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那么久，都 成什么样了。想到这眼眶有些湿润。
“姥姥，您可别哭，您一哭下次我可真不敢回来了。”曲傲作势要跑。
“赶紧给我过来，让姥姥好好看看。”
曲傲哈哈大笑，大步流星的朝郑瑞走去。他的身后跟着位古灵精怪的姑娘，众人原以为是来吃宴席的宾客。没料到曲傲一动她便跟着走。
“这位姑娘又是谁？”韩雪梅问道。
“什么姑娘？”曲傲被问得糊里糊涂，侧过身子往后看，他明朗的五官蒙上寒冰，女子被他的疏离的表情激到，嘴一撇，跑到郑瑞的身边委屈的控诉。
“姥姥，你可要为敏儿做主啊，曲傲他欺负我。”我见犹怜的可怜样，瞬间博得姥姥的同情分。
“你胡说什么呢？”曲傲粗声粗气的吼道，心情烦躁到极点，特别是夹杂在好奇目光中那道哀怨的眼神，更是让他不爽。
听到曲傲凶她，任敏噘着嘴，隐忍着不敢出声。郑瑞责备的斜了曲傲一眼。
“不哭不哭，好好跟姥姥说是怎么回事？”
孟可人身子摇摇晃晃有些坐不住的往曲沫这边倒，曲沫伸手扶住她，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只是……有点头晕。”孟可人无力的攀着曲沫的臂膀，她怕自己会不争气的晕过去。
叶谷雨的思绪呈现放空的状态，空洞无神的双眸没有焦点的漂浮着，他们张口闭口在说什么，她充耳未闻。
她要离开的不是吗？他们都在你面前亲密无间的腻在一起，你还傻愣愣的看着干嘛？
但，脚好似注了铅移动不得半分，眼像被人按了定格键，牢牢的钉在曲沫的身上。
“谷雨姐姐。”曲梦萝摇着她的水袖连着叫唤几声。
“嗯？”她漫不经心的的迎合，目光并未移开。
“没有二哥，我们家还有美美的爹爹呢！”曲梦萝虽小，但姥姥的话里的意思她大致还是了解的。
“呵呵。”空灵的笑着，她手抚上曲梦萝的头，疼惜的拨动着她的刘海“姐姐没事”
她可是名符其实的女汉子，失恋这等小事怎么会打倒她。
强压住胸口的酸楚，她面部的肌肉被强迫着上扬。
这笑还不如哭呢，曲梦萝心里想着。
任敏絮絮的跟郑瑞列举曲傲的种种“恶行”，在长辈听来不过是平常的作弄拌嘴，也没有什么越矩之事。
“姥姥你是说他是不是欺负我？”
“哈哈，姥姥给你做主”任敏的性格活泼外向，长得也水灵，配曲傲倒也不错。
“姥姥，我的婚事你可别打主意。”曲傲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曲沫身边的孟可人，之后不着痕迹的移开。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曲沫排行老二都比你先安定下来，你身为长子就该做个表率。”
“这等大事还是让曲沫先来，我啊，您就不要惦记了。”
“姥姥，成亲的日子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就定下来了？”曲沫语带责备。
“你看看，怎么兄弟两都一样，姥姥操心你们的婚姻大事，倒让你们嫌弃了？”语罢，她生气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生气的把脸扭到一边。
“好了，好了，今天姥姥寿辰别惹她老人家生气。”韩雪梅忙出来打圆场，今天这乱的，她自个都没个头绪。
一桌子人，各怀心事。但韩雪梅的话都说到这了，纵然心里不快，都安分的闭了嘴。
“姥姥，回去梦萝跟谷雨姐姐学唱戏，学好了明年给您也唱唱。”哄老人家开心曲梦萝最拿手，小身板哒哒跑到姥姥跟前，撒娇的趴在郑瑞的膝上。
郑瑞眼神不满的扫了两个外孙，余怒未消，就等着两个外孙妥协。
都说家里的老人，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
“好姥姥，您可别生气，回头把皱纹都给整出来了。”曲沫率先投降，大寿一年一次没必要惹长辈不痛快。
“就是，姥姥，你看那么多外孙在身边您多幸福，要高兴才是。”
任敏嘴甜，再加上外孙们都三两句哄着，郑瑞半推半就也就当是事也没有了。
“叶家丫头，让你看笑话了。”郑瑞留意到在一旁神游的叶谷雨。
