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匆忙冲下电梯,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大厦门前不远处的洛逸辰。时值正午,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让他周身散发出一层光晕。他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帅气的容颜吸引了不少女子的回眸。
有那么一瞬间,司琪恍惚间仿佛看见了那个纯净如水的男孩,那个总是对着自己温柔地笑着的男孩。在他朝自己望过来时,司琪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了苦涩的笑容:他们再相像,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洛逸辰的眸光坚定又带着点沧桑,这和颜贺瞿完全不同。
“你来干什么?”司琪对于电话中非常坚持要来见自己的他,在没有办法之下,她只能允许他来这里。
“谢谢你。”洛逸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美丽而透着神秘的女子,真心地道:“欠你的钱,我一定会努力还的。”
如果不是为了履行对她的承诺,他就不会被人陷害设计。但是他却始终不后悔,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这个毫无保留的帮助自己的女子早就产生了好感。从小的生存环境让他早就变得不再相信孤儿院外的任何人,不再轻易地敞开心扉,却没想到这个什么都不求的女子竟然如此轻易地开启了他尘封的情感,一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情感。
看到他脸颊微红,司琪眉头微微一皱,拉着他走进大厦,看到阳光被挡在了外面,才道:“如果你只是来说声谢谢,那么我接受。”她发现他的脸颊更红,她的手臂自然地举起,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探测到他的体温正常后,那吊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慢慢地放了下来,道:“钱不急。”
他肩上的负担是如此重,司琪为眼前的这个男子感到一丝辛酸。他和颜贺瞿长得如此相像,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
迈出电梯的司徒原澈冷冷地看着大厅一角那个两个状似亲昵地人影,心情瞬间变得阴沉,他双眸微眯,对着身旁的房信,道:“看来你对手下太纵容了。”话音一落,他迈着修长笔直的双腿如常地走出了大门。
房信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双桃花眼扫过那两个人影,在送走了司徒原澈后,折返到他们身旁,道:“刘思琪,你上班摸鱼,我们公司是不养闲人的。”
司琪微微一怔,在看到他故意刁难的眼神后,她知道就算她现在解释也是毫无意义的。
“对不起。”洛逸辰赶忙转身,道歉着:“是因为我坚持要见她,所以她才。”
在洛逸辰转身的霎那,房信的双眸就难以置信地放大,惊呼道:“颜贺瞿?”
“颜贺瞿?”洛逸辰现在才知道自己到底长得有多像那个男子,他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司琪,礼貌地道:“对不起,您恐怕认错人了,我叫洛逸辰。”他不卑不亢地望着眼前一身名牌气质卓然的房信,沉稳地道。
房信望着他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态,他深深地望了眼他们,道:“午休时间还剩下10分钟。”他那双桃花眼始终一眨不眨地望着洛逸辰。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颜贺瞿已经死了,而眼前的这个人又出现在光天白日,恐怕他会以为自己见到了某种人们杜撰的东西。
司琪和洛逸辰低语了几句,赶忙小跑着赶上了房信。
洛逸辰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双眉若有所思地皱起:“看来我和她那个未婚夫是长得恐怕不是相像那么简单了。”如果说人的长相难免会有相似,但是他们会同时认错自己,那就只能说明他们长得不光光是相似了。
房信始终沉默着,笔直地站在电梯里。
看着数字一格格地跳上去,司琪还是感到了一种紧张和不安。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窒息:“他只是一个朋友。”
“你这话应该去对息说。”房信的声音很冷,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道:“不过在那之前,你似乎应该带你这个朋友去见见息。”刚才她亲昵擦拭着那个酷似颜贺瞿的人的额头的那一幕,让他觉得有些刺目。
回想到她竟然能闯进司徒原澈的禁区,而没受到任何的惩罚,反而成为秘书团中的一员,他的脸色就更加阴沉,声音也愈加冰冷地道:“不过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但是请你记住,你下个月就要和息订婚了。”
电梯的门‘叮咚’一声打开了,司琪看着走出去的那个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她很努力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努力的不做错事,却还是无法得到大家的笑脸。司徒原澈出差了,一连几天没有碰见那个男子让她多少也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猛一抬头,看到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影,司琪赶忙站起身,道:“房特助。”
房信将手中的一个文件袋扔给了她,道:“总裁在S市,这个文件需要你马上给他送过去。机票我已经叫人送过来,你马上出发。”
司琪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去的,但是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没有说‘不’的权利,因此她恭敬地道:“我明白了。”
S市位于一个海岛的边上,那里有着极为美丽的湛蓝海水,有着几乎没有被污染过的蓝天白云,有着质朴的人,更有着香甜的椰果。
司琪知道那个男子去那里是为了要谈一个收购土地的计划,却没想到自己也要跑一趟。她将文件小心翼翼地塞进包中,拿着机票匆忙登上了飞往S市的飞机。
坐在经济舱内,她的目光虽然一直看着窗外的云层,心思却早已经起伏难安。会是他要求自己送去的吗?如果是,是不是说他要自己履行那个承诺!
虽然在洛逸辰被放出来的这段时日里,他并未提起当初那个交易,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忘记,就像司琪自己也没有忘记一样。
怎么办呢?司琪心底难免有些慌乱:欠他的那一夜势必要还,可是像自己这样的对性爱有着恐惧感的人能坦然接受那样的一夜吗?
打车来到他所住的五星级宾馆,当她找到他们开会的会议厅,将文件递到他面前,就听他道:
“怎么是你?”司徒原澈眉头都未动一下,沉声道:“你先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