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长辈们塞给他的女子,他自己找的多半总有和心仪有相似之处的女子。
可惜,心仪就算活着,也永远嫁不进裴家来,比起蝶儿只是一个七品县令之女来,她的身份更低微,只是一个普通民女,老祖宗当初虽然同意让她进府来做妾,可娘亲却不大愿意,没想到,他执意将她们母女接回京来,最终还是害了她们。
“侯爷,这书房的香已经尽了,可要再续上一根。”
“谁让你随便进来的。”裴侯爷的思绪还停留在往事中,去猛然被打断,他用身子将手中的卷轴遮住,下意识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个秘密,然后回过身来。
这一回身,对上面前的这个丫鬟,心神一震,禁不住开口道:“心仪,是你,是你来了么!”
面前这个女子和当年她遇到的心仪那么相像,尤其是眼神和鼻子,是心仪来找他来了吗?
这是梦?他还没有睡觉,难道是做梦了吗?
丫鬟芳菲是新进府中不久的丫鬟,本来在这书房侍候裴侯爷的事情轮不到她,可今个原本在书房侍候的芳卉身子不舒服,就央她来替班,开始,她只是守在门口,后来想到芳卉说,这书房的香要是燃尽了,要她记得换上,她才进房,谁知一进房,先被侯爷呵斥了一声,接着侯爷转过身来,却对着她叫心仪。
心仪是谁?她不是心仪,也不认识什么心仪呀!
裴侯爷上前就来拉芳菲的手,吓得芳菲身子向后一退,可是裴侯爷是曾经征战过沙场的,那力气和速度自然是比一般人更快一些,手一揽,就将她搂在了怀中。
“侯爷,请放手,奴婢不是心仪,奴婢的名字叫芳菲。”
“不,你就是心仪,是我的心仪。”
“奴婢不是,不是。”芳菲从一开始还挣扎不休,到了最后,终于不再挣扎了,她在进裴府之前,一直是个乞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乞儿,从她记事起,她就一直跟着一大群乞丐讨饭,后来,又被逼着,打骂着在街上偷东西。
有一次,她偷东西时,却被人抓住了,然后她被带到了一位公子的面前,那位大嫂看了她片刻,就说可以将她送到大户人家去当丫鬟,以后,就不用再当叫花子了。
如今,好不容易进了裴府,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过了两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如顺了侯爷,好歹也是一条出路。
那张躺在桌上的心仪画像,里面的人儿还是那么微微地笑着,笑着看着这一切,直到面前两人衣袍凌乱,就在这书房的床上上演了一份颠鸾倒凤的好戏。
大夫人房中的薛嬷嬷,也是大夫人的奶娘,刚从大夫人房中出来,看到裴侯爷书房中的灯还亮着,不由地走了过去,等走的近了,才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好像不对劲,听着,听着,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不由地为自家姑娘悲哀。
今个发生了流产这么大的事情,侯爷就等不及了,在这书房内就做出那种事情来,她倒要看看,是那个小贱人。
等裴侯爷清醒过来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也有些懊恼,这丫头虽然长的有些像心仪,但并不是真的心仪,至少年龄就不对,他也并非好色之人,刚才好像产生了幻觉,失去了理智,怎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又想到今日才失去孩子的夫人,不由地心中也涌上了愧疚之情。
可一转眼,看到泪流不住的芳菲,她此时流泪的样子跟当年他与心仪初次肌肤相亲的一模一样,心中又开始软了:“别哭了,等过一段时日,等本侯与夫人商量过后,会收你入房的。将这里整理一下,先回房去吧。”
“是,侯爷,奴婢告退。”看到侯爷对她的态度,芳菲的心放了下来,侯爷既然答应了收她入房,那就不会错了。
她虽然没有刻意想着去爬上主子的床,可今晚也是个意外,至少以后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在这侯府过上大半辈子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等等,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夫人。”裴侯爷想了想,还是叮嘱道。
“奴婢明白。”芳菲的心沉了沉,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说不定还在夫人那里说是她勾引侯爷的,要是夫人一个生气,将她变卖了,那她以后的日子可能过的更苦。
芳菲身子虽然是初次,特别的不舒服,可心情还是不错的,她的愿望其实很卑微,只是不想再过几年之后,又回到那种挨饿受冻的日子罢了。
回到与芳卉住的房中,却见芳卉并没有睡着,而是抬眼望着她,想起今晚做的事情,不由地低下了头。
“当初公子说,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没说错吧。”芳卉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半刻钟,带着冷笑开口道。
“公子,什么公子,我不明白芳卉姐姐再说什么。”
“我说的是什么,您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难道你自己也忘记在破庙前乞讨的事情了。”
“你,芳卉姐姐,你……你怎么知道?”
“你今晚做了什么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都可以猜出几分来,难不成你以为我今晚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芳卉姐姐的意思是,今晚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芳菲有些不解地看着坐在床上的芳卉,这位对她一向很好的姐妹,此时脸上的表情和她平日见过的完全不同。这个芳卉姐姐看着好陌生。
“也可以这么说,包括你手中的香,也是我刻意唤过的,有了这个香,再加上侯爷的心理作用,你不成他的人才怪呢!”不过芳卉没有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裴侯爷今晚恰好看了心仪的画像,心中的情绪本就比较脆弱,再加上那香的作用,让他失去了正常人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