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碧儿揣来的一杯温开水,一口气喝完,喝得太急了些,不免咳嗽了起来。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干嘛一次喝这么多,以为自己是口井吗?”
我极力平了气息,“你是几天没被我整皮痒了,又来招惹我么?”
“好,好,我不惹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煎药。”他笑容漫漫洋洋泛起在他清俊舒朗的脸上,转身离开我的闺房。
“郡主,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要厨房去准备。对了我还是先找大夫来给郡主诊诊脉吧!”碧儿就是这样,总也没个主见。
“不用,没味口。大夫也不用请了,我已经好了。”我无力的说着,想起那天在山上掉进潭中,这几天又病卧在床,一直都没有洗澡,一身药味很辛涩,我峨眉轻蹙,“我要沐浴。”
“郡主,你病还没好了。”云儿、碧儿一同开口。
“你们拿个浴桶到我房里来不就行了吗!不洗干净我比重病还难受。”我侧卧在床,见她俩还在那里踌躇,我挣扎着起身,“是要我自己动手吗?”
“奴婢这就去准备浴汤。”碧儿和云儿怯怯退出房。
水气氤氲里,我浸入热水中,温软舒和。没有温泉兰汤香樨琼脂,这简单的木桶,腾腾的热水,倒也清新洁净。濯净了尘垢,四体轻快,神气为之一爽。
碧儿、云儿服侍在左右,我在热水中一泡,顿觉肚子好饿,“碧儿,去厨房里拿点吃的来。”
“是,郡主。”碧儿领命离开。
我正在浸泡热水中,却听见外面步履纷乱,一家丁匆匆奔到我房外禀报:“郡主,太子殿下来了!”
“什么?”太子来了?我的霁弦哥哥来看我了,我高兴的差点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病仿佛一瞬间全好了,“快,快要他在前厅等着,我马上就来。”
“是!”脚步声消失在房外。
“云儿,快去将我那天做的粉色新衣裙来过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想着就要见到霁弦哥哥我就方寸大乱。
“郡主,别急,别急,我这就去拿。马上回来!”云儿也一脸欢喜,急急的向房外走去。
我坐在浴桶里心喜不已,等了一会就心急了,“这个云儿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房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了,隔了水雾看不清来人,想是云儿拿了我的衣裳来,我便急着从浴桶中站起身来,“快,快给我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裙,别主太子哥哥等久了。”
我站着等了半天,见来人没有动作,就从浴桶中走了出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啊……啊……”我的话在卡在喉咙间。
朦胧的水雾间,我已看清来人,那人颀长的身影挺拔而立,双手揣着药碗,惊愕无比的眼神看着我,是他……叶枫。一双不安分的眼睛沿着我的身体下向看去……
“啊……”我全身通红发烫,用双手挡在胸前,“啊……你,你还看,快滚,快滚。”泪水坠落,溅在我的手背上。
“我,我不是……”
“滚,滚,滚。不想再看到你了。”
他还想说什么,见到我落泪,转身慌乱地跑出了房间。
“呜呜为什么又是他,呜!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呜呜为什么我守身如玉十六年就这样被他看光光……”我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刚刚他应该只有看到我这里吧!”
“啊该不会……他也看到了那里,不会吧呜呜!”我就这样一丝不挂,赤身裸体的站着,伤心欲绝的哭着,把所有的委屈和羞怒都想发泄出来。
云儿一进门,就被我吓得不轻,急忙将衣袍披在我身上,心急地问:“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呜……呜……”我还是一个劲地哭着。
她扶我坐到坐床榻上,又倒了杯水给我,抚摸着我的额头,“好像又发烧,怎么这么烫。郡主,是不是很难受?你先躺一下,我去请大夫看看。”
“不,嗯……不用请大夫,去把……许管家……请来。”我拉住转身要走的云儿,啜泣着。
“请许管家来做什么?郡主你是生病了,要请大夫的。”云儿无比疑惑地看着我。
“那你去告诉许管家,把那个姓叶的给我赶出府。马上去!”我的冰清玉体,现在被那个姓叶的从上到下看光光。自从遇到他,我就开始倒霉,先让他夺走初吻,现在玉体就被他看得精光,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吗?
“郡主,哪个姓叶的?”云儿惊讶道。
“就是那个该死的男仆9527!快把他赶走,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他了。”我自顾自扣着衣襟上的纽子。
“啊!为什么?郡主,你为什么要赶他走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郡主,不是还要他教你如何当太子妃吗?现在,郡主还没有当上太子妃就要赶他走了,那他欠郡主的钱怎么办?还有他不是还对郡主有救命之恩么?在郡主昏迷不醒时,还细心照料。郡主,为什么突然要赶他走?”云儿紧张莫明。
“为什么突然你这么多话?”我怔怔的看她,云儿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来不曾见她像现在这么多的话,也从不曾对我的命令有任何的置疑。
云儿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半晌,低头细声道,“奴婢这就去跟许管家说。”
“等一下。”我喊住她。
她喜出望外的转身看我,眼里有光芒闪动,“郡主,可是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