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争夺着的人都挤到了我的身前跳着脚,往上蹦时,我还傻傻地看着,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黎儿手拿着在空中抓住的绣球对我笑着:“爹,这个球真好看,用来玩蹴鞠可好?”
我刚想叫他扔回去,殷家那几个小子便把腰一叉,挡到我的面前,冲着冲过来的人群喊道:“大胆,玉阳王世子在此,哪个敢过来?”
果然,人群便退了,很快,几个满脸带笑的家人便过来客气地请我们到后面一叙。
我摆手道:“此事误会,小儿还小,万万不能耽误了小姐的青春。”
领头的那个管家模样的人想了下便笑道:“公子还小,自然不能娶小姐,不过当昊宇的为父亲接绣球娶妻也算是美事一桩。”
说完不由分说,上来一群人便把我架到所谓的‘后面’。
如果不是怕太招摇了,我真想用上轻功,带着黎儿从这里逃走,不过因怕泄露了身份只能先静观其变,大不了实在不行再跑吧。
当我带着黎儿站到沈冰洁面前时,沈冰洁一直皱着的眉便展开了。
“沈小姐,我真的不能娶你。”我想着要怎么说词,沈冰洁却只是带笑看着。
“我成过亲……”我看了她一眼,见她屏退其他人后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有昊宇……”
沈冰洁笑着在黎儿的头上摸下,“冰洁会当他是自己亲生的。”
“我很穷。”
“沈家楼虽不复当年荣耀,也是富甲一方,冰洁不在乎先生是否有钱,只慕先生人品。”
“我已经订亲,虽未迎娶,但却不能悔婚另娶。”实在不行只能把玉娘搬出来先应付一下,只要她打消嫁我的念头,一切好说。
“冰洁愿意为妾。”沈冰洁还是笑的平静,我却实在没了主意。
“沈小姐,我真的不能娶你。”我最后只能哀求。
“理由?”
“我……我是女的!”怕她不信,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被白布绑住的胸前。
沈冰洁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下,便释然道:“先生女扮男装也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冰洁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长出口气,终于算是说明白了,不过若是她真的把这件事传出去,我也不怕,大不了就离开这里呗,天下之大还愁没容身的地方?
“既然先生是女的,此事正好,沈家楼一切都准备好,明日你我便成亲。”说完竟露出一个比花还娇艳的笑容来。
“什么?这样你还嫁?”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伸长耳朵凑了过去。
沈冰洁听后竟眼眶湿润起来,盈盈如秋水的眸子闪着晶莹的泪花,“先生不知,若是先生不娶冰洁,冰洁便要被强纳入宫了,与其陪着那昏君,不如死了的好。”说完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听了也对她产生了同情,当年若不是为了逃离昏君的魔掌,我也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所以此时对沈冰洁竟生出同命相怜的同情。
暗恨那昏君怎么还不死,自从东越城被夺回之后,昏君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而且还有越来越硬朗的趋势,那位一直被传很快会登基的太子又继续做了他几年的太子。
“但是你若是嫁了我,我也不可能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不如趁外面的人还在,重新扔次绣球吧!”
沈冰洁把头摇着,“外面那些人你也看到了,哪有值得托付的人?与其嫁人不淑,不如就与你做个有名无实的假夫妻也好。先生的大名冰洁早就知晓,在玉阳城提起先生都是要赞扬的,虽然不知先生为何女扮男装,也想得到一定是有苦衷的,若是与冰洁结成夫妻,也能省了不少麻烦,先生就答应了吧!”
听她一口一个先生,就是不想承认我是女儿身,听她说诚恳又都在理上,也觉得主意不错,至少可以绝了那些上门提亲人的念头,想了想便答应了。
黎儿在一旁看着,见我答应娶沈冰洁,竟然跑过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娘’,乐得沈冰洁把他抱过去又是抱又是亲,黎儿在沈冰洁的怀里享受着软玉温香,色眯眯的小手还到处乱摸,沈冰洁还直夸他乖,我这个气啊,怎么从来就没见他对我这么乖过。
红烛高照,罗幔低垂,喜堂之上热闹喧哗,推杯换盏划着酒拳,拜过天地后,本想入洞房,宾客却不依不饶,定要和新郎新娘陪着喝上几杯。
不同于民间女子出嫁,江湖女儿大多豪爽,沈冰洁只是推脱了下,便来看我的意思,见我点头,便去了盖头挨桌的敬酒。
看不出她模样怯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酒量却是相当惊人,我已经被灌的晕晕乎乎,她依旧神色自若,这还是在大半灌我的酒被她挡下的前提之下。
宾主尽欢,沈冰洁不停地为我介绍席上的众人,只是人实在太多了,我根本记不得谁是谁,只好不停地点头笑着,脸都笑得抽筋,这才敬了三分之一。
这还是因婚礼举办仓促,来的只有玉阳城的官家、富商及附近的还有之前来看抛绣球没有离开的江湖人士,沈冰洁说:“若是再等一个月,江湖遍发英雄贴,到时怕是这玉阳城都要拥护了。”
想起自己与昊天的那场婚礼比起来却要寒酸了太多,只有军中的将领参加。
一想到昊天,便又想起了洛家的兄弟,心里又是一疼,东越的战乱,昊天杀伐果断的无情,昊宸、昊宇的不闻不顾,殷贤的拼死相护,以及之后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