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驾临!”
随着一身叫喊,屋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赏倾心烦躁地蒙上头继续睡。该死的楚老大,大清早就来闹了,他一个国主怎么就那么闲?
楚澜走到门口看到低垂的纱帐,屏退了宫人顾自走了进去。他轻撩起纱帐,只见那床上的人薄薄的丝袍贴在身上,将身姿曲线展露·无遗,玉腿横陈,更是说不出的勾人心魄。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探上她腰侧的衣带缓缓拉开,却到中途被她毫不客气地拍开。
赏倾心怒瞪着床前的男人说道:“你要干嘛?”
楚澜目光似是无意地瞥过她已然半敞的胸口,含笑道:“你不是在睡觉吗?”
“狼爪都伸来了还睡?我是猪吗?扰人清梦最缺德!”
“你回来是想通了吗?为何不回清阳殿?”
“我怕被女鬼冤魂索命,至于我为什么不回清阳殿?”赏倾心斜勾嘴角,冷然一笑,“您老人家不是在快活吗?我怎么好意思打扰?”
“女鬼?冤魂?”
赏倾心瞥他一眼说:“别跟我说你忘了有一个琼妃跳井了!”
“我知道是琼妃,可你说冤魂是何意?她给你下毒,死有余辜,何来‘怨’字一说?”
果然,连他也对那真凶存心包庇,如此看来,只怕答案已经是确定的了。
她漫不经心地整理着睡袍说:“是啊是啊,她死有余辜,我也死有余辜!”
她的话让楚澜心里发寒,当初她双手冰冷的触感犹在掌心,“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
“是啊,我不是还没死呢吗?不过也不知道下次又会不会尝到鹤顶红的滋味,你说这么下去,我会不会练就百毒不侵之身呢?”
她眉眼间全是笑意,完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可犀利的言语之间又透着逼人的怨气。楚澜不禁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赏倾心媚眼轻勾道:“你说,姐姐她是不是比我更适合做你的皇后呢?”
她的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可楚澜却是心知肚明,叹息道:“颜儿,有些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你大可以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人伤到你!”
“哦?”赏倾心轻轻一笑,凑到他面前,红唇开合,如同火红的罂粟花,“澜,你要我再相信你一次吗?”
楚澜抚上她的脸颊道:“你必须相信我!”
“那好吧,我就再相信你这负心郎一次!”赏倾心轻推开他,身子后仰地支坐在床上说:“那你告诉我,救我的那家伙是谁?”
“他?你问他做什么?”
“人家救了我啊!怎么?不能说?那算了,我这么知书达理,不为难你,你让我回相府一次吧,我有些想凌云哥哥了。”
“凌云哥哥?”楚澜微眯着眼睛看向她,“你跟他何时变得这么亲密?”
赏倾心偏头托腮,一脸欣然道:“有人没良心,对我不闻不问,凌云哥哥可好多了,他给我送床,送水,送吃的,很细心呢,嫂子嫁他为妻,一定很幸福,可惜,我没这么好的命。”
“送床?”楚澜面色不愉道:“他一个大男人不明不白地送你床?”
赏倾心冷笑,“国主,想来您美人在怀,温香软玉之时还不知道吧,金囹轩空无一物,我可是睡了一夜冷地板,只差没饿死呢!”
“金囹轩?”楚澜后知后觉,抚额道:“我忘了,金囹轩搬空了。”
他凝视着她,道:“这么说来,他去金囹轩看过你?”
“对啊,凌云哥哥还拉着我的手说,会好好爱惜我呢!”
“什么?”楚澜大惊,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他胆敢拉你的手?”
赏倾心一脸无辜道:“你吼什么?他不是我的亲哥哥吗?”
楚澜无奈,自己这不是自食恶果吗?
“颜儿,有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其实,你只是丞相的义女,和霍凌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以后不许你离他太近!”
“是这样吗?”楚澜,这样也行吗?虹口白牙,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能自圆其说到何时?
“颜儿,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救你的那人本是我的皇叔,后因叛乱不成逃到帝洲做了国师。”
“你皇叔?既然是你皇叔,他为什么要碰我?”她满脸的困惑,带着些许委屈。
楚澜闻言,面色一凛,“你说什么?“
赏倾心偏头,似乎是在回想,“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他?为什么我好像记得……他碰过我?”她搓了搓手臂道:“好恶心,你为什么要把我交给他?我讨厌那个男人!”
楚澜目光森寒,阴恻恻地问道:“颜儿,你说他碰你,他碰你哪儿了?”
“呃……”赏倾心思忖了一会儿,抚上自己的胸口说:“好像……他亲我这里了,好脏!”
她一边说,一边拿着袖子蹭着胸口,直到蹭得雪白的胸口发了红,楚澜不忍,拉下了她的手,“你说,他亲你哪里?”难道楚望炎那老东西当真在帝洲时碰过颜儿?
赏倾心努着嘴点点头,委屈地落下了泪水,看得楚澜一阵心疼,将她拥入怀中,“颜儿,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楚望炎,总有一****会将他千刀万剐!”
赏倾心窝在他怀里低泣着点头,嘴角却悄然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楚望炎,你把我送到这样一个占有欲强烈的男人身边,就该想到,我不会善罢甘休,而你,总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纵然是楚澜暂不会与楚望炎闹翻,但只要是令他二人心生间隙,总有一日,这条战线会溃不成军!
当天夜里,赏倾心随着楚澜回了清阳殿,而楚澜自是再没有召任何人来侍寝,红鸾帐暖,直到黎明将至,交颈鸳鸯才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