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的身份……俘国的太子,我根本无法混进皇宫,可为了想见你,我一直停留在咏赫国的王城中,希望有一天能够再见你一面。
终于,在打听到你要出宫回南诏国时,我欣喜万分,一路跟着你,看到你毫发无伤,甚至比从前更美过的更好时,我真的好开心。
可因为你的身边总是跟着人,我根本无法靠近你。
湮儿,我现在就在你住的客栈,今晚子时十分我会在客栈后面的树林中等你,希望你会来!
落款写着那个我熟悉而又久远的名字……霁弦。
将纸条在火烛上一烧便随手扔在桌上,算算时间,现在刚好。
霁弦,仿佛一个很久都没有见过的故人,他,过的还好吗?
夜,在无星子的天空里更是浓的发黑。
月光时儿被藏于云端,时而透过班驳的数影洒下淡淡的银光。
说真的,在这样的夜晚走在树林间,让我有种鬼魅般的恐怖。
“湮儿!”
一个久违的声音在我的耳际掠过,我猛然回头……
树影下,那抹熟悉的身影矗立在那,深蓝色的长衫在月夜里并不耀眼,却仍能显出他的高贵。
国家没有了,可他与身惧来的高贵气质却无从改变,只是在原来光洁的下颚上生长出了短短的胡渣滓。
原本阳光的双眼此刻也已被沧桑所取代。
“霁弦哥哥!”我忍不住,轻声唤着他。
听到我的呼唤,他大步跨前,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紧紧的将我抱住。
脸颊轻轻的在我的秀发上摩挲着,“湮儿,你可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每日是多么的想你?”
我在他的肩上点着头,我又怎会不知道,国破家王,身为太子的他被迫逃亡,他的肩上究竟承受了多少的重量?
“湮儿,”他将我轻轻推开,“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回去了,跟我走,好吗?”
他的话让我顿时茫然一片,“走?要去哪儿?”
他的手指温柔的捋着我的发丝,“湮儿,你是南诏国的郡主,你的家在南诏,那里才是你的家!”
家?南诏国才是我的家?
可曾今也有个人告诉过我,咏赫国也会是我的家,他永远都会在咏赫国的皇宫之中等着我回家去的!
“湮儿!”
我费力的摇着头,“可是霁弦哥哥,南诏国已经被咏赫国收复了,再没有了,不是吗?”
我也不再是南诏国的郡主了,如果不是爹爹和姑姑还在哪里,如果不是云儿的离开,或许我根本就不会再回那个伤心地。
“是的,南诏国是被灭了,可你不要忘记了,南诏国正是被咏赫国所灭的!”他激动的摇晃着我的肩膀,我被他抓的隐隐作痛,“所以,离开咏赫国,离开那个罪魁祸首!”
“不是的,不是的!”我几乎被他逼得要发疯了,“墨啻殇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南诏国也会被改朝换代,太后想夺权,你也是知道的!”
他不是罪魁祸首,他不是,如果不是他的出兵,爹爹现在可能还想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过着随时会被南诏皇室追杀的日子!
“不是的,他不是……你不可以这么说他……我不准许!”我哭丧着脸,不可以说他不好,我不准任何人批评他。
“湮儿,”他低下头,不敢相信的来回巡望着我的双眼,“告诉我,你,你是不是已经爱上那个咏赫国的皇帝了?”
“是的,我爱他,很爱很爱!”爱到发疯,爱到想要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他的每一天。
他一愣,“可你别忘了,他是个皇帝,不管他现在如何,将来他的后宫必定如云,到时你的爱只会让你痛!”
“是的,可是我就是愿意为他痛!”只有他!
我抬眸大声的嚷道,却对上了他那一双愤怒无比的眸子,“可你更不要忘了,在南诏国,你已经与我有婚期,直到现在,我们的婚期依然没有被解除!”
他在说什么?他似乎变的不一样了,变的让我开始害怕。
“霁弦哥哥……”
“湮儿,我不管你爱的是谁,你都是我的,我们的婚约尚在!”他越加狠洌的语气让我更是反感。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早在南诏国的时候,整个南诏就已经否定了我和我爹,从我走出将军府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什么郡主,更加不再是你的太子妃!”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他,只有他陪在我的身边……
墨啻殇,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放开我,让我走!”我死命的想要挣脱掉他的钳制却不料被他抓的更紧,“放开,你放开我,啊……”
只见他手刀豁起,狠狠的在我颈后劈下,颈后的剧烈疼痛让我眼前一花,陷入黑暗……
一声古刹的钟声沉沉入耳,我不竟惊醒。
这是什么地方?
我环顾着四周,简陋的房间里,淡薄的光线从长窗照入,四壁空陡,只有在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四方桌椅,还有我身下这张硬板的床,这房里再无它物。
一阵阵的焚香火烛味道淡若游丝在空气中游离。
这是座寺庙!
我回想起晕倒之前,霁弦对我说的话,他要带我走!
霁弦,我很了解这个男人,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冒险的男人,就算他真的很爱我,也不会为了要带我一起走,而冒险与咏赫国为敌的。我想他一定是另有目的。