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羽钦听到这句话后,虽然依旧觉得这不是江暮烟叫她父亲爸爸的合理解释,但是却没有再问。
反而感觉有些释怀了,想着只要这个爸爸,不是烟儿心中另外喜欢的人就好了,至于到底江暮烟为什么叫江辉山爸爸而不是爹这个称呼,他并不想去深究了。
因为在江辉山和烟儿年幼的那一段时间里的一切生活经历,他是不清楚的,因为那段时间,江辉山远调去了烟波江畔的江州任职。
而他则为了裴家的家业不至于家道中落,也在日以继夜呕心沥血着。
这一再重逢,再会面已经是的很多年后,江辉山的葬礼上了。
而他便是执着当年江辉山曾经写给过他的信,以此取信年仅十四岁的江暮烟,让她确信他是她父亲在世时的生平好友。
如今她父亲去世,他这个好友有责任照顾和抚养挚友的孤女。
当时与他一起争夺江暮烟的照顾权的,还有好几方的势力,却都属于朝廷中的势力,比较起来,他裴家虽然家财雄厚,但是在政-治-上的层面,他并不占优势。
也亏得那时他想到了要烟儿当裴家媳妇的这一办法,又征求得了烟儿的同意之后,这才如愿的把她接进了裴家。
如今一晃眼,三年过去了,烟儿都已经从三年前那个纤细瘦小的灵气女孩,出落成高挑青春的美貌少女了,面貌轮廓上,隐约有着当年江夫人的依稀影子。
同样的绝代芳华,也同样的气质出尘。
只是比之她的娘亲江氏,烟儿如今的美更多了几分入世的成熟和稳重,不似那种飘逸的宛如九天谪仙一般的存在,仿若风一吹,就会把她吹的烟消云散。
“好了,那我不问了,烟儿把衣裳穿好,我去开门让范大夫他们进来,红月这丫头估计是忘记了我的吩咐要去唤大夫,直接给你去准备吃的了。”
裴羽钦说着,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江暮烟则在他转过身之后,就一眼看到了床尾不远处的那个分明温着什么东西的小炉子。
淡淡的米香,越过这满屋子的中药味,渗入她的鼻子下端,江暮烟判断,那小炉子上砂锅里温着的应该就是米粥。
而且看样子,已经温了不短时间了,不然空气中不会能闻得到。
但是裴羽钦却说红月可能是去给她准备吃的了,看来他要么是忘记了,要么就是没看见。
然而这两样事情,若是换成别的人在,有可能,但是唯独裴羽钦,江暮烟觉得没可能。
裴羽钦这样心细如发的人,竟然会看不见和忘记眼前这么明显的火炉子?
那么也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故意假装忘记了,故意假装没看见,想来是打算给红月的‘懈怠’找一个借口了。
江暮烟还没思考明白这中间的因由和关系,裴羽钦就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而江暮烟不得不赶忙的低头,有些脸红尴尬的把她那luo露着的一条臂膀的袖子给重新穿好。
想着若是从她昏迷后,吃第一碗药的时候,就已经握住了裴羽钦的手的话,那么之前的泡澡,包括后来的每一次喂药,岂不是都是由裴羽钦全程在陪着和看着的?
那她的身体,岂不是又一次被人看光了?
江暮烟顿时忍不住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把表情整个埋藏进掌心里,然后就快速的用被子蒙住头,低低地哀嚎了一声,“呜……好丢脸!为什么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要这么的狼狈?”
江暮烟低嚎过后,下意识的就在被窝里,用手摸了一把她的胸口,感觉到胸前很明显的起伏曲线后,总算吐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别看这原来的江暮烟瘦归瘦,该有肉的地方,倒是一点也不少肉,比原来在现代的自己要强的多了。
这就是女人,虽然更多的希望男人注意到的是她的内涵,而不是她的外表,但是若是能拥有一个足够自傲,也足够吸引男人的外表的话,岂不是更皆大欢喜?
此刻的江暮烟便是如此想的。
所以当又一盏茶后,裴羽钦重新带着大夫和红月回来房间后,看到的便是江暮烟坐在床上,却把头整个埋在被子里的情景。
不由一怔,顿时就担心的上前,叫道,“烟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啊,我没事!”
江暮烟听到裴羽钦的声音,连忙快速的把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用力的摇了一下,有些尴尬。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很眼生的胖胖的老头,想来便是裴羽钦口中的那个范大夫了。
顿时就礼貌的笑了一下,“范大夫有劳你了,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你开几副清热解气的药给我便好了,其他的就不用了,所谓药补不如食补!范大夫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