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贝克(Erma Bombeck)在旅行时发现自己预设的期望,经常限制了经验的深度与广度,所以他有句名言:“很多时候,出国旅行的人带了太多不该带的东西,我指的未必是衣物,而是指过多的期待和刻板印象。”
当面对陌生环境时,我们会被刺激长出新的神经元来面对新环境--这就是为什么我在《量子创意课》书中提到: 不论断、不贴标签,没有成见,看见事物的本质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唯有如此,我们才不会用旧的脑神经元来反映当下的人事物,才会长出新的神经元来反映“被你视为全新”的状态;当我们不以既有分类系统看世界,不去分类,不选边站,我们看世界视野才不会被自己狭隘眼光遮蔽了另一个大半;创意的相反是惯性思考,每看到一件新的人事物,就习惯拿这个新的跟过去旧的、类似的情况做比较、做分类、以偏概全、以此类推,轻率地下结论,并贴上标签然后归到旧的类别里,这是一种思考的惰性,造成视野的盲点;本来鲜活的脑袋,就成了“眼前来什么,就以过去的程序反应什么”的机器,从此没有了接受新事物、创造新未来的可能。
创意就是换一个全新的目光看世界,如同法国20世纪知名的小说家马塞尔·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所说:“真正的发现之旅,不在于找寻新天地,而在于拥有新的眼光。”也就是说,“拥有新眼光”是创意的第一步,而“拥有新眼光”就是不被既有类别影响观察。爱迪生说过:“若没有亲眼目睹,我永远无法自己制造事实;我需要通过触摸和检视在书中读到的物体,像是矿砂、石头、粉末、树叶、电线、木头、树皮和其他自然物质,我一定要自己判断。”
我在《量子创意课》中提到印度电影《心灵印记》的例子:一对情侣到印度旅行,两人手持一部摄影机,同乘一辆人力车,摄影机到了女子手上,镜头里都是鲜花、纱丽;但摄影机一到了男子的手里,镜头里皆是垃圾、肢体残疾的孩童……在同一条路上,两个人看到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每个人只看到自己眼中的世界,看不到全貌。但印度的全貌绝对不只是这两种观点的总和,你在不同年龄、不同心情、不同旅伴、不同时间等情况下所看到的印度甚至会有天壤之别,所以我的习惯是:要去旅行之前,只问去过的朋友们建议参访的地方,但尽量不听对方的心得,如果可能,就连建议的地方都不问;我宁可问当地人,而且多问几位,然后依自己的直觉去冒险,甚至连旅游指南都不大看。当学生问我:“老师,我下个月就要去巴黎了,你能告诉我,你对巴黎的看法吗?”我的回答是:“天哪!这是你第一次去巴黎,你怎么舍得把你对巴黎的‘首度定义权’交给我?你拥有探索巴黎最宽广的首度定义权,这是你生命专有的,不该让任何人的看法阻挡在你与巴黎之间!”这就是《零的历史》作者罗伯特·卡普兰所说:“大部分人望着眼前的高峰,但是一生从来不曾攀上,只是光听别人的经验就很满足,而自己不愿意费任何心血;有一些人则是靠着有经验的向导,他们知道最安全的路,因而能够很平稳地到达他们的目的地;但是还有另外一批人,不但没有经验,而且不太相信别人的经验,想要走出自己的路,其中很少人成功,但是总有一些靠着自己的意志、运气而做到了,那些成功的人比别人更明白,其实登山并没有唯一或是固定的路线,有多少这样的人物,就有多少条路。”所以你对旅行的态度,刚好就是你对人生的态度,只要你敢冒险、敢与众不同,你就比别人有机会以你的天赋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