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明所以乔管家的那句“怎可出暖阁”?风瑾夭撑着伞走下落心亭,似乎被冬雨扰了兴致,皱皱柳眉说道:“居然下雨了,超扫兴啊!”早知道就看天气预报了,不过,这时代貌似也没有的说!
静静的没有说话,风瑾言看着缓缓走来的风瑾夭,心中不禁泛起苦涩。
亲人,是爱情永远跨不过的一道鸿沟!纵使知道她或许不是瑾儿,纵使知道她们或许是两个人,但同样的面相,又如何来解释?她,只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仅此而已。
漆黑的雨夜上空突然窜出几束烟火,零零星星的在雨也看不太清楚,朦朦胧胧中,烟花竟然组合成两个小人。相依相偎,羡煞旁人。
唉,都怪这破雨天!本以为会很耀眼的烟花横空出世,这下倒好,来了一场乌龙。
嗷嗷嗷……他有得罪雨神吗?什么时候下不好?好死不死的非得这时候下?
“很漂亮。”比他见过的烟花都漂亮。
风瑾夭淡笑着,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
冬雨寒到彻骨,枯树苍凉肃穆,风瑾夭撑着油纸伞,缓缓的推着风瑾言朝清心阁的方向走去。
自觉得自己真是矛盾到极点了,明明想让风瑾言来,来了之后,却又害怕冬雨太寒,又要送他回去,真是神经了。
“哥,我喜欢你。”风瑾夭停下脚步,突然走到风瑾夭面前,看着他那被雾霭掩盖住的眸子。
风瑾言显然是楞了一下,迟迟没有说话。
“我不是你的弟弟……妹妹,也不是你的亲人。没了这些束缚,你会不会喜欢我?”风瑾夭此时的表情正经极了,冬雨凄厉的下着,到底是喜还是悲?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风瑾言被她眸中的流光所吸引,突然想起几年前那片桃花林下。
他刚从鬼谷出师归来。
他刚从鬼谷出师归来,就看到小小的她像刺猬一样抗拒着任何人,却唯独不抗拒他。她说:“言哥哥长得像画中走出的,娘亲说纸上是不会骗人的,所以,言哥哥也不会骗我,是不是?”
“嗯。”看到她眸中眼泪倔强的迟迟不肯掉下,他突然说道:“瑾儿,我保护你一辈子可好?”
本是玩笑话,小小的她却当了真,眸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她说:“娘亲也说保护我一辈子。我喜欢言哥哥,就像喜欢娘亲一样。可是,娘亲,她走了,不要瑾儿了,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我还看到,是爹爹杀了娘亲,是爹爹,不,他不是爹爹,他不是……”
眸中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尽数落在地上,她真的好想娘亲,好想好想。
他将小小的她揽入怀中。瑾儿,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那一年,她七岁,他十六岁。
这一年,她十五岁,他二十四岁。
曾几何时,她开始不再叫他言哥哥,而是换成了风哥哥?而他,竟然也学会了习惯!曾几何时,他对她的感情变了质?曾几何时,他开始喜欢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了?
他,终究是逾越了。
风瑾夭暗想着自己今天约会真是不该不看黄历!他奶奶的,今天绝对是很衰很衰的一天!不然,都走到清心阁了,还没等到风瑾言回话。好吧,一次不成功,还有第二次!嗯,再接再厉!
不知是不是错觉,风瑾夭觉得他风哥哥今晚的脸色,竟然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是生病了吗?
风瑾言突然问道:“瑾儿喜欢我什么?”
这下换风瑾夭愣了。
手中的油纸伞不经意间滑落,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啊,她喜欢风瑾言什么?
温柔的将油纸伞拾起,递给风瑾夭,风瑾言轻轻的推开门,再轻轻地关上。
风瑾夭有些呆呆的离开清心阁,脑海中只剩一下句话,“瑾儿喜欢我什么?”
他究竟是喜欢风瑾言什么呢?
第一眼的心动,第一眼的沦陷?可是,这些都不是她的感情,她能感觉得到,这是真正的风瑾夭的感觉,那个风瑾夭爱到了灵魂深处!
那她口口声声说的喜欢算是什么?对绯夜的喜欢,又算什么?
风瑾夭手中的油纸伞再次悄然无息的滑落,冬雨又急又冷,打在身上,却一点感觉也没有。风瑾夭突然感觉很好笑,她,终究还是没有学会爱人吗?
清心阁内的风瑾言突然吐出一口血,苍白精致的面容,更加是连一点血色也没有。
寒毒,已浸入心肺,非晴天不能出暖玉铺成的清心阁半步!可他,还是去了。
“谷主。”黑衣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鬼一道。
如他面容一样苍白的手淡淡的摆了摆,转眼间,已不再有风瑾言的身影。他需要好好调息闭关一番了。
成了落汤鸡的风瑾夭晃晃悠悠的推开月阁正厢房门,绯夜还正和白毛炸弹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看待风瑾夭湿漉漉的进来,有些许错愕。
突然,风瑾夭紧紧的抱住绯夜,默然无言。
良久才问道:“绯夜,你喜欢我什么?”
绯夜漂亮的眸子里闪过几个问号,将风瑾夭固定在怀中,说道:“因为夭夭是夭夭,所以喜欢夭夭。”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挣开绯夜的怀抱,免得自己把他也弄湿了。
只可惜,有心无力,绯夜的胳膊紧紧的揽着她,连半分也动不了,只好柔声说道:“你要是再抱着我,咱俩就一块感冒吧。”
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