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慢慢的抬头,看着张满那瞪得如铜铃一般的眼睛,捂住脸,紧紧咬住了下唇。
她桃夭,曾经是醉香楼何等吃香的人物,就连王公贵族来,也得给她三分薄面,看她当日是否有心情一见,可如今,却是连这等下贱肮脏的男人,也能指着自己鼻子骂****!
呵,她是妄图往利益的巅峰爬没错,可是她没到那丧心病狂的地步。
她垂头片刻,却又马上扬起头来,硬勾起那僵硬的嘴角,“大哥……您怎么可以这么骂桃夭嘛!”她伸手勾上张满的脖颈,无辜的看着他,“我是真的想做一笔大生意,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嘛!”
她伸手,在张满的耳朵边,打了个转儿,可是胸中,却是一股闷气而上,胃中也厌恶得几尽翻腾。
“大生意?”张满油乎乎的大手抓住桃夭的纤手,放在手中粗鲁的捏着,眼神中毫无信任。
“是啊”桃夭抓住机会,赶紧解释,“骗一两个男人,顶多就是几两碎银子,可是这次不一样,我这次骗住的,可是天下第一傻,说不定,我们可以赚个够哦!”她装作俏皮的眨眼睛。
张满不屑的仰头,“就这小村子里的人,还能赚个够?”
桃夭佯装惊喜,“大哥您不知道,那傻子他娘子,可是这里有名的大夫,别看窝在村子里,可是银子不比那些富商少……而且啊……”她故作神秘的攀在张满的耳边,“在她家的这些日子,我发现她的首饰,都名贵的厉害!”
张满将信将疑,挑挑眉,“真的?”
桃夭举起手,作发誓状,“我以信誉担保!”
张满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周围的两人见张满笑,也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张满肥腻腻的手揪了桃夭的俏脸一把,嘲讽道,“没婊子,还给自己立牌坊的,贱货,不要忘了,你就是个骗子,谈什么信誉?”
说完,张满又跟身边的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桃夭却是暗暗捏起了拳头。
这样的嘲讽和侮辱,她已经受了一年。
“贱货……既然你已经都准备好了,那今晚,就把那些首饰全部偷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你!还有……别妄想着逃走,这次我们就放过你,要是还有下次这么消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张满威胁,猥亵的眼神在桃夭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好,我马上就回去,晚上就把那些首饰给您弄来!”桃夭一接触上张满的目光,便浑身不舒服,只想脱身离开,剩下的事,回去再说。
“等等!”就在桃夭转身的时候,张满突然一声喝。
桃夭吓得一愣。
张满是那种粗鲁到极点的男人,根本不会怜悯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折磨狂,每次桃夭疼的大叫的时候,便是他最兴奋的时候。
他注意到桃夭瑟瑟发抖的身子,笑得更加淫邪了。两步便靠近她,伸手野蛮的抱住她的纤腰,笑道,“老子好几天都没碰女人了……”
桃夭慢慢往后蹭,企图逃离,“可是大哥,我们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么?”
张满在桃夭屁股上摸了一把,骂道,“******,就是你这破身子,老子最是喜欢,忍不了了,那事不如这事重要!”
说着,便一把搂起桃夭,往林子深处走了去。
“不要……你……我……等等……”桃夭拼命挣扎,却只听得耳边,张满那粗暴的怒骂声和亵语。
剩下的两人,眼中却是一片淫邪,却只能等着老大解决完,方能轮到他们。
于是两人便低头,说着些荤话,没料到身后有一个人,慢慢靠近了过来。
被那野兽撕破衣服的时候,桃夭突然想起,狠狠以前,自己也曾有过,那样单纯美好的年代。
她像一只真正的夭桃一般的,盛放在年华之上,等待着别人的欣赏和爱护,只是当现实一次次打碎她的梦境之时,她便开始彷徨了,她思考自己的纯真,究竟是对还是错,她思索自己的人生,该是像桃花一样妖艳几日,便悄无声息的落去,还是不惜一切手段,独占枝头。
在她彷徨的时候,她所接触的,依旧是以色取人的男人,趋炎附势的女人,甚至是无声环绕自己的悲哀和不甘。于是,她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要用尽一切手段,成为人上人。
她的绊脚石,似乎就是萧初熏。
可是如今躺在这喘气如牛的男人身下,她才恍惚觉得,即便是萧初熏没有出现,自己也依旧会是这个样子。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睁眼,痴痴的看着掠夺的男人,他的脸,因为欲望而扭曲着,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恶魔的身后,是茂密的树林,叶子与叶子的缝隙中,洒下那么一点点的阳光来,可是,阳光,全部被恶魔挡住了。
哦!
她恍然大悟,她生命中缺少的,是那样一位良人。
若是有人在寒冷的时候给她温暖,若是有人在挫折中给她勇气,若是有人在惝恍中给她方向。
那些虚有其表的繁华,她还会那么在意么?
她想起萧初熏居住的那个院落,想起小金、小白、小黄,神色竟变得无限向往了起来。
桃夭只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样的梦魇,她注定是逃不开了。
“砰……”好强硬的一记拳头,从张满的脸侧砸了过来,他狠狠的躺倒在地,这才发现旁边眼中冒着怒火的男人。
桃夭听见声音,慌忙睁开了双眼。
“霍……”她张口,却又急忙掩上,消失多年的羞愧,竟是悄悄侵袭上了她的心头,她侧脸,急忙将裤子拉上。
张满看见来人,正在疑惑,却见桃夭张口便呼出那人的姓名,便从地上爬起来,阴狠的看着他,“妈的,你算个鸟啊,坏老子的好事!”说完,便向霍斐扑了上去。
霍斐不是会武功的人,只是每日打猎,练就了一身铜肌铁骨,所以应付两个流氓,还是没有问题的,片刻纠缠之后,张满服服帖帖的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