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没爹妈要就抢了别人的爹妈,真不要脸,人的脸皮能厚到你这种程度,真是令人佩服。”
抑或是,“整天就只知道顶着那张脸欺骗世人,其实心里不知道多肮脏呢,我猜,他一定觊觎着阿云家的财产,我得提醒阿云一声小心这种人。”
再或者,“去死吧,恶心的人。”
这些还算是轻的,到最后,语言攻击逐渐转化为人身攻击,比如他走着走着,突然楼上会泼下来一盆拖地用过的水,刚好倒在他的头上,然后楼上的人用鄙视的眼光对他说一声sorry,我没看到下面有人;比如他一边认真看书一边走路,会突然踩上一块香蕉皮,摔得他眼冒金星;比如他会莫名其妙被石头砸中,去医疗室包扎……
最严重的一回,他被推下的楼梯,摔断了两根肋骨。
就在听到肋骨断裂的那么一瞬,他终于明白,一味的退让,是弱者的行为,而他,不愿意再做这个弱者……
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他会在他们身上统统讨回来,别以为他这t大高材生的脑子是摆设用的,不管是往他身上泼脏水的还是朝他砸石头的,抑或是刚刚推他下楼梯的,他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瞒着父母在医院里休养了两个月,当然,就算在医院他也可以看书,所以功课自然不会落下的,平时父母给的钱很足,他根本就用不完,每个月总会存许多起来,付这两个月来的医药费也搓搓有余。
出院的那天,他并没有急着回医院,也没有急着回家,他找到了一家空手道馆,他知道要让自己变强,不止是气势上,还要在身体上。
他很努力,一如当初疯狂念书那般。
他向馆主租下了道馆的夜间时间,开始没日没夜的练习,为的只是变强,他有着坚定的决心,有着常人没有的耐力,所以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不管多疲倦,不管多苦,也不管身体上有多疼痛,这些他都忍了下来,直到有一晚,道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时他练到精疲力尽蹲下休息的时候,也不忘拿着书看,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总之他没有注意到身边不远处有人,凌晨三点时分,他放好书再次站起来,却看见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那视线,正扫在他的身上。
“你是谁?”这是他问他的第一句话,即使他穿着中国的服装,可是他看起来,分明不像中国人。
他笑了,笑声有些温和,又有些凌厉,他用一口并不太流利的中文对他说,“现在像你这么能吃苦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原来,是日本人啊,就算说的是中文,那口音偏向日文,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唇角缓慢的勾起,他用流利的日文对他道,“你不必刻意对我说中文。”
中年人先是惊讶,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用他最熟悉的日语回道,“年轻人,好样的。”
他谦逊,“过奖。”又叹道,“在九岁之前,我曾经在书上看过日本的北海道,那里的樱花很美,当时我就在想,要是能去看一看就好了。”
中年人好奇,“然后呢?去了没有。”
他缓缓摇头,“没有。”
“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没有时间,没有时间旅游,没有时间谈恋爱,甚至没有时间每天睡上六个小时。”
中年人走到他身边,“你这么刻苦,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笑,“自然是为了变强。”
“如果我说,我帮你,你愿意接受吗?”
“好……”
“从明天开始,每晚我会来这里教你,期限为一个月,其实我也想多停留一下,中国很美,不过,我也有我的事要做,一个月后我必须回日本。”
他朝中年人深深做了一个躬,“多谢前辈指导。”
“别这么急着谢,学得了多少还得看你的天分,光是勤奋不够的。”
“我知道……”
“年轻人,明晚我会再来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离开,留下一长串爽朗的笑声。
等到第二晚凌晨的时候,他果然就来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回到学校的时候,学校一点变化也没有,只是,他变了。
踏在林间的小路上,他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适,他,回来了。
至于那些人,当然是一个也跑不掉。
他眯起细长的眼,邪恶一闪而过。
从那日起,学校不停的发生暴力事件,被袭击的学生都是在夜间,而且伤势都比较严重,不在医院躺上两三个月是没办法回学校上课的,警方也加入了调查,只是凶手作案手段极为高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校园暴力事件在半个月内终结,在终结之前,一位同学全身肋骨皆被打算,惨状令人发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离树正斜靠在长椅上看书,身边坐着的,是校花许安安。
“楚离树!”
听到这三个字,许安安抬起头来,“阿云,你怎么来了?”
楚轻云痛苦的看着许安安,“安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安安垂下眼睑,“对不起阿云,我喜欢阿离,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喜欢他了。”
“他比你小那么多,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照顾你,你瞎了眼么?再说他有什么好,一个没爹养没娘教的杂种而已,你也看得上?”
“啪!”许安安毫不犹豫的赏了他一巴掌,“楚轻云你说话放尊重点,在我眼里阿离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比不过,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成天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大少懂什么?我告诉你楚轻云,就是阿离不会照顾我,我也会照顾他,阿离,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