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君王,就该有一身铁打不动的本事!不能够有软肋,有任何超出感情方面的情绪。
绮里馥见只有李举一个人跟过来,也没有任何奇怪,苏氿玥大概已经对自己得冷血所打击了吧。面对一个对于一条生命不重视的人,可能没有什么人能够淡然赞同的吧。可,又能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
一连三天,苏氿玥和绮里馥没有碰面。
苏氿玥觉得这样也好,有一段时间过滤一下自己的内心波澜,最起码自己不会冲动地惹怒绮里馥。至于追夫这回事先缓缓,反正未来的某个日子自己一定要绮里馥尝尝被人侮辱和不被重视的难受。
这个世界不止你一个人,有的时候也该想想别人。
走在鹅卵石上,伴着微风徐徐,氿玥感到一丝惬意。
“王妃。”声音十分温和,像冬日的暖阳,暖到心窝子里去。
苏氿玥抬头,一名长得似女子般清秀的男子站立在微风里,风卷起他的发丝轻舞。
“你,你是……”苏氿玥似乎有些想起但又想不起,自己在短短五六天之内见过了不少美男子,红的白的紫的蓝的绿的,哦不是花的草的木的。不对!是清秀的刚硬的强悍的冷酷的。
实在有些记不起:眼前男子的名字,或是在脑海里闪过关于他的一丝画面。
“王妃,不记得我?”男子像是自嘲一般,苦笑。她难道应该记得自己吗?
不过那只是一面之缘罢了,她又何必放在心上。缓了缓情绪,温柔的声线再次响起:“我是王妃带来的男宠,木银。”
话语里没有半点身为男宠的不堪之色,而是温和中带着点傲气,不凡。
苏氿玥想了想,在王府没必要扯上太多事上身,能不必多言也就算了,话语到口中就淡然地开口:“哦,有事吗?”
“无事,近来自谱了一曲枫叶魂,想让王妃点评一番。”木银眼底有些期盼,在苏氿玥面前却毫无遮掩,这一点和绮里馥截然不同。
苏氿玥忽然迷了眼,木银要是根棉花糖,绮里馥就是那根木棍,永远用一层层防备包裹着自己。
见木银一脸生怕自己不同意的失落又期盼自己同意的神色。
苏氿玥笑了笑,打趣道:“不是古筝我不听。”
木银勾了勾唇,反造苏氿玥的话:“不是古筝我不弹。”
苏氿玥勾起的唇角始终没有放下,随着木银来到他的院子。
枫叶院。
“为什么都和枫叶有关?”枫叶院,枫叶魂。难道枫叶是木银喜爱之花?
木银暗了暗眼神,说:“因为喜欢。”
随即,静坐。
抚了抚瑶池琴琴身,指尖触摸着琴弦,食指一勾,一声脆响。
前奏只用一只手的指尖在琴弦里游荡,琴音悠远逐渐变得激烈起来,一开始如果是对事物的感伤,而后就是悲愤。
“雨落,枫叶落。
顾梦,日夜梦。
哪知那天那午那佳人,
瞬影成空。
步履,也匆匆。
往事,已渐空。
哪知那年那天那俏丽,
忽如春风。
人来,也拥拥,
肠断,念如钩。”悲凉的歌声久久不能散去,藏在木银眼里的苦闷,像是突来的泄洪一般一泻千里。
苏氿玥从没有想过,一个男子也会唱出如此断肠的歌谣,就像是一个失了心的人空悲切。
十三岁的苏氿玥,第一次感受到悲伤,原来是从心底漫出的,是从木银心底漫出的……
木银,是个有故事的人!
苏氿玥有一丝久违感,她以前听过一曲悲伤的古谣,也是一个男子高歌……
“我们在哪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