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那些太监尖笑的嘴脸,风瑾夭干脆抱病,将其拒之门外。
当然,人际关系还是要处理好的!让风府的小厮贿赂那大太监一尊碧玉佛。当真,太监总管就乐呵呵的放下圣旨、朝服,领着一帮小太监就回宫复命了!
翌日,寅之交。风瑾夭一袭二品锦鸡官袍进宫。
示了令牌,风瑾夭畅通无阻的来到乾清殿。
暴汗!风瑾夭看着满朝文武百官一致朝她投来的目光,有鄙夷的、探究的、轻蔑的……各式各样!昂首挺胸的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风瑾夭丝毫不被这些目光所秒杀!哼……想当初在大漠战场那几十万大军的鄙视目光都没让他不自在,更何况这百余人呢?
寅时末,老皇帝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而来。他脸部线条严峻刚毅,双目有些浑浊,脸色蜡黄,一看就知道是病入膏肓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下大臣皆伏地大呼。
“众爱卿平身!咳咳……”老皇帝挥袖抬手,只刚说两句,就咳得不行了!
风瑾夭不情不愿的做着这些繁礼,为了一劳永逸,她,忍了……
“启禀皇上,西北大旱已一年有余,大齐子民哀声怨道。还请皇上大开皇粮,救济西北难民!”一大臣出列拱手道。云雁官袍,应该是四品官员。
“诸位爱卿……可有解决良策?”老皇帝有些气喘的问道。连外行人都能看出,他绝对撑不过半年了!
一片寂静。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怎么都无对策了?咳咳……朕还养你们何用?咳咳……”龙颜大怒,皇帝纳兰越那双枯黄的老手怒拍着龙椅扶手。
“儿臣以为,唯今只有开皇仓放粮,先解决西北燃眉之急为好。”一阵年轻的男音响起。
风瑾夭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说话的人,大齐二皇子,纳兰弘,那个唯一能与纳兰烨争夺帝位的强劲对手!身形挺拔,锦带华袍,威严倒是有,只是,他从骨子里流露出一种阴柔的气息,不似纳兰烨那般如暖阳般的舒心。
“诸位爱卿认为此举如何?”
“臣附议。”
“臣附议……”
风丞相微蹙眉,出列道:“臣认为此举不妥。开仓放粮固然能解一时之急,但西北大旱几乎每隔三年一次,此举治标不治本。”
此言一出,朝中大臣皆嗡嗡的议论着。
老皇帝手一摆,太监总管立刻尖着嗓子,大喝一声:“诸位大人请安静。”
纳兰烨欠身朗声道:“儿臣不才,愿请命到西北之地考察,以作定夺。请父皇下旨。”
风瑾夭在后列悠闲的听着众大臣的唇枪舌剑,再观察着朝中的局势,约有一半左右的官员心向二皇子,一小半力挺纳兰烨,另一小部分则是墙头草两边倒,意思就是,现在谁也不帮,等大局一定,再择明主,以求明哲保身,嘿嘿……真可谓是老狐狸啊!
纳兰烨啊纳兰烨,真不愧是帝王之才!以去西北之行安抚民心,使本就广得民心的他在记上一功,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
只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越是急功进切,越是不成!老皇帝命在旦夕,只怕纳兰烨还没回来,就“病”死在宫中!二皇子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理由,登上帝位!只怕那时,哭都挽不回局面!
思及此,风瑾夭也悠闲不下去了!出列拱手道:“臣以为太子殿下此举不妥!”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到风瑾夭身上,恨不得把风瑾夭看出两个洞来!这小子,当真是乳臭未干,太子殿下此举仁义比天,不妥个鸟!
“哦?风爱卿请讲。”老皇帝浑浊的眼中突出精光,问道。
“太子殿下心系黎民百姓,乃苍生之福。但前些日子太子与微臣双双在莲莫湖遇刺,不知皇上和诸位同僚,还曾记得?”
众位大臣微乎其微的点点头。
风瑾夭无视纳兰烨投来的不解目光,继续道:“刺客之事暂搁,是因为太子仁义,不与刺客计较,但并不代表刺客就会消停!若是我大齐的储君因西北之行而出了意外,又谁担待得起?”
最后一句话,可谓是声色俱厉,一众大臣皆被震住了!
老皇帝掩在宽大龙袍下的枯黄老手,猛然捏紧!风瑾夭,京城第一废物!很好啊!掩藏得真好!之前竟然连朕都骗过了!
“爱卿言之有理,既然太子不便,风爱卿就以太子之名去西北旱地考察!也好突显我大齐皇恩浩荡,更容易安抚人心!”
此言一出,将风瑾夭推向风口刀剑之上!
“请皇上三思!”风丞相急忙出列劝道。
“请皇上三思!”风丞相的门生亦是附和道。
风瑾夭玩味的笑着,看着一干大臣,有幸灾乐祸的,有漠不关心的,有关心的……出列道:“所谓在其位者谋其事。臣身为刑部尚书,自然掌管刑部之事。西北赈灾和考察之行,还是应当交与身为户部尚书的萧大人,和工部尚书刘大人为好!”
风瑾夭抬头直视着老皇帝,许是觉得抬头看得太累,又垂下头,不经意间,对上二皇子那双阴骘的双眸!
果然,户部和工部都是二皇子的人啊!
老皇帝按下心中的杀意和忌惮,严声道:“风爱卿所言甚是,萧爱卿、刘爱卿,就由你们代太子出行西北,考察民情,明日出发,不得有误!”
萧尚书和刘尚书顿生寒意,哆哆嗦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