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落在她下颌,巧妙得旋转,已经紧紧的扣住她的下颌。夜凉的眼睛里,看着她,仿佛是看着个美味的食物。
“真是乖巧啊,本王还真舍不得把你送回花满楼去了。”
萦烟的身子跟着颤抖了一下,送回花满楼,她,她不想回到那种地方去。可是,他何时说过要收留她了么?
“好了,穿好你的衣服罢,我们该走了。”
夜凉站起来,把她抛在身后,打开门出去了。萦烟呆呆的坐在地上,直到门外又响起一声不耐烦的呼叫,才匆忙站起来,跌跌撞撞得跟着夜凉上了车子。
车子渐渐的离开了太子宫,然后绕过许多安静的,类似于街道的路上,走过了一扇友谊扇红漆的木门,旁边都站着穿着着同样衣服的侍卫,远远得看到车子,就跪在两边行礼,直到车子走过,才会站起来。
渐渐的萦烟已经有些迷失了,除了一扇扇几乎完全相同的木门,就是一条条几乎完全相同的街巷,路上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走过的穿着官服的人,看到车,远远的也跪下来,等到车子在他们的膝盖前走过,站起来走开。
如此,从太阳在半空一直到落山,颠簸得车子方停下来。这期间,夜凉没有对她说过半个字,甚至不曾看她一眼,而到达时,他却忽然伸出手,等待她的手指落尽他的手心,扶着她踏上凳子,下了车。
眼前已然是一片的辉煌之地,一座三层高的楼,高高的城楼上满是灯笼,一律得书着帝字。走近,森严的侍卫保护在周围,看到夜凉过来,便如同那些人一样下跪,之后站起。如此走了十几米,来了个人,头上带着镂空的帽子,急匆匆得从里面出来,在他们面前站住,额头上已经有汗珠。
“太子爷总算来了,皇上皇后等的急了呢!”
声音并不似传说中的太监那样尖锐,反倒是孩子气十足。夜凉并没有说话,而是在前面大步走着,萦烟跟在身后,再往后是那个太监。
萦烟的心里不禁有些慌张,既然有皇上皇后,那这里是皇宫无疑了。可是,他怎么会带自己到皇宫里来呢?
虽然按照北冥国的国例,太子妃要在嫁入之后的第二天去百年皇上和皇后。可,夜凉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是太子妃啊!
他可以告诉皇帝和皇后,然后送自己去大牢,不出三日,她便有被游街示众,之后斩首。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在新婚之夜,他割了自己的手为她制造假的落红,在发现她是假公主后,却并没有告发她。
纵然不知为何,可萦烟却终究是感激他的。对她这样一个风尘中的女人,鄙视却从来没有视她的生命如草芥,这,就够了。
进了大殿,萦烟只得一切都按照夜凉的行动做事,他跪下行礼,她便下跪,他在皇上说平身后起身,她也跟着起身,半点错误不敢有,甚至头也不敢抬。她决然不想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
抬起头,萦烟忽然瞟到一袭的白衣,微微抬起眼睛,却正触碰到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全是好奇的渴望。她愣了片刻,忙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