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寻了本史书就抱着往回走。刚一出门,就见南宫从前方来,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一脸喜色。
侍卫上前与他说了两句,他方抬起头,看见我,更是笑得深了。
“可用过饭了?”他走上前,半揽住我。“我刚才去了东院,瑶荆这丫头才发现你不见了。你可是没见她那个样子,太好笑了。”
“我不见了,你就一点也不急?”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还能去哪,这不,我一想,到书房来,果然就寻到你了。”
“王爷好聪明。”半冷不热地嘲讽一句,顾自往前。
“明月。”他无奈一声,似带了无限宠溺。将空着的手伸到我面前,献宝一般:“你瞧瞧,好不好看?”
粗一打量,不禁愣住。细细看去,一只小镯子静静躺在他手心。通体足银,边上挂着小铃铛,雕工十分精细讨喜。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越发高兴了。“第一眼瞧见,我就觉着肯定很配咱们的女儿,千求万求,人家才同意转给我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我疑惑。
他眯眼一笑,湛蓝的眸子熠熠生辉。
“女儿好啊,长得像你一样,让她爹爹喜欢。我肯定日日将她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
“那要是生的是儿子呢?”
“儿子,”他促狭一笑,“咱们再努力生个女儿不就行了。”
我愣住,耳根倏尔发烫,啐他:“不正经。”拂袖便走。
身后是他的笑声,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陪着我又吃了一回,他命人将公文全数拿到卧室,就在离我不远处批阅。
时儿眉头微皱,时儿会意一笑。
我从未注意过这样的他,专注地,认真地。
似乎一开始,他对我便仿佛十分熟稔。知晓我的爱好,明白我所有的过去。就在他欲杀恪哥哥的那日,我拦下他,他说的是祈明月,你的维护,至始至终,都只会给他。
似乎早就明白我不欲说出的那些事。
可我又确信自己从没见过他。
“看什么?”
不知何时他放下手中的纸笔,偏着头微笑看我。“你夫君如此英俊,以至夫人情难自抑?”
呸他一声,转过头,犹豫半晌,却还是重新对望过去。
“南宫,你……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愣住,忽而笑道:“怎么这样说?”
我摇摇头:“不知道,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见过。”
“是啊。”这次他倒干干脆脆地承认。
“真的?在哪里?”
“在……”他笑了笑,“前世在奈何桥,我告诉你我今生必来寻你。”
……
“哼!”
丢开史书,拉上锦被躺下,拿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