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这副画上,左上角的题诗,无论是从笔法上,还是从书写上来看,都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的字体,若说原来的烟儿的草书带着飘逸隽秀,与世无争的味道的话。
那么眼前的这四句正体楷书写就的短诗,就只能用典雅端庄中透着极丰富的灵气来形容了。
这样两种字,若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裴羽钦现在就可以把眼睛挖出来,去喂给狗吃!
至此,裴羽钦再也忍不住重新卷起画卷,放进盒子中,然后把盒子放到书架后头放好之后,便立即取过架子上的灯笼罩。
把烛火移入了其中,然后开了房门便走了出去。
他现在突然就有一种冲-动,要去看看江暮烟,他要亲自去问她一次,她到底是谁?
而此时的江暮烟,也心情激动澎湃的坐在房间里,已经梳洗过的她,就是无法安然上床去睡觉。
而是心中不断的在大喊着:她和裴夜袭的婚约终于解除了!
太好了!
天知道,她有多么担心婚约若是无法解除,而她却不得不和裴夜袭那样任-性-却又-风-流-不-羁自大男人成亲的话,她往后的日子有多么的辛苦。
估计她会忍不住天天要和他吵架,而且很有可能在她说的话,太刺激了裴夜袭后,裴夜袭也有可能打她。
若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妇女维权机构,也没有什么一视同仁,公平公正的法律。
男人打女人,丈夫打妻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加上裴夜袭还有武功,就算她要反抗,她也不是他才对手……
诸如以上这些种种的情形和想象,都让江暮烟,对她和裴夜袭未来的可能的生活,不抱有任何的信心。
但是现在不同了,婚约解除了,在他们还没有正式成亲之前解除了,那就代表她自由了,多好!
她可以放心大胆的不用再有顾虑的喜欢她心目中喜欢的人了,她也可以不必再背负媳妇爱上公公的恶名了。
虽然以后若是她和裴羽钦真的有结果的话,这样的过往肯定还是会被人拿出来戳脊梁骨,但是至少在江暮烟的心里,此刻是问心无愧的。
红月已经去睡了,江暮烟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她在继续睡在她床边的踏脚床板上了,坚持要她回她自己的丫鬟房里睡。
红月执拗不过她,也就走了。
所以如今房里只剩下江暮烟一个人,兴奋的坐立不安的佯装正在看着一本书。
其实不过是脑子里在胡思乱想着一些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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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上传来轻柔的叩门声,把江暮烟从神游天外中拉回了现实。
以为是红月还是不放心她,又来敲门了,江暮烟顿时便道,“红月,别敲了,我这就去睡还不成吗?”
“烟儿,是我!”
只这短短四个字,顿时让江暮烟惊讶的手中的书本,掉落到了地上也不自知。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声音,快速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赶紧冲向房门口,门外内用力的一拉开,门外提着灯笼的白衣男子,便如月下踏雪而来的仙子一般的,站在门口,正看着她。
江暮烟有些呆了,再一次陷入了痴傻的只盯着裴羽钦看的境地了。
裴羽钦轻轻地咳了一下,“烟儿,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要和我站在门口说话吗?”
“啊?请,请进!快请进!”
江暮烟闻言,脸一烫,顿时快速的就让开了门,让裴羽钦走了进来,然后不敢立即回头看他,而是颤抖的关上了房门。
除了她自己,她不想让他再看到她的紧张和激动。
裴羽钦进了门之后,便把灯笼内的蜡烛给吹灭了,然后便把灯笼放到一边的专门挂灯笼的架子上。
回头的时候,江暮烟也终于关好了门,自我以为的建设好了自己的心理防线的抬头坦然的看向了裴羽钦。
“烟儿,我打扰你休息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打算睡,你,你呢?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还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按说,这样的深夜,这样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要惹人非议,也与礼不合的。
但是此时此刻,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一点,但是却没有人主动提出这个里,似乎都有意避开了这个问题。
“你送的礼物,我看到了,我很喜欢,谢谢!”
裴羽钦略微有些尴尬的说了这一句,然后就心中有些懊恼的他本来要说的分明不是这个,怎么话到嘴边就不由自主的改了口?
“呃,献丑了!我本来想要送你的并不是这个,可是,我这一病,就没能给你送上特别一点的生日礼物,到头来还是只能简陋的作了幅画给你,我真是很汗颜了,难得你不嫌弃就好了!”
“烟儿,你我之间用得着这般客气的说话吗?坐吧!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确认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