭的佐云溪,顿时泪如雨下。
什么叫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像欧阳琦这样的才是。
亲人之间的相处,应该是温暖的,正能量的。
像陈湘子这样,总打着一副是为了她好的姿态,可是,从来都没有走近过她的内心,她也从来都没有在陈湘子的身上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好孩子,不要哭,别哭啊,奶奶这就带你走,你外婆收到你考上金城大学文学系的消息,已经连夜从乡下赶来了,一会儿咱们就去火车站接她。”欧阳琦替佐云溪抹着眼泪。
记忆中,佐云溪这孩子,开朗得很,她就没有见过这孩子怎么哭,寥寥的几次,基本上都是让陈湘子给弄哭的。
这得把孩子的心伤成什么样,才能让她的宝贝丫头,哭成这副样子。
“妈,你不能这样护这孩子。”陈湘子上前去,试图跟欧阳琦讲理,“今天她哪儿都不能去,必须把问题给我交代清楚了。”
“陈湘子,云溪成年了,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管制她,换句话说,她一个成年人,还要不要在你们这个家待,她本人说了算,你跟华业,谁都做不了她的主。”欧阳琦强势的说着。
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强势的女人,可是,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服软,面对家人的时候,她不会像陈湘子这么好强。
“妈,您这是……”佐华业自然听出欧阳琦的意思。
以前他就听欧阳琦说过,陈湘子要是再嫌弃佐云溪,她就把云溪给带走。
“奶奶,您等我一下,我上去收拾行李,这就跟您走。”佐云溪哭够了,擦了眼泪,撒腿就往楼上跑。
陈湘子简直不敢相信,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居然说走就走。
“佐云溪,我告诉你,你今天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放心吧,您求我,我也不会再回来了。”就随便拿了些重要东西的佐云溪,站在陈湘子的面前,一字一句,说得特别认真。
她佐云溪,这辈子,就不配做她陈湘子的女儿,所以,就当她没生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