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寒魂突然惊醒,自己刚刚想了什么?伪装?可恶,这个女人,本就可恶,哪里来什么伪装!
他表情不再有波澜,却没有察觉,抱住萧初熏的怀抱,却是越来越紧。
“唔……”萧初熏一阵疼痛低吟,从昏厥之中清醒了过来,看见自己躺在苍寒魂房间的地上,手脚上的链子,被取了下去。她微微侧开身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肌肤,仰起头看身边那满脸阴鸷的男人。
“贱妇!你与那安太医是何关系?”苍寒魂冷着一双眸子,俯视着萧初熏。
“安太医?”萧初熏因身子不适,用来遮掩真实表情的媚笑,如今稍微收敛,所以表情认真了些。
苍寒魂见提到安若楠,萧初熏突然认真了起来,心中便又涌起了一股子闷气,便将那怒气又算在了萧初熏身上。
“别跟本王说你不认识,你不是连那市井流氓都要勾引,怎会放了年轻才俊!”苍寒魂冷冷讽刺着。
萧初熏听见年轻才俊这四字,便自然而然想起那日,阳光下,为自己悉心清理伤口的男子来,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手心,心头,瞬间就涌进来了一片温暖。
苍寒魂突然抓过她的手,眯着眼睛睨住那已经发黑的伤口,再看见伤口的触目惊心之后,他的手劲儿堵然增大,却是连自己也未觉,直到萧初熏疼得直往后抽回自己的手,他才赫然放开她,让她一下子往后仰了去……
那一刻,他什么还未来得及想,身子已经做出了反应,他有力的臂膀拦过她倾下的身躯,将她搂到了怀中,本就狼狈的她,经过这样突然的动作,发丝、衣衫变得散乱了,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纤细白皙的颈脖上,侧开的胸襟前,露出一大片如雪的肌肤,微微露出那两处浑圆的轮廓和一丝大红的两色来,很是刺激人的眼球。
萧初熏惊魂未定,只觉得一颗心起起落落之间,眼神回转,便被苍寒魂那深邃的眸子摄了去,几经周转,落在一处未知的角落,心中惊疑与激动并存,感情起伏而动荡,似乎,这个地方很是熟悉,可是回念着,又觉得那是一处完全陌生的境地,在那里,她看见她早就感受过的悲伤,还有另一种,仿若是雾一般朦胧的情感……
苍寒魂第一次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见她恐惧而空洞的眸子,那一刻,便像是有一双透明的手,闯过他的肺腑,抓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差点呼吸不及,让他一贯冷静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停止了酌量,只想着,不要让她实际瘦弱的身体落向地面,仿若,那是一处冰冷的地狱,会吞噬他刚刚好不容易看见的她那清澈的眸子,他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想去抓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或许,他也未知。
他侧身,揽住她的腰,她伸手,自然环住他的颈,四目相对,两人均觉得心中一阵暖流经过。
他的目光,经过她清澈的眼神,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嗓子,突然变得干燥起来,眼神一点点加温,在她的躯体上来来回回扫射着,浑然忘记了怀中抱着的,是如何一个女人。
萧初熏只觉得被那灼热的目光刺得羞赧,脸早已经绯红,搂住苍寒魂脖子的手臂一阵发软,便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神。
他的手……
苍寒魂的眼神,被一层迷蒙的神色所渲染,原本阴鸷的眸子,如今看来神秘无比,只消随意一瞥,便能牢牢吸引他人全部的心智。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闻到她身上那股奇特的香味儿,那香味儿,像是一只带路的灯笼一般的,指引着他向一处光明与阴暗并存的路上走了去。
她被动的感受着他,心中叫喊着要挣脱,身子却反抗着意识,无意识的迎合着那股陌生的感觉,却依旧是不能完全放开,心中,想着念着的,还是那如蜂蜜一般黏稠的,粘扰着自己的情绪。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哪里,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点燃怎样的火苗,他从来不懂得克制自己,如今,便也是这样的放任,才让他的欲火,越烧越浓,直至湮没所有的理智……
“嗯……”当溢出这声异常陌生的低吟之后,萧初熏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管外人是如何看她,她自己究竟是明白自己的!她叫出了这样羞人的声音。
她惊讶的睁开眼睛,看见苍寒魂紧紧压住她的身体,将她抵在墙面上……
她凝着他眼中烧得剧烈的欲火,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那晚是他喝了酒,而且还是那样的一种情况,可是如今……他清醒着……
她的双手从他的颈上飞快收了回来,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却是在收回手的时候,从他的耳垂边擦了过来,引得他一阵颤栗,而后,便是突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眼神,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想要后退,避开他。
他却不放,依旧紧紧箍住她的腰。冷冷的眸子,像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看个通透。
“哼,你勾引人的技巧,还不是一般的高!”他嘲讽。
若是仔细看,必定能看出他冷漠与阴鸷之下的慌乱和不安,必定能察出他讽刺之中的心虚和疑惑,可是萧初熏如今,也是置身其中的当局者,她以为他又要骂她贱妇了,索性,便是一仰头,对着他笑:“王爷刚才不是见识了奴家的勾引手段!”
果真,那只是她的勾引手段!
他无暇顾及为何这样一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却能顺利勾引自己?无暇顾及她在说这话的时候,那笑容里的落寞和无奈,只是着急的认定,她是个勾引男人的贱妇,似乎这样,才能平定他那颗异常不安的心。
他狠狠将她推开,“贱妇!”
终究还是骂了,她无所谓的笑笑,“奴家当王爷您是夸奴家呢!”
原本室内的激情,在这一刻,变为冷清,夏日,依旧冷得让人瑟缩。
“来人,把这贱妇给本王交给侧王妃!”
冥王府的家丁,从来随叫随到。
萧初熏倒是盼望着家丁能早点来,好让她快点离开这间阴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