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升起来,阿克赛钦盆地一处临时营地里,众人正在围着一块石头,或者说曾经以为是石头的东西。原来大半没入地下的石头如今已经裂成几块,只剩下一个青色的椭圆形的东西稳稳地立在一个乳白色的石槽内,不是纯白色的部分都已经脱落了。“这个看起来不是石头啊…”一群科学家围着那个椭圆在仔细观察,他们昨天半夜被惊醒,一整宿都在研究这究竟是什么。老杨则沉默地坐在一边,琳三人站在他旁边。
“小琳啊,昨天的事你确定吗?”
“我说老杨,你已经问了很多遍这个问题了…”琳一个劲地打着呵欠,不知为什么,明明感觉心里很兴奋,却只想睡觉。
“据我看来,这根本就不是石头,而是某种植物的种子。这个纹理还有触感都不是石头能有的。”一位年纪比老杨还要老的科学家说话了,除了矿物质外他在动植物方面也有所研究。有一个人发话,其他人也开始表示赞成。
琳实在受不了了,捂着嘴回到帐篷里准备好好睡一觉。刚躺下却被雪儿和阿徐叫了起来。“干嘛…”
雪儿和阿徐互相对视一眼,很认真的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那是什么?”
“种子…”话刚说完琳便陷入了睡眠,应该说是昏迷更准确,雪儿和阿徐一个劲地叫她拉她也吵不醒。
琳陷入了一个梦境,一个奇怪却很真实的梦境。在梦里,她看见一个小女孩,三四岁的样子,却是很认真的在练功,一招一式都很认真,瘦小的身型在阳光下显得愈发娇小。琳就这样看着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汗水渐渐在她的额头蔓延开来,她依旧没停,一招一式都很稳,丝毫没有乱的痕迹,琳渐渐入迷地跟着她的招式动了起来,那个女孩似乎感觉到什么,换招之间往这边看了一眼,脸上浮现一抹甜美的笑。琳同样给予回应。她练得更加卖力了,汗水沁入她的眼睛,她干脆闭上了眼,依旧一招一式,只是稍微带了点晃动。琳停下来,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纤细的胳膊带着她练,她的招式琳已经熟记于心,一共36式,拳法,配合脚步,再是掌法,需要身体柔韧性极佳,再则是掌法配合腿法,重心调整要稳,然后试时化掌为拳,推拿排压,腾挪翻转,拳掌步伐之间配合度极佳。那个女孩起初还会有点不适应,但是渐渐地越来越熟悉,又逐渐平稳下来。
琳已经能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般指引她的动作。而那个女孩练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瞬间招式已经颇有声势,她每打出一招便蓄力呐喊一声,力量并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琳越看越高兴,因为她能感觉到这是因为她的缘故,于是用同样的招式和她对打起来,把力道控制在自己的三成左右。那个女孩一看琳加入练习,也起劲地和琳对招。
琳越打越心惊,却也很高心,因为她感觉到女孩的力量在变强。最终,琳要动用五层的力量才能抗住女孩的攻击不落下风。琳已经不在乎她只有三四岁了,忘我的与女孩交手。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琳的额头也冒出了汗,干脆和女孩一样闭着眼睛打。奇怪的是,即使闭着眼睛,琳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一切。这是个很小的院子,四周都种满了竹子,在阳光下青韵浓厚,散发着特殊的清香。
两人打得都忘记了时间,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但是闭着眼睛的脸上却都带着笑容。打到现在,琳已经不得不用尽全力去应对。女孩的招式不再有所规律,而是随心所欲,变化莫测,却招招精粹直接,若是动真格的定然是步步暗藏杀机。琳也在这种精妙中体会着什么。
阳光渐渐消失,黑夜到来,琳在意识里对周围的变化越发敏感,每每在女孩的招式落下来之前就能预测到并做出及时应对。双方久久僵持不下,这时已经没有任何一方占有优势,琳渐渐感到疲惫,女孩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最终,女孩一个跨步向前,一拳击出,琳下意识便想用掌应对,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身体一个扭转从女孩身侧滑过到了女孩背后,右掌平行击出,眼看快要打到女孩后颈琳急忙收力,却还是把女孩打得一个趔趄,不过幸好偏离了要害。女孩转过身手捂着后颈,大眼睛里泪水在堆积,琳连忙快步走过去蹲下,伸出手刚想安慰她,眼前的一切却都散了,像烟雾一样消失在眼前,琳前伸着的右手落在了空处。
“这是…”苏醒过来的琳看着眼前的人,发现不是在营帐里,阿徐、雪儿、老杨都在,他们正用带着急迫、关切与惊异的眼神望着自己。“…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回事,跟你说着话你突然就晕过去了,怎么叫你都不醒,吓死人了。”雪儿的孩子脾气最先爆发。
“呃…我不就是晕过去了吗?”