“姥姥叫你呢。”曲阳推了推她。
“啊……”回过神，她尴尬的笑笑。
“方才听你唱的是哪里的话？姥姥一把年纪可还没听过”心情好了，郑瑞的话匣子就开了。
“以前跟师父学的。”她随口胡诌。幸好歌词也不多，她也就能背下来。
曲沫探究的双眸落在她的面上，她身上有好多东西确实是他见多未见，闻所未闻。
“你要不要先吃点粥？午膳到现在你可什么也没吃。”曲阳把下人呈上来的粥端到她面前。
叶谷雨笑着摇头，她现在没什么胃口。
曲阳的声音不大，曲沫却完整的全都听入耳。
俊眉微蹙，身子本就单薄还饿着那么久，怎么受得了？也不记得合不合礼数责备的话很自然的说出了口，“平日里吃的也不少，突然饿着怎么受得了，把粥吃了吧。”
转头，四目现对。
叶谷雨不确定他的话是不是对自己说，心底是有期盼的，但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自嘲的扯动唇线，她收回视线。
曲沫不悦，她这是无视他的话吗？
“曲沫，姥姥可等着抱重孙，你和可人要保重好身子才是。”郑瑞的注意力总是恰如其分的打断他们两个之间的触碰。
“姥姥。”孟可人低着头，身子还靠在曲沫的肩上，加上细软的声音听来就好像是娇嗔。
“好，好，可人面子薄，姥姥就不说”
曲傲如鹰般犀利的双眸诡异地闪烁了一下,愈发地幽沉。欣赏着可人白得几近透明的容颜。
“叶家丫头可有婚配？”郑瑞的关注对象一会又转到叶谷雨的身上。
“我……”她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今天这样的场合她不想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姥姥，今个晚上曲阳还没跟您喝一杯。”曲阳举杯站起，正好把叶谷雨挡在身后。
郑瑞了然于胸的表情，笑吟吟的道：“我们家老五这是长大了，会心疼人了。”
曲阳方坐下，叶谷雨赫然起身，笑靥如花，“今天姥姥寿辰，谷雨也没什么贺礼，在此敬上三杯，祝姥姥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说完，一口气连饮三杯，白酒的辛辣从喉咙一直烧到胃。白酒她不是没喝过，可今晚的白酒特别的难以下咽，好像梗在胸口迟不肯往下。她被呛的咳了两声。
甩甩头，她脚步有些不稳，曲阳赶忙扶住她。
“叶家丫头没事吧？”郑瑞问。
“没事，可能是酒喝得急上头了，我扶她出去透透气。”曲阳扶着她，对叶谷雨来说桌上的气氛太压抑。
“好，去吧。”
见他们离开，曲沫身子动了动，她的样子很不好，心底放不下想追出去看看她有没有事。方起身孟可人的柔荑紧紧的拽着他的袖子。
“可人？”他问。
“别走。”孟可人哀求，惊慌失措的表模样惹人心怜。
曲沫抬头看了眼叶谷雨离开的方向，早已没了踪影。
他迟早要和可人成亲的，何苦再去招惹她？
这么一想，他挺直腰端坐着。
俊脸扬起他一贯的温和微笑，只是眼底，再无笑意。
北苑的下人都到前厅去忙活，只留几个护院守着。与前厅的喧嚣相比，这倒也不失是一片净土。
凉风拂面，叶谷雨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在假山下找了一块石头，她拍拍身边位置邀请曲阳一块坐下。
“今晚的星星好闪啊。”身子往后倾，双手撑在石板上仰望星空。这样的夜空在现代的农村也未必可以看到。
“是很闪。”曲阳的眼凝在她恬静的脸上。
在他眼中，她才是最闪的那一颗。
“突然让我星期一首歌。”她想起童年时，妈妈一遍又一遍的唱给她听，哄她入眠。
“什么？”曲阳转过头，学着她的姿势一样仰望天空。这一刻他们靠得那么近，如果她的心也靠过来一些该多好？
“一闪一闪亮晶晶”侧过头她继续唱，“满天都是老星星，哈哈。”
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应该很开心的，心却像空了一大块。
虚假的笑意填补不了内心尖锐的伤痛，坐直身子，她佯装生气的瞪着曲阳。
“你板着张脸干什么，别坏了本大小姐的兴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