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的缘分是他强迫拉扯在一起的,如今,即便是后悔,也无法用利刀切断!
而苍寒魂,比他,更有资格,同萧初熏并肩而立,断尘如是想。他实在,不能忘记她的母亲,在她刀下那不屈的模样。
因着今日在山中霍昭阳和苍寒魂都跌了一身的泥,所以柳碧落一回家,便烧了热水,让他们好生的洗净身子。霍昭阳是先洗的,大概是玩儿的太累,刚洗完套上衣服,那孩子便窝在柳碧落怀中睡了过去,柳碧落无奈的摇摇头,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进屋的时候,苍寒魂正在脱衣服,对着柳碧落毫不避讳,柳碧落本是飞速的转身,但是思及他此时已经是个傻子,再说那身子,自己也不是没看过,便转了过来。只是那脸上,仍旧是红霞满片。
苍寒魂今日是为了救霍昭阳才受的伤,而且洗澡容易触碰到伤口,若不注意,伤口发炎,就更难办了,所以柳碧落才不放心的来看看。
苍寒魂看见柳碧落进门,竟然就那样赤身裸体的站着看她,柳碧落憋了一口气,才连骂带打的将他逼进了大木桶内。
苍寒魂靠在木桶上,眼神却是踏踏实实的盯住了柳碧落,任她的手拿着毛巾,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的擦洗着。水温很高,热气不断的从木桶中氤氲而出,缭缭绕绕的缠缚着柳碧落和苍寒魂,柳碧落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苍寒魂越来越不真切了……
“还有这里……”正在柳碧落出神的时候,苍寒魂突然开口,粗糙的大手拉住柳碧落的手,往一处热烫的地方触碰了去。
柳碧落愣了片刻,而后立即想起那是什么地方来,登时一张脸羞得通红,烫得炙人。
“你……”她使力想收回手,却被他拽得紧紧的。
她望进他的眼睛,不知是否因为薄雾的关系,她竟是看见了一泉幽泉,只是那幽泉之中淌出的,是令人甜腻到心,惊得发颤的深情!
未来的及多想,那手突然包围住自己的手,抓着她的手……
她轻轻“啊”了一声,只觉得手上的热烫似乎传遍了全身,身子一阵阵的瘫软了起来。
“放开……”她难过的呜咽。
苍寒魂却是微微抬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在那样强烈的刺激中,大脑空白一片,只能随着他的步伐,步步前进。
她的身子,很久,未有这样……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他愈发深刻的五官,总觉得,有些东西,在慢慢的回归。
他的手,慢慢的褪下她一件又一件的衣物。她的身子,一阵激颤,却也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不想再思考了!
他的唇,愈发……
这时,他停住了,伸手抱起她,将她也放置在了木桶之中。
水波一阵荡漾,两人呆着的木桶,明显挤了很多,只能贴合着相对。
柳碧落一阵羞赧,简直不敢抬眼看苍寒魂。
若是此时她抬头,便能看见苍寒魂眼中的精光和深情,还有那淡淡的怜惜和内疚。
他该怎么表达内疚呢?所想到的方法,便是好好的爱她。
他捏住她的下巴,而后吻住了她,这次不同于先前明显的挑逗,而是温柔的深入灵魂,他的手……
木桶中的水,放佛也因为两人的热情,而沸腾了起来……
终于,柳碧落趴在苍寒魂的肩膀上,沉重的喘气,可是,苍寒魂竟然仍旧是有精力的很……
“薰儿……”他小声的呢喃,仿若在说着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而后,未待柳碧落反应,便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了过去。
后来……柳碧落疲累的睡了过去。
苍寒魂抱着柳碧落,微微的笑了。
他用手,慢慢的描摹着她的轮廓,仿若这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的,然后,在她的眉间吻了又吻,才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用手撑着头,斜躺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
村子里唯一的河从山崖之中流淌而出,而那山崖堵峭万分,几乎成笔直而立,村民试过很多方法,也未曾攀上去过,自然不知道那山崖之后,究竟是什么地方。
柳碧落端着木盆来洗衣服的时候,几位大妈正好洗完衣服回去,看见柳碧落,竟不如以前的热络,只是点点头,便像是躲避瘟疫一般的,离开的老快。
柳碧落惊疑的回身看了一眼,然后将木盆放了下来,见四周没人,才将鞋袜脱下,任那雪白纤细的美足,浸在清凉的河水之中。随手拿出一件衣服,放在青石板上,等看清那衣服,脸便是臊红了。
这五年来,给霍斐也洗过很多次,每次都自然无事,可是偏偏看见苍寒魂的亵裤,她便是一阵心虚紧张,无暇顾及这说明了什么,飞速的撒上些皂角,撇开头搓洗,也不管洗的干净不干净,便直接又给扔回盆子了。
这样,她便想起今早起床来。
明明昨晚是要给苍寒魂洗澡的,可是到最后,竟然……
她并没有忘记其中发生的一些事,也没有忘记自己是真的渴望他带来的激情和冲动,只是冲动之后,难免的后悔和责难。他是苍寒魂,那个冷酷漠然的冥王爷,他叫自己薰儿,又那般的刻意讨好,是因为他已经神志不清,完全成了个傻子!而自己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因为他如今的可怜、可悲和时而露出的暧昧,便又一头栽进去!难不成,还要再受一次心熬之苦么?
她叹气,复又拿起一件衣服,这衣服是昨日上山,苍寒魂为了救霍昭阳,而磨破的外衣。
她想起他如今的笑来,那般的自然和温煦,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让她情不自禁的迷恋起他的微笑,却又下意识的抗拒着他的微笑,这般复杂痛苦的思维,有谁能懂?
正想着,她无意低头,竟看见脚下清澈的水面上,竟是模模糊糊出现了苍寒魂那笑得灿烂的倒影。
她一惊,觉得自己真是荒唐,便伸手在水中狠狠搅了一搅,那倒影立即消失了。
她专心的、凝神的去洗衣,唯恐自己又想起他来,只觉得那人极其的危险,即便是想上一刻,也有被生吞活剥的味道。她想不出该如何面对他,便索性有一日过一日,明天再说明天话,刻意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