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要教导我成为真正的名门淑女,助我当上太子妃的宝座,我便将他从柴房转到了干净的杂物房,而后我将他撵出府,又招他回来继续履行和约还清债务时,他又以与我相隔太远为由,让我将他调到和我的闺楼仅隔这后园一池清水的距离的上等家丁房。
本想空着也是空着,就应允了他的要求,将他调到这里,给他安置了一个上等的家丁房,级别与在府中做工近三十年的许管家无异。
我猛力的踢了一脚脚边的一颗土黄色的鹅卵石,“叮咚”一声,它便以一个姿态优美的弧度落入了池中,透亮的水花被溅起,吓的旁边的小鱼用力的摇晃着小尾巴,朝另一个方向游去。
“该死的,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想那臭臭的贱男仆知道本郡主受伤了,居然也不来参拜一下,好歹我现在也是他的主子,他竟然几天都不露面,真可恶!
裙摆一提,正准备转身离去之际,便听见‘碧波池’的另一边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
“是谁笑的这么丑?比哭还难听?”我有些纳闷的回头,隔着片片树荫,我发现笑声是从男仆房间的那个院子里传来的。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我也没有大发脾气,平时在我府中,倘若我的心情不是太好,谁也不准笑的比我开心,否则……撵他出府,也不准卞城里任何人家请他!
而今天,我却没有任何的烦躁,还不由自主的顺着笑声走了过去,我想看看叶枫又在背着我搞什么鬼。
“他们在搞什么鬼?”走至院门口的树下,我看到叶枫那个贱人站在正中间,一群家奴蜂拥在他的周围,有男有女,近乎雀跃的笑着,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难怪整个后花园都看不到人,原来都跑他这里来了!”我心里暗自嘀咕道。
盯眼看看,居然连后花园里负责浇花的‘大牛’也在其中!
还一手拎着‘喷花器’,一边扮痴呆状的仰望着屹领群首的叶枫,眼里闪动着敬佩的光辉,仿佛在仰视一座尊神。
还真想上去狠狠的抽他一下!
这座将军府内,似乎我才是他们的主儿!
每个月的月钱也是从我这里发给他们的,可却我却从来没在他们看我时的眼里发现这种崇拜的光彩,却对一个小小的男仆表现的如此仰慕,真是搞不懂。
我并没有如从前那样大摇大摆的朝他们之间走去,然后将他们大声的呵斥开,而是站在不远处的树阴下,静静的看了一会。
阳光金灿灿,如同一层淡淡的金纱飘渺,如梦似幻觉。
美丽的金色轻泻在男仆刚毅完美得甚比雕塑更加精准的五官上,那一刻,我竟又有一中幻觉。
光彩下的他,身型昂长,群踞于所有人之上,如同一个傲气的狮王,正在接受所有人的膜拜与尊崇。
恍惚间,在他身上,一股仿佛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霸气与尊贵,连我都为之有些震撼!
其实,在他来到府中之后,我不只一次怀疑过他的身份。
一个通晓古今,气质轩扬,时不时浑身散发出一股狮王般的尊贵与魄力的人,一个连我这样身份显赫,堂堂的南诏国的纯月郡主都会恍然失神的人……
真的仅仅只是镜湖边一个小小的卖画的吗?
如果不是,那他……又会是谁呢?
“啊,郡主?”
突然,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四周原本喧闹的玩笑声嘎然而止!
我愣了愣,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正惊讶的看着我这个郡主!
但这个惊讶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所有人都已经反应过来,瑟然的下跪参拜,
“郡主!”
在他们的参拜下,我一眼便对上叶枫那双带些惊讶有颇显玩味的目光。
他一定在好奇我怎么走到他这里来了吧,哼!
我大步款款的走向他们。
随着我的靠近,我发现除了叶枫一个人站着外,其他跪在地上的人都在猎猎发抖。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在我的大声呵斥下,那群叶枫的敬慕者们吓得‘扑通’整个人匍匐在地,“是不知道将军府的规矩吗?”
将军府内的所有家奴都必须严格遵守将军府里的规矩。
而府规的第一百零四条便是:不得在纯月郡主不知青的情况下擅自集会,以免部分人乘机在将军府中自成一派,搞独立活动。
第一百零五条:不得对纯月郡主以外的任何人产生个人崇拜。
违规者,都将被我赶出府,而在整个卞城,所有百姓都知道,只要是被我纯月郡主赶出府的人,没有哪一户人家赶收留。
也就是说,作为将军府内的‘老臣子’的他们如果违规,那就是等着全家都无法在卞城生活下去。
当然,这所有的家规或府规都是由我亲自制订的。
“郡主,大家只是闲来无事,做在一起谈论一下人生的真理罢了,郡主何必动怒呢?”说话的是叶枫,他可真是哪里有枪口就往哪贴啊。
而那些该死的奴才们呢,在这生死关头还不忘想叶枫投去一个感激的表情。
我慢哼一声,故作悠然的看着他,“你说的还挺悠闲呢!”
他也还挺够配合的付上一个坦然的微笑。
“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事,你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狗屁‘闲来无事’?”在他没有预备的情况下,我陡然大发雷霆,你这个可厌之极的臭男仆,我是说么不来看望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