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对人言:“我就是一本书,没有亮丽考究的装帧,没有引人入胜的简介。既然你已经打开扉页,就请你细心品读才会看到内容。”这是本没有推理、色情、玄幻、穿越等时下流行元素的书,没有夸张离奇的故事,没有曲折动人的情节,讲的是家长里短的繁琐小事,叹的是市井凡人的爱恨情仇,平淡如同白开水。能把白水品出滋味的可以谈茶道,能将本文看完的是真读书人。当你耐着性子将它看完,你会怅然若失觉得上当:这就是颗洋葱呢,层层剥落后竟然没有心!可是在剥洋葱的过程中,是否有一瓣跌落的碎片击中你那似曾相识的情怀,让你潸然泪下?
想写点什么的念头由来已久,特别是我陷入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能自拔的时候,类似的冲动尤其强烈。那时,仿佛经历的每个细微末节,每句只言片语都可以演绎得感天动地。但我清醒的明白:一杯急斟的啤酒,并不是真的满得要溢出来,是太多的泡沫堆积。想知道有多少酒,你急不得吹不得,只能让时间把泡沫挤破。我胸中的这座熊熊燃烧过的高炉,曾经可以把百炼钢化绕指柔,可以把尘埃里的泥土烧成晶莹如玉的瓷器。虽然它已经熄灭多时,可那片区域依然灼热,不能触碰。
这碗热稀饭,还不到喝的时候,但我已经不想让它再冷却下去。真的到了我只能躺在藤椅上思考时,也许未语泪先流,欲语已忘言,这些小浪花就真的湮没在岁月的长河里了。几年前社会上不是流行给自己拍青春写真集吗,我要在我还不算老记忆还清晰的时候把它们记录下来,等我老得走不动时,就着夕阳的余晖,眯缝着浑浊的眼睛,取下这部尘封的手稿来读,那一幅幅青涩的画面,它们会告诉我:我也曾那么的年青过。
生命的长河浩荡奔涌,我站在河边,极力想捞起一些漂浮的杂草,还原生命的形态。虽说不想摆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批判面孔,可是我做不到“冷血”的写作:好像在说几千年前别人的故事。往日的回响还在空中余音袅袅。
四十不惑,我站到了门口。可真的就大彻大悟吗?今天的感悟是否又是明日的笑柄?蝴蝶厌恶毛毛虫的丑陋,嘲笑的是谁?不想嘲弄自己和别人的过往,每次磨难都是成全,每段经历都弥足珍贵。人生就是一个不断修正、完善自我的过程,只有开始,没有结束。我前半生想用两只脚尝试走遍所有的路,后半生要寻找一条唯一适合自己的路,我在路上。
我在零散的回忆和只言片语中摸索。没有批判,没有追悔,只想身临其境的感受当时的所思所想,所苦恼所困惑,追根溯源,尽量重现一串我一路走来的足迹。行走于世,脚印记录曾经。这是一份《青春期遗址考古发掘现场原始记录》,没有完整的地层脉络,遗迹也是凌乱残破,需要各位专家们用自己的经验和知识去假设,猜想,恢复。
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没有婚姻的爱情死无葬身之地。今天我在这里收集起那些飘荡无依的灵魂,建起一座小小的衣冠冢。我象个孤独的守墓人,徘徊在墓碑间,轻轻擦拭去岁月堆积在碑石上的风尘。每个土堆下,掩藏的都是一段曾经鲜活的人生。
记录为了遗忘,回顾只为前行。经历是财富也是负担,懂得放下才能更好的去背负,权衡了轻重所以知道取舍,因为明白所以珍惜。
年轮是树写下的日记,这是我的年轮。我把全书分为六个章节,每个章节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中篇,记叙人生的一个阶段。如果你中途觉得读不下去了,我大开着方便之门,也没有什么未了的玄虚要留待下回分解,你随时可以飘然离去。
作者已将底牌和盘托出,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和我一起去体验人生炼狱的折磨;不屑一顾的,可以就此掩卷抽身。谢谢!恕不远送!
楔子
小时侯,外婆给我们猜谜语:“大姑娘有针无线,二姑娘有线无针,三姑娘有火无柴,四姑娘有柴无火,你猜猜看是什么?”我不像姐姐认真的去猜,我瞎想:有没有一个五姑娘,她什么都有?那是我单调童年里最富想象力的一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