“你晕了整整三天三夜…”阿徐用手指挑了一下头发,淡定地说。琳从阿徐的语气里听到了浓浓的…不爽…
“有那么久么,我感觉我就是做了一个梦。”琳摸摸鼻子。“那个…我饿了,有没有帮我留饭…”
“没有…”老杨发话了,“饿了自己做去,好端端的吓唬谁呢…还一晕就是三天…就算留了也不给你吃…”嘴上虽是这么说,老杨还是出去不知从哪端来了一碗面。“因为消息已经走漏,前天上午车队就来接我们了。现在是在空喀山口边防站。那颗陨石因为已经碎了,就只带了一些样本走,还有那个椭圆形的东西。”
“对外官方怎么说。”琳边吃面条边问道,三天没吃饭确实饿得够慌。她们来就是为了尽量避免被人发现陨石的事,有时候大概不得不采取点特殊手段,但现在事情已经暴露,琳最关心的是结果。万一引起争端,他们的处境将很危险,毕竟是在边境,发生了什么事情官方也只能收拾残局。
“官方对外宣称是不明飞行物造成的,说这片地区很可能是个地下飞碟基地,并且已经和邻国达成协议,将共同讨论如何处理这个外来的入侵者。”老杨回答道。
“哦,那就好。”联想到那个椭圆形的东西,琳下意识地觉得它跟自己晕倒还有做的那个梦有关系。“那个球体查出来是什么了吗?”
“已经初步确认是一种植物的种子,但不是我们所认知的任何一种。很可能是来自外太空。这个消息一旦经过官方认可影响无疑是巨大的。”老杨的语气略带激动,不是因为官方的认可,而是得知宇宙中除了人类可能还有别的生物存在,甚至可能有另一个跟地球一样有生命繁衍的星球。琳不自觉又联想到梦境里那个女孩,她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喂,在想什么呢?”雪儿把手指横在琳眼前来回晃动。
“呃…。。没什么…”想了想,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她们自己做的梦。
“你该不会在想你刚做的那个梦吧?”阿徐似乎是看透了琳的心思一般。这让得琳猛地一惊。“能说说吗?”看见琳惊诧的表情,阿徐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接着问道。
“呃,就是一个梦…”雪儿听见顿时来了精神,琳本想否认,奈何雪儿的眼神看得她不好意思不说。“好吧,跟你们讲讲吧。”琳把吃完面条的碗递给老杨,本想叫住老杨也告诉他梦境的事,但一想,那也可能只是一个梦罢了,没什么意义。老杨出了宿舍,雪儿和阿徐则坐在相邻的床上,琳把在梦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她们听。
“这么说,你觉得那个蛋一样的东西可能就是导致你这个梦境的原因?”雪儿听完后分析道。琳点点头。三人互相之间一次眼神接触,都看到了一点蠢蠢欲动的东西。她们决定做个试验。
“那,要不要告诉老杨呢。”雪儿建议道。
“不了吧,万一只是我的错觉呢。”
“我觉得可以试试。”阿徐说。“你还记得梦境里那套武功吗?”
“嗯。”
“用那套招式攻击我。”
瞬间琳就明白了,如果只是梦境,那么在梦里感觉到的力量增长就是错觉,如果是真的,就说明值得一试。
“那我来了,虽说以前我的近身战最差,可现在不一定了哦!”还没验证,琳已经玩心大起。
“尽管来吧。”阿徐摆好架势,气势释放而出。
琳先摆了一个起手式,然后开始回忆梦中的感觉,那种对手始一动作便已了然于心并做出应对的境界。看着琳在眼前闭上了眼睛,阿徐也不免一阵诧异。雪儿则是看戏一般在一旁呐喊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