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的她落得极为美丽,让人看上一眼便很难忘记,只是那时他不知道,她便是小时候他救过的那个她。
“璃儿,是他么?”说话的人是她身边的白衣少年,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雍容华贵。
他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便开口问道:“不知两位拦了在下的路,所为何事?”
蓝衣少女面无表情道:“我是裴沐璃。”
他不解,“裴沐璃?”是谁?这个貌美的少女真是奇怪了去,莫名其妙对他说这么一句。
她终于笑了,笑起来仿若万物都失去了颜色,她说,“阳春三月,江州湖畔,你救过我,我让你记住我,我叫裴沐璃。”
他想了很久才终于忆起当年的事,唇角不由漾出温和的笑,“原来是你。”
“对,就是我。”她朝他伸出手,“跟我走,做我的夫君。”
“什么?”什么意思,做,做她的夫君?
“跟我走,做我的夫君。”她重复了一遍,笑容依旧,只是眼底,隐约透着寒意,他隔得远,并未注意到。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不太行了,否则,怎么会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见他未表态,她又道,“萧慕白,我喜欢你!”
她刚说什么了?她说喜欢他?
他红了脸,哪有姑娘拦下他的轿子,在大街上表白的?
虽是如此想着,但他的心里又不由的钦佩起她这大胆的性格来,怎么说呢,对于她的表白他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毕竟,他和霓裳已经定亲了,若是让霓裳知道这码事,准跟他闹。
他委婉的拒绝:“裴姑娘,慕白心中已有了挚爱,而且,今日便是我们的定亲之日,慕白正准备去接她过来,不料被姑娘你拦了轿子。”
微笑瞬间从她的脸上褪去,她恢复了先前的面无表情,“我只问你,愿还是不愿?”
跟她走,愿,还是不愿?
他道:“不愿。”
她突然眯起了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打了个寒颤,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她向白衣少年使了个眼色,那少年霎时从马上跃起,手中多了一柄长剑。
少年仅仅是一个提剑的动作,软轿便被劈成了两半,万幸的是他靠着一边,并未受伤。
他怒了,怎地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他本想与他们理论一番,却不料眼前忽的一黑,他晕了过去。
后来他的脑袋一阵昏昏沉沉,眼皮无论如何努力也撑不开,身体也一丁点儿也动不了,鼻息间有着淡淡的清香,似女人的香味。
是她么?
他感到厌恶,微微蹙起了眉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终于能睁开眼。
周围的一切都陌生得紧,唯有他的贴身丫鬟是他所熟悉的,他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小玉?”
正靠在床沿上打盹儿的丫鬟蓦地睁眼,眼圈变得通红,“少爷你醒了……”
他点头应道,“醒了。”揉了揉发昏的脑袋,他问道,“小玉,这是哪儿啊?”
“少爷,我们现在在安寻城,离江州有一个月的车程呢。”
“安寻城?”
“是,你被夫人带回来的,小玉也是,夫人让小玉服侍少爷。”
他当然知道了小玉口中的夫人是谁,心里一阵不舒服,没想到,他曾经救的,竟然是一个这般不讲道理的女子。
方才小玉说过,安寻城离江州有一个多月的车程,也就是说,他昏迷了一个多月,那,他的父母和霓裳一定会急死的,不行,得赶快回去才成。
可是……
回想起一个多月前的那一幕,还有那武功高强的少年,他真的能走得掉么?得想想好办法,他不想让霓裳为他担心。为了霓裳,他拼死也要逃出去。
他咬牙打定这个主意,问道,“小玉,你知道那夫人是什么来头么?”
小玉老实把这几日听到的统统告诉他,“少爷,夫人叫裴沐璃,被皇上亲自封为逍遥夫人,还……”
“还什么?”
“还赐了禁宠三千。”
“什么?禁宠三千?”一向温润的音调蓦地拉高,就差没当场暴跳如雷,“她便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逍遥夫人?”
小玉着急的捂住他的嘴,“少爷,小心隔墙有耳。”
他一把拂开了小玉的手,“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就算我远在江州,也知晓了她那些破事,天下谁人不知逍遥夫人放荡好色,水性杨花?”
“对,你说得……很对!”
脆如银铃,媚如丝絮的音调从沉风阁外响起,小玉惊悚的睁大眼。
像是一阵疾风驶来,门扉瞬间被打开,身着大红衣衫的美艳少女跨过门槛,居高临下的睨视他,“本夫人就是放荡好色,水性杨花,那又如何?连皇上都纵容着本夫人,又何时轮得到你来多嘴了?”
他不屑的冷哼,“别以为你用强的把我带回来,我就会屈服,裴沐璃,我萧慕白现在清清楚楚告诉你,我不可能像你那些禁宠一般对你顺从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不过就是想要他做她的禁宠,可他是什么人,读圣贤书长大的萧慕白,怎么可能会甘愿做一个女人的禁宠?那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他不会让萧家上下蒙羞的……
亏他曾经还钦佩起她大胆的性格,没想到,骨子里装的,都是一些腐坏掉的东西。
他不屑,她更不屑,“顺从?谁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