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当初母妃还是个妃子的时候,拉着自己大喊:你是木头人吗?为什么不帮我?帮帮我吧母妃求你求你了!
当时自己才八岁,在无止境地学习里饱受折磨,他母妃为了一个从来不对自己说出口的原因,能够放下所有的尊严。
你的母亲跪在你面前,神情悲伤,嚎啕大哭,求着自己。你会是什么感受?
“木头人的心会跳吗?”
绮里馥的声音,突然间很是沙哑,又十分沧桑。像一个流浪在外背井离乡的人,提起故乡开口闭口都是一个愁字。
苏氿玥被问得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应激过来。谁也没曾想过,高冷王爷会用伤感让你措手不及。
“心会跳的一定不是木头人吗?”
苏氿玥想了一个一语双关的回答,既回答了他无厘头的问题又暗指他是个木头人。
偷瞄了坐在一旁沉思的绮里馥,苏氿玥突然觉得他像是个背负着重大使命的人,会是皇位吗?还是某个秘密呢?
就像是他不愿告诉自己李答的真实身份和作案动机,那是他觉得一个外人没必要知道的更多。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绮里馥是个无心的人。
气氛变得沉重,各自有各自的世界,除了给对方一句话的问题或是答案,就再无交集。谁也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心里的想法,或是喜乐。
其实,对于绮里馥和苏氿玥来说,他们就是彼此的木头人,从不会交心,也不没曾想过交心。
车厢外传来一声叫喊,打破了沉寂的二人。
“王爷,王妃,相府到了。”桔儿的声音透过车窗惊醒了沉闷的二人,像是招魂的铃铛声。
苏氿玥低了低眸子,提起裙摆,先下了车。随即,绮里馥就跟着下来了。
“老爷,夫人。小姐带着姑爷回来啦。”一个小厮先冲进了大门,报喜讯去。
绮里馥走在前头,苏氿玥紧跟其后,桔儿牵扶着苏氿玥。
苏缘和田唯可正在后堂给花浇浇水,被小吉兴奋地叫喊声打断,一听是氿玥回来了就忙放下手中的工具。
苏缘和田唯可一见到自家女儿,就想急忙冲上去,却看见襄王站在自己面前,就打了声招呼:“王爷。”
绮里馥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爹,娘。”苏氿玥提着裙摆,朝着二人飞奔过来。眨着大眼睛,嘴里直嘟囔:“我好想你们呐,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呢?”
“有有有,鬼灵精,不想你想谁!?”田唯可点了点苏氿玥的脑门,笑意连连。
“你啊,只会贪玩,瞧瞧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半点王妃的气质。”说着苏缘却拉着苏氿玥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块桂花糕给她:“路途远,你的肚子容易饿。”
“嗯嗯,还是爹爹明白我。”苏氿玥看自家阿爹大人一会责骂一会关心的样子,笑弯了眉眼。
“王爷,臣还以为您事务繁忙,没来得及带王妃回门。就少了备酒菜,现在正在张罗大概半个时辰,臣让王妃带您去逛逛。”
苏缘对绮里馥用的全是敬语,没有半点不周到。毕竟回门吉时是上午九点,可现在都两点了,苏缘自然以为他俩不会回门了。
“好,酒菜不急,辛苦相爷了。”绮里馥淡然开口,孑然一身坐在主位上。
听到回答苏缘就和田唯可去张罗酒席去了,大堂只剩下绮里馥和苏氿玥,还有带来的两个丫鬟小厮和桔儿。
“走吧。”苏氿玥走向绮里馥,开口。
半天没听见回应,就条件性反射上前拉起绮里馥的手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