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一凡在找对象,冬婶急得赶紧给如云打电话,可她拨了半天也没拨通,又急又无倷地看看莫有福说:“你看这该怎么是好?”
“她肯定是嫌长途贵,换号了!不急,我们俩轮流盯着他,不就耗点儿车费吗?为了闺女,豁出去了!”莫有福鼓励着冬婶说。
“好!豁出去了!只要能把女婿抢回来,这点钱算什么?”冬婶也咬咬牙说。
傅一凡一路上,给那姑娘打了十几通电话人家都不接,只好又把车开到婚姻介绍所,向工作人员解释了一下刚才的误会,工作人员马上给那姑娘电话请了回来,帮他们解除误会。
傅一凡是心急加怄火,他怕冬婶他们再来捣乱,所以想速战速决:我把婚结了,他们该消停了吧?……于是就跟那姑娘商量,尽快结婚。那姑娘经冬婶这么一闹,也怕夜长梦多,也想赶紧把生米给它煮成熟饭了!……就这样,他们省了漫漫恋爱路,直奔婚姻殿堂。
结婚是一辈子中最大的事,什么都可以省略,婚礼可不能省略。傅一凡按照地方习俗,给她买完手饰,又陪她来婚纱店试婚纱。
那姑娘穿上婚纱,幸福扬溢在脸上,提着婚纱的裙摆,紧走几步羞答答得来到傅一凡的面前。
傅一凡看着她晃了会儿神,仿佛是如云脉脉含情地站在他的眼前,当他睁大眼睛时,却是另一张面孔。
“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姑娘家羞面含首,娇声问道。
……我是要忘掉她的,不许再想她!……傅一凡甩一甩脑袋,命令自己接受现实,于是挤出点儿笑容连声说:“好看!好看!”
“什么嘛?一点诚意都没有?”那姑娘看着他,脸颊绯红地撒娇说。
“那……哪样才算有诚意?”傅一凡有点糊涂地问。
“老板,别告诉我你们没接过吻啊?……”一旁的婚纱店女店主笑道。
“嗯哼?”那姑娘也一抬脸,意思明确地看着傅一凡,将脸伸了上去。傅一凡看着她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将嘴贴了过来。
“爸!”一声稚嫩的童腔,将傅一凡的动作悬在了半空,他回头一看是小天天,不由又脑火上头,一把拽住他的小胳膊,拎到了门外,四下看了看,气呼呼地问:“你家大人呢?”
小天天被他弄疼了,扁着小嘴,张着泪汪汪的大眼看看远处又看看生气的他,没敢哭出声来。
“狗日的你还委屈了?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敢来坏老子的好事?”傅一凡一边斥责一边抱起他给他擦擦眼泪。
“谁家的小孩?”那姑娘走过来问。
“就那家的,可能是走丢了!你自己先试着,我把他送回家就回来。”
“噢。”这姑娘不高兴地应了一声。
都快跟我结婚了,还管她们家的闲事?……田睿姑娘见他走远,气噎噎地扔掉手中的佩饰,拿起手提包走了。
傅一凡把小天天送到莫如云家,可是一个人都没找到。
“不会是还在街上乱找吧?”……他莫头又回来城里,找了一圈才想起来给冬婶打个电话。
冬婶远远瞄着那女的被气走,这才放心地接通电话:“女婿?你打电话干什么?……莫不是天天在你那里?”她还故作吃惊地问。
“你在哪里呢?”傅一凡又不傻,岂能听不出她的故作?于是气呼呼地问。
“哦,我在理发店这儿。就理个发,这小兔崽子就跑没影了!给我急得吆……女……女婿?……”她的造作还没出来,就撞了迎面而来的傅一凡那要吃人的眼神,吓得她立刻“嘎”停动作,吃惊地僵在了那里。
傅一凡怒火冲天地把小天天往她面前的地上一杵,恼火道:“告诉你们多少遍了!别再叫我女婿!你女儿都跟别人跑了,我还是你哪门子的女婿?……”傅一凡气愤填膛地发着火。
“干爸、爸,……”看他这样,小天天懂事地走过来,怯怯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还有你!以后不准再叫我爸爸!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我决不会再对你们有一丝心软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傅一凡看都没看小天天一眼,狠狠心撸下他拽着自己的小手,转头就走,任小天天怎么哭喊,他也没有回头。
他是在气莫家人搞怪,更气自己怎么就放不下她?刚才若不是小天天,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他是下定决心要忘掉她重新开始的,怎么就下不了口?……傅一凡!不要心软!心软你就死定了!……他不停地告戒自己,可是心、在不停地抽搐,泪、已模糊了视线。……
“伢唻!这些招术不灵了怎么办?你妈再不回来,爸爸就真叫别人抢走了呀?”冬婶附身抱住小天天,把脸贴在他的小脸蛋上,心焦地说着。
她木然抱着小天天往回走,忽然手机响了。她慌忙掏出来,一看是如云的,情急地叫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再拖下去就来不急了呀!女婿就要结婚了!”
“什么?……”如云在电话那头愣了半响,忽然又说,“如果他真要结婚的话,你就到我房间去,把我衣柜最下面那个抽屉里的一套米黄色男式服装拿出来,你再跟何香香要个包装盒,把这套衣服送给他吧!”
“哦。”冬婶这才安下心来,来到她的房间,翻出这套衣服,她看了看,心中不禁纳闷:“这么套旧衣服,送人当礼物不太合适吧?……不管了!丫头让送的,一定有她的道理。”冬婶想想还是把衣服装进塑料袋,拎到何香香的店里。
“这衣服应该不少年了吧?这还怎么送人?”何香香拿起衣服看了看也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云云说,女婿要是结婚的话就送他当礼物。”冬婶也是不能明白,她就是找何香香解惑来的。
“是嘛?如云姐真这么说?……我明白了!这一定是他们俩的定情之物?……”何香香略有所悟地说,“那我可得给它挑一个漂亮的包装!……对了!还得给它贴上封条,写上‘傅一凡亲启’,这样就不会让他们家其他人看到给他扔了。”何香香得意洋洋地看着冬婶说:“怎么样?我聪明吧?”
“聪明!太聪明了!还是小伢们脑筋好使!”冬婶高兴地夸赞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